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年答道。
“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苏山山。”
苏翎颜眯了眯眼睛看向了顾流年,再问道:“萧莲儿,还有徐箴言呢?”
“在哪里?”
在学堂里设置有学院住宿的地方,虽然徐箴言和萧莲儿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但是巧的是,今夜他们都在学堂里。
苏翎颜闻言,抬了步就往学堂的方向走去。
娘的,敢那么欺负苏山山,当她是不存在的么?
顾流年反应过来苏翎颜是要去学堂里找两人算账,急忙抬脚就准备跟上。
“这件事你别插手。”但是苏翎颜直接喝住了他。
因着伤了人,萧莲儿又挨了杨曦月的骂,让她觉得很是失颜面。
所以这会儿她正独自一人在学院的小池塘边郁闷呢。
都是苏翎颜那个贱货害的!
自从她苏翎颜来了之后,自己就接二连三的丢面子。
萧莲儿这样想着,双手不停的绞动着自己的手帕,在心底将苏翎颜的祖宗十八辈都给问候了个遍。
晕……这也能怪苏翎颜?
难不成所有人就都应该把自己的脸和尊严放在地上,任由着她萧莲儿踩么?
开玩笑!
因为太过愤愤,所以当苏翎颜在萧莲儿的背后出现的时候,对方丝毫没有察觉。
等到萧莲儿察觉到想转身的时候。
只来及感觉腹间被人踹了一脚的疼痛,而后她整个人就都跌进了池塘里。
浑身湿漉漉。
“啊……”
萧莲儿大声的叫唤着,“苏翎颜你个贱.人,你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哼。”苏翎颜缓缓的蹲下身子,目光冰冷,像看着一条死狗一样看着在水里扑腾的萧莲儿。
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被人淋水的滋味儿如何?”
萧莲儿才反应过来苏翎颜此次来是替苏山山报仇的。
她挣扎着想要上岸,让她上了岸,她定能整治住苏翎颜这个贱蹄子!
但苏翎颜怎么会给她机会?
就在萧莲儿快扑腾到岸边的时候,苏翎颜不轻不重的伸手摁了摁她的头,萧莲儿就喝了好几口的池塘水。
“苏……苏翎颜,你这个贱人!我……我要让我爹杀了你!”
不过这并未妨碍萧莲儿仍然逞她那恶毒的嘴上功夫。
“好啊。”
苏翎颜的眸更冷了,“你尽管放马过来。看看我苏翎颜是不是个软骨头?”
“不过,你最好先想想你眼下怎么上了这池塘。本姑娘今日被人莫名的耍了一通,心情可正不是很好。”
“你……!”萧莲儿的脸色霎时变得特别难看。
她可是听说过,这些乡下的泥腿子“素质”都低得吓人,一个不留神,他们急红了眼就是会杀人的!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苏翎颜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个棒球棍,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手里颠着,道:“要么,你去向苏山山道歉,要么,本姑娘也照着你的腿来上几棒子。”
左右这些日子,她看着萧莲儿,确实觉得不是那么的痛快。
萧莲儿只要不傻,又值“生死关头”,她当然“尿性”毕露立刻选择了前者。
但她心底想的却是等她过了这一关,一定要让她爹告诉徐夫子,让徐夫子把苏山山和苏翎颜都给赶出去学堂!
处置完萧莲儿这边后,苏翎颜便再去了徐箴言那里。
他一副什么样子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仍然在若无其事的读书。
“看来徐公子还真是够心大的。”苏翎颜站在徐箴言的窗口幽幽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箴言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但他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不悦。
他总觉得,与苏翎颜似乎是在哪个地方见过。
“你为难苏山山,我是苏山山的姐姐,你说我来做什么?”苏翎颜双手环胸反问道。
“哦。”徐箴言放下了书,眼神里划过几丝若有若无的鄙弃:这乡下人果然就是没规矩。
一个二个都“拎不清楚。”
苏山山那就是个傻子,他那是在“掰回教育”他。
如今苏翎颜不感谢他就罢了!
竟然还来兴师问罪。
徐箴言的心底不免划过了几分失落。
额……徐箴言你才脑子有病吧?
人家苏山山可正常着呢,谁需要你来掰正了?
你这良好的自我感觉是谁给你的?……
苏翎颜见徐箴言的样子,便知道是不可能规矩的把他押到苏山山的面前去道歉了。
她从空间拿出来了棒球棍,一只手拄上了窗台,打算跃进去一棒子敲晕他,然后再把人丢给苏山山处置。
但是,就在苏翎颜打算跃窗而进的时候。
竟有三人从天而降,连拉带拽的将她给带走了。
清风苑外。
“放开我!反了你们了!”
纵然易了容,苏翎颜还是很轻易的就认出来那三人正是二爷他们三个。
“老大,萧家那丫头也就算了,徐箴言暂时动不得啊。”老二苦口婆心劝慰道。
“是啊是啊,我们知道您心疼苏山山,但是毕竟是在学堂里不是在南巷,老姚家咱们还能摆平,若是连徐箴言和徐夫子都给得罪了,只怕情况会很糟糕。”老三接话。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忍一时,等逮着机会了,我们一定帮您好好的教训徐箴言。您是无所畏惧,但是苏山山以后还是要在学堂里待得啊。”老四也附和着说道。
苏翎颜白了三人一眼,萧家她早了解过了,不过就是在清远县里开了两家脂粉铺子,而且经营和管理上都有很大的缺陷,有什么了不起的?
