周坤的话说的很真切,原本他就是打算把股份卖给陈斌的。
至于马家横插一手,他都怀疑这是不是陈斌在背后搞鬼,但又想不出有什么动机,毕竟许信阳完全控股以后最吃亏的就是陈斌。
而马家那边也不太可信,毕竟只有区区的5%而已,除非他们已经准备了天量的资金和不动产做交换,做好溢价的准备收购其他人手上的股份,否则的话这5%意义并不大。
许信阳加上女儿一共46%,马家几乎要收完剩余的股份才能完胜,起点和许信阳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而能不能说服四文股东一起把股票卖给他,估计马家心里都没底,而许信阳只需要收购任何一人手上的股票就可以达成控股。
入主龙宫?对于马家来说风险太大,成功的把握不高,怎么看他们都没什么诚意。
综合起来分析,还是陈斌这二股东靠谱,因为二股东和许信阳一斗胜算比马家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级别。
陈斌在思索着,周坤马上说:“陈老板,我知道年底谁的资金都紧张,你要是手头紧的话没关系,可以签个分期付款的合同,只要先给我一半的钱就可以了。”
他是真的够有诚意了,就想着落袋平安比较好,不过明显他误会了。
大多生意人都缺钱不过陈斌不会,资产公司除掉各种开销,光明时代的房产在开盘的大潮中顺势脱手,除掉给中介店的资金外有7000万分散在各个银行。
加上山庄这边,年底小龙虾的营收会突破2000万,陈斌不用拆借都可以拿出上亿的现金。
陈斌摇头说:“我手头不算紧,我知道你过年也不缺钱,周老板你很有诚意不过我已经签了合同,这一次的转让我已经退出了。”
“目前而言,我是没资格竞争的。”
周坤冷笑了一下:“就这一次而已,许信阳和马群东谈崩的话还不是重来。”
陈斌摸起了下巴,说:“说是这么说,不过马群东拱火把价格拱的高了,但许信阳志在必得的话其实价格还可以抬高,事情嘛还没盖棺定论呢。”
“不过周老板提醒的对,有的事还是要未雨绸缪,我得找马群东谈一下了。”
其实也就是装装样子而已,陈斌私下里早和马群东谈过了,人家对于收购龙宫集团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在商言商风险太大,这一点周坤分析的没错。
不过抱着不让许信阳舒服的想法,他们肯定会横插一手,那天马群东去龙宫与其说是去谈判,不如直接点说是去吵架的。
富顺夜总会晚上灯红酒绿,包房是习惯性的爆满。
门外台阶旁,马群东点了根烟,说:“陈斌,我想不透。”
陈斌接过他递来的烟,点上以后笑问道:“你有什么想不透的?”
马群东意味深长的笑道:“许信阳完成控股,他掉转过后肯定第一个收拾你这二股东,别说是他心胸狭隘了,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这会最急的应该是你,而且周坤和你的关系不错很愿意把股份卖给你,你不去和许信阳争一下,却让我出面拖延时间,万一许信阳真的愿意高价收购的话你肠子会悔青的。”
他说的直接,也是事实。
其实陈斌不是没办法可想,比如和接手沈富春股份那次一样,拿出梁松手上3%的股份,或是其他资产的股份加在里边做交易。
这样一来即便遵循价高者得的原则,许信阳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许信阳怎么可能有富顺夜总会的股份在手,除非沈富春肯帮他。
至于其他的公司股份,许信阳则是想都别想,就这点而言陈斌不是没手段卡死他。
陈斌呵呵一乐:“群东哥说的对,你能分析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能分析出来,确实我是最危险的,当然在商言商周老板卖给我价格也不会低这是事实。”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水彻底搞浑一点,这样才有意思呢。”
马群东眯眼说了一句:“你想把事拖到年后。”
“董事局会议之前吧,不过现在我还在等消息。”陈斌笑说:“区区5%的股份而已,也不是非买周坤手上的,其他股东哪一个手上的股份不比周坤多,许老板完全可以另劈蹊径。”
“另外三个,算了吧!”
马群东摇起了头:“那三个都是干实业的,不习惯于投机取巧,龙宫的盈利一向不错,没高价的话怎么可能出售手里的股份,他们狮子大开口要价肯定比周坤还狠。”
“而且那三更是老狐狸,你以为之前的平衡是怎么形成的,那三人虽说不是顶级的富豪但哪一个都身家过亿不是省油的灯,那么多年了你以为许信阳不想绝对控股嘛,问题是这三个家伙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那三比谁都贼,哪怕沈富春真金白银的砸成了二股东,他们也没丝毫的动摇,甚至他们已经达成了某个默契连之前的周坤都在遵守,说他们是个小集体都不为过,沈富春虽说精力有限但这么多年也没撬开口子。”
“许信阳都在坐壁上观,就是因为他知道沈富春别想得手,因为那三个也都鬼贼得很。”
陈斌面色如常一点都不意外,马群东更有好奇心了:“怎么,陈老板你不相信。”
陈斌笑说:“我当然相信了,我更相信这几位老板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哪一个能力都不在许信阳之下,这点基本操作要不懂的话早回乡下耕田了。”
这些小团体就是难啃的骨头,这些年为了发展许信阳不断的拉投资,也不是没动过完全控股的想法,不过一直没得逞就证明这三位的能力。
“可他们全都选择了不参与竞争。”
马群东不禁眉头一皱,这才是事出反常即有妖的地方,只有他和许信阳在斗着,未免太风平浪静了。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是看好富顺能进入龙宫,共镶盛举。”
陈斌含糊的说了一句,马上说:“群东哥,许信阳那边麻烦你再拖一下。”
“他的秘书今天打了两次电话,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他肯定会给出更高的报价,到时候我也没多少推脱的借口了,你想干什么的话,还是尽快吧。”www.xiumb.com
马群东意味深长的说着,事实上不只他,马二爷和在省城的马三爷都感觉有趣了。
陈斌的操作谁都看不懂了,尽管知道这是个青年才俊,可在江湖混迹多年他们是真不知道陈斌打的是什么算盘。
“那我先走了,约了人吃饭。”
龙宫起码五年以上股权的结构没多大的改变,沈富春的增持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甚至许信阳都没什么动作因为觉得沈富春构不成威胁,因为他也很相信小股东们是个油盐不进的团体。
陈斌手持2%,可以说撕开一条裂缝,这是龙宫第一次有新人加入。
而当陈斌手握22%的时候,就成为了谁都无法忽视的二股东,起码谁都不会觉得这位是比沈富春更好对付的主。
坐在车上,陈斌接了一通电话,笑说:“马上就到了,刘老板你定的地方可不太好找啊。”
“哈哈,是不好找,不过吃的是好东西,我们都到了就缺你陈老板一个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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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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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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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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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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