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你干脆把我们整个家都搬去送给别人得了。你个现世报要债的,老子是亏着你吃还是紧着你穿了,那么恨嫁你早干嘛去了!”
苏三妹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这段时间苏老大对她的冷眼她都憋着呢,就是为了等自己风光出嫁的那天好狠狠的打他的脸。
但是到了现在事情被捅破,她索性提前把怒火发了出来,也抡着扫帚开始和苏老大“干仗”!
周秀急得团团转,可两人大战的如火如荼,她愣是不敢上前。
苏翎颜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坐在地上撒泼的鱼婆子面前,居高临下道:“你打算在这儿看到什么时候?”
她不担心她家小鱼了?
虽然苏翎颜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似乎小鱼就是因为苏三妹的肉而闹得肚子。
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小鱼要真是点背儿的就此翘了辫子,苏家得被鱼婆子缠上一辈子。
鱼婆子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像是在思量些什么。
随后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给我家小鱼看病吧?你个半吊子大夫,要是治出来了三长两短怎么办?”
切,苏翎颜的白眼儿已经要翻出天际,上次苏三妹晕倒的时候是谁指望着她给治不想去请大夫的?
何况就是小鱼那种人,就是求着他救她也不会救!
“那依照你的意思呢?”苏翎颜问道。
“赔!”鱼婆子一个字言简意赅。
一会说他们家小鱼这一病她得照顾着不能下田挣不了钱,一会儿又说病人必须得好好补补。
总之要钱也要东西。
但独独没有提及要去请大夫。
苏翎颜当下就明白了,估计小鱼根本就没什么大碍,是鱼婆子在这儿兴风作浪想讹他们家呢!
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拍了拍手,撂挑子般道:“那你去找苏三妹吧,我们没钱,也没东西。她是罪魁祸首。”
“这……”鱼婆子看了看正凶猛的和苏老大较劲儿的苏三妹,默默咽了口口水。
她敢上前才怪了!
后来还是苏翎颜出手拉开了厮打的两人,她把苏三妹往鱼婆子面前一推,摆出一副“人给你了,你看着办吧”的样子,然后和周秀一起把有些微醉的苏老大扶进了屋子里。
不是苏翎颜不想担责任,而是眼下这情况分明就是人家故意讹人。而且小鱼今天又做出来了那样的事,她不得不教训他。
况且,她这次要是出手管了,之后还不定要出什么样的事呢。
“咋?你也想来试试老娘的扫帚!”苏三妹刚打完架正在兴头儿上,她把扫帚倒拿着往地上一立,横眉怒目的看着鱼婆子。
鱼婆子险些就被她这个样子给唬住了,但只是险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道:“好你个苏三妹啊,你和那富贵人家的事可还没成呢,你就敢这么欺负媒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等等,媒人!苏三妹的理智这才被拉回来。
她当即放下扫帚跑过去,低声讨好:“那啥,她鱼婶儿,你瞧我这都昏了头了,咱家鱼蛋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
“滚犊子!”鱼婆子和苏三妹气焰此消彼长,鱼婆子一把推开了苏三妹,恶狠狠道:“苏三妹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好好赔偿我家鱼儿,这件事没完!”
这鱼婆子牵媒拉线是有一手,但是只要她动动嘴皮子,毁人姻缘也是一瞬间的事。
苏三妹当即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鱼婆子说完摔门就走了,苏三妹想起来今天见的那人可是衣着体面的主儿,急忙放下扫帚一拍大腿回自己的房间找好东西去给鱼婆子赔罪了。
同时心下也想着。呸,你这只死鱼,等姑奶奶嫁了,谢媒礼你一个子儿都甭想收到!
鱼婆子可是从苏三妹那里听说了,苏翎颜那丫头不知道认识了哪个贵人,现在苏家的肉基本就没断过,还有两匹好布呢。琇書蛧
所以当苏三妹大半夜敲门的时候,鱼婆子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苏三妹只得怯怯返回。只不过她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鱼婆子吊着,这一晚上是怎么都没睡好罢了。
次日一早苏老大只是对昨夜发生的事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恼火归脑会,但事关苏三妹的终身大事,昨晚打也打过了,苏老大还是心软给了她五十文钱。
但仅限于此,关于鱼婆子家的那桩事,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周秀见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倒是今早工头儿要去枯树坳接那些雇佣的人,要顺带捎着苏翎颜去枯树坳“入职”。
周秀担心苏翎颜没一身体面的衣服去了被惹怒瞧不起,所以昨晚连夜改了件自己的衣服。
“娘。”苏翎颜接过那间衣裳,霎时有了一种“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感慨。
“要不,我把昨天送的布交给刘婶儿,托他给我做一身衣裳吧。”她提议到。
反正农活还得有一阵子忙,周秀顿了顿后,答应了。
去往枯树坳的途中,苏翎颜把李爷送的那匹浅蓝色的布给了工头儿,顺带着从空间里拿出两斤肉和三斤大米交给了工头儿。
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这大米在他们这儿可稀罕的紧。朝廷明令禁止粮食买卖,枯树坳留存的那么一点儿估计还都是从清远县那边的黑市里流传出来的。
工头儿先前已经收了她那么多东西,说什么不肯再收:“没事儿,你婶子成天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给你做身衣服也不费力。”
“您就拿着吧。”苏翎颜把东西直接放在牛车上,道:“您那么照顾我爹,我也不能让我婶子吃亏不是。”
“哎。”工头儿颇有感慨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那么多的贵人都愿意照顾她呢,这苏家丫头,会来事儿。
也就是昨天他去枯树坳转了一圈实在是太累了,要不昨晚的事要是被工头儿知道了,非得把小鱼爹的另一半工钱也给扣了不可!
到了枯树坳的时候,工头儿就去接那些雇农了,苏翎颜下车自己走着去的客栈。
老平头从小厮那里知道了苏翎颜要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在等着她了。
客套了几句后,他带着苏翎颜去厨房转了转。
他说,那间厨房是专门供贵客使用的。
这样啊,苏翎颜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其他人在,要不然她这连火都不会生,肯定是要露馅儿。
“对了?他呢?”苏翎颜问道。
老平头知道她指的是顾流年,凑近她耳边神神叨叨说:“一大早就嚷嚷着要见您好一会儿了,只是您来了之后突然就消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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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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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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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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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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