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跑。
但是等回到清风苑里,看见了坐在水池边正浑身湿漉漉的在拧衣服上的水的老二的时候。
说苏翎颜不懵,那是假的!
“老……二。”
老三所料果然不错,但是他才出了声打算阻止老二的时候。
老二已经“噗通”一声,再次一头扎进的水里。
卧槽,都已经入秋的天气,是练习游泳还是寻短见呢!
这下换苏翎颜一个箭步冲到了水池边。
但这池子着实不浅,等她到了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老二的半分影子了。
老三跟着也跑了过来。
他望着深邃的、但仍在泛着圈圈波纹的池面风中凌乱了……
一秒,两秒,三秒……
苏翎颜闭了眼,心底默默掐着时间,再侧耳全神贯注的听着水下的点滴动静。
七十五秒!
在数到第七十五秒的时候,苏翎颜察觉自己侧后方的水下传来了一声冒出水泡的声音。
她敏捷的地’往后撤了一步,跟着迅速地出手一把揪住了老二的后衣领。
再手腕间猛地一用力,老二就被拉上了岸。
为了防止老二再跳下去,苏翎颜起身挡在了他面前。
她居高临下问道:“你做什么?”
“我……”老二一时语塞。
苏翎颜如今平安站在他面前了,那是不是说明,没事了?
“没事没事了,都过去了。”
老三好像看穿了老二的心思一般,立刻迈步上前把他扶起。
顺带着言简意赅的说了出来顾流年留下来了一枚用处大大的令牌,但是被老二给丢到了水池里的事。
苏翎颜晕!
“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所幸一次都说出来!”
“没了。”老二三齐齐答道。
那低眉认错的样子,活像是个在受了委屈还要被强制着认错的小媳妇儿。
一瞬,苏翎颜再逼问也不是,发怒也不是了。
“赶紧去把衣服换下来!”
到了最后,她只能说出来了这一句话。
老三识相,立刻拉了老二就走。
给苏翎颜窝火的啊。
她最怕的,从来不是自己陷入困局,而是要别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哎,老二啊……!
苏翎颜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等再歇息,她立刻赶去了南信元那里。
但是在中途的时候她就和县丞拍出来低调寻找苏山山的人给撞见了。
没办法,苏翎颜只好暂时回避。
可这一回避,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三个熟悉的人。
苏老大,周秀和苏三妹。
“爹,娘?”
苏翎颜诧异着唤道,急忙朝着他们走了去,“你们怎么来了?”
但苏老大和周秀只是看着她,脸色不大好没说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
倒是苏三妹一脸正派刻薄的开口问了话。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苏翎颜双手环胸,反问道。
“真是不知羞耻!”苏三妹愤愤啐了句:“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啊?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正当苏翎颜准备再问的时候,苏老大开口了:“颜儿,我听说,你一直没在你二叔家里住?”
“啊?嗯。”
苏翎颜点了点头,这事儿她早已经同苏老大和周秀说过了呀。
苏老大沉默了。
有一些话,到了嘴边,羞耻心使然,他不能直接问出口。
这就要归结于苏三妹的功劳了。
她不仅说了苏翎颜撺掇苏山山“偷”苏勤家里银子的事儿告诉了苏老大好周秀,还添油加醋的暗指苏翎颜和顾宅里的人不清不白。
所以苏老大和周秀才急急忙的赶来了清远县。
当然,他们三个都不知道苏勤报官一事。
此次他们前来,就是希望“能劝说苏翎颜好好认错,让苏勤别与她多计较的”。
但眼下苏翎颜可没这么多心思去猜测他们想的是什么。
她上前就欲搀扶周秀,道:“娘,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然您和我爹先去……”
她刚想说安排周秀和苏老大去她的酒楼里住着。
但周秀已经先一步甩手打开了苏翎颜即将伸向自己的手,并且满脸厌恶。
“娘?”苏翎颜疑惑看向了她。
她感觉周秀是什么都不肯说不肯问,单凭着一面之词就能轻率的给人下定论的人。xǐυmь.℃òm
而这次,她似乎又对自己产生了一些误会。
周秀没搭理她。
“爹?”苏翎颜转而看向了苏老大。
“哎,颜儿啊。”
说实话苏老大心底里是不相信苏翎颜会做出那些事的人,何况上次他答应过她不会再轻易的怀疑。
长叹了一口气后,苏老大说出来了他们来这里的缘由。
苏翎颜一听,火气蹭得就上来了。
苏三妹这个嚼弄舌根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还没完了是吧!
