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儿折腾欺负涣丫头,她还很乐见其成。
都是半大的孩子,字迹差不多,而且五公主帮着六公主抄写作业时,特地写潦草一些,一般人是不会特别区分的。
但是眼前这字迹,简直是天壤之别。
所以宛贵妃明白,皇帝为何这般愤怒了。
宛贵妃瞅了一眼哭的泣不成声的女儿,央求着皇帝道,“陛下,此事很蹊跷,要不再查一查。”
“查?”皇帝冷笑盯着她,
“还需要查吗?你再仔细瞧瞧那小楷,你难道没看出这是谁写的?”
宛贵妃再次低头看着那第二张课业,哗的一下,整个人后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她的字迹!
这是谁呀,敢陷害她?
她已经多年不动笔,差点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才女。
正殿偏殿好几处地方都挂着她当初的小楷。Χiυmъ.cοΜ
宛贵妃深深闭上眼。
她很清楚,这不是她写的,那么是谁写的?
宛贵妃凛冽的眼神扫向满殿。
唯一的外人,就是姜蝉衣。
可是她应该不会。
那是这些宫女?
莫非这里有别人的棋子?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这真的不是臣妾写的。”宛贵妃哭着解释。
皇帝冷笑连连欣赏着宛贵妃的表情,恍如无事地点着头,“不是你写的?那就是慈儿所写?那你问问你的女儿,她的课业纸怎么到了别人手里?又是谁给她叫的作业?”宛贵妃看向六公主,六公主吓得浑身发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姜蝉衣。
她怎么敢告诉她父皇,她让姜蝉衣写作业呢?
上次柳嫔让姜蝉衣按摩的后果,六公主还是清楚的。
皇帝见六公主一脸心虚的表情,就知道有鬼。
宛贵妃这急于撇清自己,逼问六公主道:“慈儿,你说,这作业到底是谁写的?”
六公主要哭了,心想着母妃你别问啊,再问女儿要倒大霉了!
“母妃啊,女儿,也......也不记得了!”
六公主把心一横,大不了被骂一顿,总比扯上姜蝉衣的好。
可惜,她这神情,在皇帝眼里,就是出卖了自己母妃。
宛贵妃想死的心都有,“慈儿,你说啊,是谁给你写的作业!”
“是......是.......”六公主瞅见自己父皇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哭着大喊,“呜呜呜,母妃你别问了,是女儿的错!”
打死不承认与姜蝉衣有关!
抄也是别的人给她抄的!
姜蝉衣就差没笑的肚子疼。
太有意思了!
这对母女,也有今天!
事实上,她这两日夜里,都准备了两份作业,应付六公主的有一份,上交的又是另一份。
侧殿里着宛贵妃的笔迹,姜蝉衣是一眼便能临摹。
前世她临摹的本事便是出神入化。
这一出便是叫宛贵妃吃个哑巴亏,只有皇帝对宛贵妃有了隔阂,皇后才有机会。
皇帝看好戏的表情,讽刺地盯着宛贵妃,
“怎么样,贵妃还有话说?”
宛贵妃哭丧着一张脸,摇着头道:“陛下,您知道的,臣妾即便心帮慈儿,也不会做这么明显落人把柄的事啊,还请陛下详查,怕是有人陷害臣妾。”
姜蝉衣在一旁暗笑。
别查了,人就在你眼前站着呢!
可惜宛贵妃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皇帝凝了凝眉,觉得宛贵妃说的也有道理。
他看向六公主,“慈儿,父皇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你的课业纸可有交给别人?”
六公主艰难的看了一眼姜蝉衣。
皇帝也看向姜蝉衣。
姜蝉衣这个时候,乖乖巧巧走过来,跪下道:“回陛下的话,公主殿下把课业纸给了姜蝉衣。”
六公主担心姜蝉衣抖出让她抄作业的事,连忙接话道:“可是儿臣只是让她给儿臣交作业!”
“是的。”姜蝉衣认真点头,“蝉衣以侍女身份跟着公主去上学,每次六公主将做好的作业交给姜蝉衣,蝉衣就是帮着她交给老师而已,我发誓,我没把课业纸给任何人!”
皇帝眯着眼看向六公主,已然不恁。
她把姜蝉衣当丫头使唤,一个个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一点公主该有的端庄大气都没有,比他的长姐差远了。
宛贵妃又继续问六公主道:“你真的没让别人给你写?”
六公主哭着道:“女儿真的只给了姜蝉衣。”
宛贵妃犀利的眼神看向姜蝉衣,
“你如实告诉本宫,是不是你把课业纸给别人了?”
“陛下,我真的没有,我能给谁呢?陛下要查,也是查那字迹到底是何人所写啊!”
皇帝耐心已经告罄,目光凛冽看向宛贵妃,“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德,政之始也,这些是慈儿能说出的话?”
“你篇篇写德,是在抗议朕以律法治国吗?朕的宛贵妃,果然眼见不同别人!”
宛贵妃闻言顿时脊背寸寸冰凉,她骤然想起,自己的三哥时任翰林院大学士,在政见上,她的兄长不喜欢皇帝严刑酷法治国。
所以,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杀招啊!
宛贵妃仓惶跌坐在地,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她太熟悉皇帝的性情,他认定的事,越反驳,只会越激怒他。
宛贵妃最后梨花带雨,面若死灰地跪在地上,喃喃。
“陛下,臣妾从来都觉得陛下什么都是最好的,臣妾从未反驳过您,当初您与长公主之间政见有出入,臣妾也从来都是向着您的,即便哥哥再不同意您的举措,臣妾心里也始终觉得您是对的。”
宛贵妃点到而止,并没继续说下去。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
皇帝果然眯了眯眼,没有再叱责。
姜蝉衣在一旁冷笑,长公主都已经死了,还被宛贵妃拿出来一脚。
她岂能让她如愿?
“陛下,您别怪宛娘娘了,宛娘娘是好人。”
宛贵妃欣慰地看了一眼姜蝉衣,心想着这几日没白疼她。
皇帝失笑,“宛娘娘哪里好了?”
“我听别人说,宛娘娘曾经主动捐赠金银细软给前线将士......”
这确实是宛贵妃做过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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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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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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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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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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