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丢下那枚玉佩,便是让顾昭寻于自己里应外合,可是现在他却和自己一样,进来这匪窟。
姜蝉衣袖中握拳,心底不由得有了些许愠气。
以顾昭寻的头脑,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可是他为什么......
“君景,你怎么了?”挽月瞪了一眼游子松回头,看见他神色不大好看。
以为是游子松对他态度恶劣的缘故。
“你把游子松当朋友,游子松却这般对你,我看你日后你也不必管他死活。”
姜蝉衣回过神,看着坐在劳内的游子松,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食盒上。
游子松,希望你没有这么蠢。
不过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挽月,我看你院子里人也不多,既然这么人都被关进了进来,便也在没有出去的可能,为何不挑一两个到院子里去服侍你?”姜蝉衣柔声问道。
挽月的确犹豫了片刻,原先杨虎是送了不少人来服侍他,但是杨虎的人她用着不放心,所以便都打发出去了。
母亲离世之后,寨中少女子,父亲除了对她宠爱些,实则将她如男儿一养。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有这些想法。”
“我相信君景的眼光,不如你帮我挑挑?”
挽月的话正中姜蝉衣的下怀,她绕着牢狱转了两圈,先是挑了两个瞧着机灵聪明的女子,最后走到关押顾昭寻的牢前。
“挽月,君景发现了个有趣的玩意儿。”姜蝉衣双手环胸,看着牢里道。
牢里光线昏暗,众人因为害怕都躲在一团,唯独顾昭寻一人不与众人扎推,显得更为独特。
挽月走到他身边:“君景,有什么好玩的?”
这些人都怂拉着一张脸,眼底对他们山匪满是恨意,她平日里也不喜欢到这地牢来。
姜蝉衣轻笑一声,指向顾昭寻:“挽月,你且看那人,可比我长得好看?”
挽月顺着姜蝉衣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微微上扬。
她拍了拍君景的肩膀:“君景,你眼神真好。”
“没想到这次他们倒是抓了些有趣的回来。”说完,挽月看向姜蝉衣:“君景,自然是你更好看。”
姜蝉衣笑意更甚,瞧着顾昭寻微微提高了些声音:“多谢挽月。”
“这人瞧着身子精装,长相也好,若是放在院子里,也算是个牌面。”姜蝉衣缓缓道。
挽月欣喜地指挥着一旁山匪:“你,把他本少主提出来。”
说着,那山匪便开了牢门,进去走到顾昭寻身边。
可是他的手在落在顾昭寻身上咫尺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微微痉挛。
顾昭寻冷冷道:“滚。”
挽月眉眼微皱,握住手上的鞭子。
“挽月。”姜蝉衣按住挽月的手:“桀骜之人,驯服起来才有趣。”
姜蝉衣的话很对挽月的胃口,而她也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微微红了脸。
挽月声音柔下来:“君景真是懂我。”
顾昭寻脸色微沉,眼底带着暗色。
“这位公子,以后,你便是暖阁的人了,少主心底善良,只要你顺服于她,便不会让你有事。”
挽月听她的话,浅浅一笑:“君景,咱们走吧。”
“此人瞧着也会写功夫,还是把他绑着吧,以防出什么岔子。”姜蝉衣回头看了一眼顾昭寻。
挽月点了点头,姜蝉衣便上去亲自将顾昭寻绑上,嘴角微弯。
两人对视间,姜蝉衣眼底多了一抹恶趣味。
顾昭寻:“......”
姜蝉衣,早晚有一天你要落在本侯手上!
三人这方刚出了地牢,门口就被几人堵住了去路。
“来人,把这个奸细给我本少主捉住!”杨虎从众人身后出现,盯着姜蝉衣满脸戾气。
挽月护在姜蝉衣跟前:“杨虎,你什么意思?”
“我的人你也敢动?”挽月脸色难看,杨虎面色更黑。
“挽月,你看山了这小子的脸,便被他迷了心窍?”杨虎盯着姜蝉衣:“他挑唆你去见游子松。”
“你就不怕出什么差错?”
挽月沉默了片刻,回头和姜蝉衣对视一眼。
这样好看的眼睛,宛若山涧的冰泉,她被困在这寨子里,从未见过。
“君景不会骗我。”挽月笃定道。
姜蝉衣袖中的手,紧了紧。
她拨开挽月:“杨少主,万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今夜,我的确是让少主陪我来看游子松,但是少主一直都在我身边,我若是与游子松有什么,少主怎会发现不了?”
杨虎冷笑:“当真是巧舌如簧。”
“挽月,你从未离开过这山寨,自然不知外面的人心狡诈。”
姜蝉衣闻言,心中有些恶寒。
只怕心思最深之人,是他杨虎才是。
“来人,还不把他给本少主拿下?!”
顷刻间,甩鞭的声音落在方寸之地,挽月戾声道:“我看谁敢。”Χiυmъ.cοΜ
两方僵持不下,姜蝉衣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杨少主一口咬定我与游子松有勾结,那么少主自己去查便是。”
“好,待本少主查到了,定要拿你碎尸万段。”
姜蝉衣轻笑,给了挽月一个安慰的眼神。
说着,杨虎派人却了地牢,将整个关押游子松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待了!”游子松骂街一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姜蝉衣嘴角微勾,过了好一会儿,几个山匪出来面色为难,摇了摇头道:“少主.....的确没有查出来什么。”
杨虎握拳,盯着姜蝉衣额头青筋直突。
挽月脸色更冷了许些:“杨虎,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君景不绝对不可以碰。”挽月一字一句。
说完,便带着姜蝉衣和顾昭寻一同离开了。
路上,顾昭寻一言不发,瞧着挽月对姜蝉衣那般温柔爱慕,眼神微冷。
姜蝉衣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顾昭寻是怎么回事,怎么情绪那么大?
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御风堂,黑风半跪在一个黑衣人跟前:“阁主可已经到了詹兴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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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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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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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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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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