看她怎么教训她!
她意念转动,手指尖立刻出现了一个微型注射器。
突的,她猛地上前一把推向了苏三妹,借机把给萧莲儿注射过的药也注射到了苏三妹身体里。
为了掩饰自己的“冲动”行为,她说出来了在这里发生的事。
“你既这么向着静柔,不如去跟二叔家里蹭饭过日子去罢!”
愤愤朝着苏三妹甩出这句话,苏翎颜几乎红了眼眶。
好好的亲戚,怎么给弄成了仇人模样。
这句话对她,不是没有影响的!
苏老大和周秀一听来龙去脉,霎时慌了。
便也要在清远县里去找苏山山。
找人?
苏翎颜扶额:他们都是第一次来,不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了。
正发愁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在面前的转角处看见了老平头,便立刻上前叫住了他。
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老平头就把苏老大和周秀带去了“他的酒楼”里暂时歇息。
而苏三妹呢,怎么说她来过清远县几次,苏翎颜便留下了她帮忙找人。
苏三妹多恨苏翎颜呐,自然不会相信她安了好心。
但就在她打算开口骂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发布出来半点声音。
“说来,原本我还不相信呢,但现在,似乎不由我不信了。”
苏翎颜看着满脸憋得通红。原地直转圈儿打转的苏三妹,轻飘飘的说道。
“昨天在大牢里我做了个梦,梦见有神仙说我以前受得欺负太多了,所以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就会遭到报应。”
她眸光里略带戏谑的道:“也还真是巧,苏勤一家人害我,都挨了板子。你乱嚼舌根,现在果然是说不出来话了。”
什么?苏三妹愣了愣,似乎是在判断可信度。
古时生活在佃农村里的人最信鬼神之说,苏三妹原本就正在心火烧撩的着急自己失了声的事。
一听苏翎颜说的话,似乎又是联想到了某些事情,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三妹作为“知情人”,丝毫不怀疑苏翎颜能够获得“神仙庇护”。
一瞬间,苏三妹的小腿肚直打颤儿。
再想起自己以前对苏翎颜的冷言冷语。
她立刻就快要哭了,这,这……这她要是成了哑巴了,还怎么嫁人?
看来敲打的效果很不错呢。
苏翎颜暗自松了一口气,再转了话锋:“不过神仙也说了,要是那人能获得我的原谅,就会取消对她的惩罚。”
啥?苏三妹一听还有希望,恨不得当场给苏翎颜跪下!
她满脸殷切,似乎是在问:那你怎么才肯原谅我?
“至于你嘛。”苏翎颜拖了拖语调,道:“你现在就回去佃农村,每日好好的下田,还有,不许再动一点儿污蔑我的念头。”
“还有,不许对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提及这些事。”
“这样我下次见到神仙的时候,可以考虑替你求情。”
苏三妹立刻头如捣蒜。
经历了这一番折腾,等苏翎颜到了南信元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老二三比她晚一步出发,却还先来了。
苏翎颜换好了在南巷穿的衣裳出现的时候,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但一见到她,他们立刻就停了下来。
好像是什么事不能让苏翎颜知道似的。
是了,老二最后一次跳进水池时,把那枚令牌捞出来了。
他们在想要不要把承琰君的真实身份告诉苏翎颜。
还是算了,纠结了一会儿,两人决定先瞒下来。
至于那令牌,先好生的藏着就是了。
等到天黑的时候,南信元着人将苏山山给“送回了”县衙门前,并留字“抓错人了”。
算是再次坐实了劫狱者是冲着掌事的去的。
而徐箴言,则再一次上演了神助攻。
他估计是生病发烧倒把脑子给烧得“清醒”了,在从徐夫子那里听见了一些关于劫狱的风言风语后,立刻就想到了那名女子。
结果咱徐大公子也不管人家曾对他们家有恩,自己还对人家有过好感了。
他身残志坚的跑到了县丞那里说出来了自己那晚发生的事。
“哦?你说那女子是你在南巷见过的?”
