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解释:“王爷,月大人真的是自己不想留下的,还在您病发的时候,以您的性命威胁属下,让属下帮着他逃跑,否则就不给您治病。今日原本属下已经准备好了车马,只等月丞相造反,中途同你分开就送他离开,谁知道陛下中途把他找了过去……”
“王爷,您对月琼楼一心一意,他心里却想着背叛您,您又何必执着于他呢?天底下好……好女子多的是。”
“您身为皇子,必定是要有自己的子嗣的,月琼楼根本做不到,真若那样……别说文武百官,连普通百姓都会看不起您,您即便颜面扫地,月琼楼也不会心疼半分那!”
感受到那股压迫感似乎传到了自己的脖子,林七吓得满头大汗,跪倒在地:“王爷,要不您就让月大人离开吧,否则痛苦的还是您那!”
月琼楼说了,王爷对女人过敏,有可能就是因为体内的毒素。
如今毒素去除,没准主子休养好后,就对女人不过敏了,到时候他去找十个八个大美人回来给主子,没准主子就能忘记月琼楼了。
秦以寒微微侧身,秦帝和林七的话都是在戳他心窝子,往死里戳。
他当然能感受到月琼楼不够喜欢自己,但同样能感觉到,他并非对自己是真的无情的,如今被这么一搅合,怕是连剩余的好感都没了。
他的亲爹要杀他,他的属下也容不下他。
呵!纵使天下人都怕他,他却连个人都留不住!
他有些呼吸困难地捂住了胸口,哪里事他的心在绞痛,愤怒又无力。
林七跪了半天,没被打,吓得更是心惊胆战,他抬起头,就见秦以寒脸色苍白,豆大地汗珠滴落在地,整个肩膀似乎都垮了下来,整个人脆弱到不像话。
他何曾见过这样痛苦无助的秦以寒,害怕到说话都在颤抖:“王爷……您可不能为了月琼楼自裁那……”
秦以寒听到这话,凤眸冷扫,下一秒又是一脚给人踢地砸在了墙上,怒火爆发,紧握地拳头又是一掌,给林七拍在了地上:“本王身边怎会有你这般愚蠢之人!本王警告你,若你继续阳奉阴违,敢听从别人的话,知事不报有所隐瞒,那下次掉落的就是你的脑袋!”
“王爷……属下知错……”
秦以寒仰头,凤眸看向阴沉地天色:“下去受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月琼楼,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呵!月琼楼,你给本王等着!”
他说完,出了宫门,直接朝着杀手阁的秘密基地奔去。
杀手阁乃是他培养了多年的暗杀基地,其次还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手。
秦以寒坐在幽闭的暗房内,手上快速画着什么。
一名穿着黑色夜行服地男人站在一旁,对面桌上则是另外两名人在快速按照秦以寒画的图进行临摹。
画完最后一张画,秦以寒望着画纸上的月琼楼,无声冷笑。
画上的月琼楼一身月色劲装,头发竖冠,眼眉微斜,不知看到了什么,双眼放亮,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整张画看起来熠熠生辉,跟真人似的。
可惜这样的笑容,还是她看着白叶礼那混蛋时候露出的,不属于他。
秦以寒咬咬牙,将画作拿了起来给旁边的黑衣人:“按照本王画的,去将这几人找出来,本王要见活人,一个都别放过。”
“是,主子!”
秦以寒吩咐完,想到了什么:“着重找除月琼楼以外的人!他本人生性狡猾,警惕心强,你们不一定能夺过他的目光,通知下去,出动杀手阁全部势力寻找,其他人也就罢了,月琼楼身上不能带任何伤!”
黑衣人望着画纸上的男人,面露复杂地偷偷看了眼秦以寒,后怕地什么也不敢说。
秦以寒摩擦着手上的毛笔,随即弄断,凤眸阴鹫偏执地看向前方:“月琼楼,别让本王抓到你。”
……
宫变之事,在秦以寒雷霆手段下快速解决,月相如几乎是全军覆没,秦帝下令,即可抄家。
邢台上,处于一脸懵的月琼玉一声囚服,被押送上来,一旁的月相如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惧,经此一遭,瞬间老了十岁。
月琼玉望着他,嘴巴张开半晌,问不出来半个字。
造反之事他一概不知,为什么月琼楼能逃过一劫,他这个清清白白地人却要被砍头?
手起刀落间,月琼玉到死都不明白,他究竟怎么就比月琼楼先死了。
不懂的,还有月姿容和月家上下。
一夜之间,月府从京都消失,门庭冷落,一片秃。
宫变之后,其中曾经同月相如有过交集的官员,全部被收押大理寺,进行全面调查,顷刻之间,科举考试被提前,朝廷内大换血,果真如月琼楼曾提议,新替旧,朝堂内大换血。m.xiumb.com
距离京都城千里之外,一家小药馆内。
一名身形婀娜,黑发素挽,连带面纱地女子正在帮一群难民搭脉看病。
此女子是三日前来的,听说乃是神医,如今却愿意为他们这群难民免费看病,又见她单单是露出的眉眼,都倾国倾城,一看就是绝色女子,难民们倒是给她起了个‘女菩萨’的称号。
“嫣红。”
女子出声,后方熬药的嫣红走了上来,笑眯眯地应道:“主子,是不是又要抓新药了?”
女子抬眸,眉眼间尽是风情:“对,你若忙不过来,就让采儿过来一起帮忙。”
嫣红嘟嘟嘴,摆了下头:“忙的过来,采儿姐姐头一回做那么久马车,估摸着还要点时间缓缓。”
女子愣了下,笑着摇了下头。
送走了最后一个看病的,恢复女装地月挽卿走向了驿站客栈上了二楼。
屋内,苏嬷嬷为月三爷擦拭着身体,见她来了,月三爷疲惫地睁开了双眼:“挽卿?”
为了防止他身体过损,月挽卿弄晕了月三爷,而他身边本就虚弱,今早月挽卿出门后才醒过来。
月挽卿走上前,掀开了面纱,握住了月三爷的手:“舅舅,是我。”
望着面前那张同月琼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月三爷嘴巴微颤:“琼楼呢?”
月挽卿垂眸,抿唇笑了下,拿出一颗安定心神的药给月三爷服下,片刻才回话。
“舅舅,哥哥死了,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淡,将事情经过缓缓道来,等她说完,月三爷和苏嬷嬷都呆住了。
他们本就有所怀疑,可心里终究是希望两个孩子都好好的,如今得知真相,月三爷嘴巴紧绷着颤抖,眼眶瞬间红了,猛地痛哭出声:“都怪舅舅没用,到头来根本护不住你们兄妹两!”
“舅舅,哥哥的仇挽卿已经报了,如今他在天之灵,也肯定希望舅舅能好好的,也一定是因为哥哥在天上看着,挽卿做的这么多事,才能这么顺利,您节哀。”
月三爷听着,心里越发酸涩苦楚。
他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要个姑娘来安慰。
他止住哭声,用力抹了一把脸,双手紧握住她的手:“好孩子,辛苦你的,往后舅舅会一直陪着你,等舅舅腿好了,你要去那,舅舅都替你安排妥当,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在欺负你了。”
月挽卿笑了下,重重点头:“放心吧舅舅,接下来都会是好日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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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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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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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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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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