若是她出手,莫说是一个萧家,就是十个萧家都不够她整的!
“是顾年让你们来的吧?”苏翎颜没好气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
确实是,顾流年看着苏翎颜一个人去了学堂,担心她被人欺负又担心她做出来不大好的事情,便亲自来了清风苑找了他们三个。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呼……呼……
苏翎颜在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的将自己的情绪给平静下来。
没事,她不愤怒。
今日没收拾成徐箴言,他朝再让她撞上,看她不活剥了他的皮!
“你们帮我去看看山山。”
苏翎颜想着,苏山山现在受了伤,应该不想让她看见。
“好。”二爷应着,随口提了一下药铺老板南信元想要和她合作的事。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苏翎颜摆了摆手,道:“萧莲儿今日被我收拾,萧家那边,能解决了么?”
“能。”老三回答的斩钉截铁。
偌大的学堂里,最大的话事人便是徐夫子。
萧家是在清远县有头有脸,但是这些日子二爷他们三个也结识了一些人,分量足以在徐夫子那里压萧家一头。
保准不会让他们老大吃亏就是了。
“嗯嗯。”苏翎颜点了点头,自己去了清风苑的敞厅。
她是真的担心苏山山,但也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去了能对苏山山说些什么?
也不敢想苏山山会不会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
给她愁得啊。
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了自己今日准备好的那瓶茅台酒,想着要不然借酒浇愁。
一道身影却突然在敞厅外徘徊。
对方似乎是想进来,又似乎是不想进来。
如此踌躇徘徊着,明明无风,他的影子却像是在被摇曳的烛火打过去的。
“要么进来,要么就回去。”苏翎颜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你这样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疼。”
那人才走进了敞厅。
正是顾流年。苏翎颜躺在躺椅上,他则毫不见外的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
“你,还好么?”顾流年的心头像是被压着一块极重极重的石头。
他自以为已经尽可能的去照顾她了,没想到还是让她在学堂里受了委屈。
但也恰恰是这件事,让他知道:原来他最见不得的是她有不顺心。
“我能有什么事?”苏翎颜笑笑,“就那几个人,我还没放在眼里?”
啊?
顾流年有些懵,情势似乎和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呢。
“你不是因为受了欺负才走的?”顾流年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
“额……”苏翎颜盯着顾流年看,眸光像是在打量:“在你的印象里,我这么脆弱?”
好像,不是。
顾流年开始进行自我之否定。
“那你今日,是去了哪里?”他问道。
“呶,找这个去了。”
苏翎颜把怀里的酒坛子扔到了顾流年的怀里,道:“这是我喝过最香的酒,没有之一,你要不要尝尝?”
随便邹了一个借口出来的时候,苏翎颜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纠结。
似乎,也不一定要说谎。
或者说,有时候应该放轻松一些呢。
堂堂承琰君,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喝过?
“好啊。”但顾流年还是打开了坛子的布塞。
然后才喝了两口,他的瞳孔就有些微微放大了,眼神里也放出来了很不可置信的光。
这是愉悦的反应。
“如何?”苏翎颜明知故问:这坛子里装的,可是茅台!
“很好。酒香醇厚而清冽。”顾流年连连的点着头,“你是在哪里买到的?”
苏翎颜侧头看向了顾流年,露出来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顾流年也不去追究她说的到底是真假,笑笑应道。
苏翎颜虽然酒量很好,但是她现在并不想喝。
她现在想要维持着自己清醒的感觉。
顾流年也不贪杯,向苏翎颜把那一摊子酒讨去了之后他只喝了两口便收了。
今夜的月正是明朗,倒影在水中,一派静谧。
苏翎颜看着面前的水塘,想着,若是水塘周围再摆上一些花儿,估计会更好一些。
“小颜。”顾流年看着月也有些发呆。
月光柔柔地掠过他的脸颊,为少年张狂欢愉的神色里平添了几分忧愁。
顾流年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榻榻米的桌子上,问道:“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吃饭睡觉打豆豆呗。”
苏翎颜丝毫没好奇顾流年怎么会问出来这样的问题,随口答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经历?”一点点的酒,似乎浇开了顾流年的心绪,他再问道。
“不知道。”苏翎颜被他的这个问题有些出触动到。
她整个身体放松躺在了躺椅上。m.xiumb.com
想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经历,因为对我而言,那或许只是一场梦。”
她想起来了她的前世。
刀尖舔血,枪.口谋生,到了最后还要被最爱的人给算计背叛得失去了性命。
都说苏氏企业颜小姐玉面阎罗杀伐决断。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跌在了“情”字这一关。
一些事,经历过了必然就会对人产生影响,不论如何淡忘。
苏翎颜突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她问道:“你呢?这一次来,怎么不见那位杨涵青?”
顾流年闻言,立刻苦大仇深般的拧了拧眉:“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杨涵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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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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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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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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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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