县丞闻言,便彻底相信了劫狱者是东殿之人。
苏翎颜“收到”消息去官衙里领人的时候,杨曦月也去了。
老四还在南信元那里同他商议称霸南巷和兼并萧家的事。
老二将苏山山给扛回了清风苑。
老三则去酒楼里通知苏勤和周秀了。
苏勤和周秀放心不下,苏翎颜又请了大夫过来给苏山山瞧病。
杨曦月见了苏山山的伤势,命人回杨家取了上好的伤药过来。
学堂那边受县丞令也来了夫子慰问。
一时间,清风苑里的人进进出出的。
尘埃仍未落定,南信元的派来守在暗处的人还未撤走。
老三不放心,亲自又巡视了一番。
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盯着清风苑,似乎……是萧家的人。
不过想想也是,萧莲儿这次真的是吃了哑巴亏。
她恢复了说话能力后一口咬定是苏翎颜从中作梗,要让萧老爷报官去抓苏翎颜。
可别扯了吧!
县丞才送走了苏翎颜那尊大佛,萧老爷敢在这个时候过去触霉头才怪了!
而萧莲儿肯轻易善了也才怪了!
所以她便遣了萧家底下的人盯着苏翎颜。
一旦被她抓到了把柄,看她不狠狠的收拾苏翎颜那个贱人!
此时南信元那边的人也发现了暗中偷窥的人。
“三爷?怎么处理?要不要我们出手教训一番?”有人问道。
“不。”
老三阴笑了声:“按兵不动。且看一个萧家能翻出什么样的天来!”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话。
老三此举,心底自然是有自己的计较的。
若是出手教训了,免不得要让萧家那里坐实清风苑并不如表面那般“清风”。
便相当于是白白给了人家一个把柄。
倒不如不动,看似毫不知情的“敌在暗我在明”,再慢慢引诱萧莲儿出手。
说不定还能对老大吞并萧家的铺子一事有些帮助呢。
不得不说,这老三,也是只狐狸啊!
这厢,清风苑内。
周秀和苏老大都在担心着苏山山,并未过多关注苏三妹突然一个人回了佃农村的事。
苏翎颜却不得不防着些。
她给小时去了书信,让小时多留心着苏三妹,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与她说。
眼下,苏山山已经醒了来。
他躺在苏翎颜的床上,苏老大和周秀坐在床边。
老两口都红着眼,心疼的好像掉了块肉。
夜深了,杨曦月已经回去了。
老二在厨房炖鱼汤。
苏翎颜在送走了大夫在回来几步路中,脑袋里一直在想大夫临走前的话。
苏山山身上其他地方都还好,但就是右臂上那块烫伤,估计会留下很大一块疤的。
除非,用上好的珍珠粉敷着,或许会有益处。
苏翎颜空间里是有珍珠粉的,但是那些都是经过现代技术加工的。
不如顾流年送给她的那串东珠珍贵原始。
怎么偏偏是那个呢……
苏翎颜轻叹了一口气。
蓦然抬头,却看见了苏老大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嚯!苏翎颜被他吓了一大跳。
“爹?”苏翎颜问道:“您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么?”
“颜儿啊。”苏老大长吁了一口气,用一种略带沉重的语气问道:“你可还记着,你只是一个山坳里的小村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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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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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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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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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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