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知道他的心思还好,现在她能感受到秦以寒对她的喜欢,算下来也没怎么害过她,还帮了她不少忙,现在过河拆桥也太不是人了。
别看他表面看起来雷打不动,好似什么都不在乎,要是她真说一些违心的话,指不定就牵动他的那根神经,直接给她办了……
月挽卿缩了下脖子,义正严词地拒绝:“陛下,这件事微臣做不到。”
“呵!月琼楼,你觉得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吗?你可别忘了,月府还有你舅舅还有那两个侍女等着你过去。”
月挽卿错愕抬头看向秦帝。
原来盯着她的人,不止六王爷,还有秦帝。
他甚至知道的更多,还知道用舅舅威胁她!
这样的人,会不知道她想偷跑的事实吗?月挽卿不相信!
她咬咬牙,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陛下非要以人命相逼,莫不是也想当个不明事理暴君不成?!您用这种方式逼迫微臣妥协,看来您对寒王根本不够了解,一旦微臣说出违背他心的话,微臣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脱他身边!”
她气的直接站了起来,跪个屁,去他的狗规矩!
“陛下这种威胁的话脱口就来,想来在寒王面前也没少说吧?你怎么不想想他每次听了后是什么反应?如今让微臣来说?微臣可做不到!”
说罢,她怒目瞪视,眼也不眨地同秦帝对望。
旁边的桌子瞬间粉碎,那是来自秦帝的暴怒,能做天下君王之人,又怎可能是泛泛之辈。
月挽卿望着那变成残渣的桌子,更坚定必须离这些资本家远点,他们一个掌风下来自己就小命呜呼了。
“陛下息怒!”李公公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他已经许多年没见过陛下动手了。
这个月琼楼!真正是好样的!
“月琼楼,你好大的胆子!就不知道说这些话,足够你死百回吗?!”
秦帝怒不可遏,气的眼眶都发红,整个胳膊都因怒火而抖动,月挽卿却丝毫不畏惧,反倒笑了。
“陛下是明君,不会这么做,您竟然知道舅舅和微臣的婢女,想来也查到了微臣准备好马车准备逃了吧?陛下既然有意留微臣一命,又何必让微臣继续去伤害您在乎的亲儿子呢?”
本是满腔怒火,却在她三言两语下,被熄灭。
胸口憋着一股闷气,他可算知道为何秦以寒会屡次被月琼楼给气到。
月挽卿还是笑着同他对视,片刻,秦帝闭上了眼,冲她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月挽卿眼前一亮,九十度鞠躬:“多谢陛下!”
她赌赢了!
……
皇城内,叛军党羽一并被抓获,押送大牢。
秦以寒处理完手头的事,来不及管手上沾染到的血腥,朝着金銮殿方向奔去,却见林七行色匆匆地赶来。
“月琼楼呢?”
他眉头紧蹙,方才心里就隐隐不安,如今没看到月琼楼,内心就跟鼓鸣般震动。
“王爷,月大人被陛下带走了……”
秦以寒猛地瞳孔微缩,竟是一脚将林七踢到了地上,脚下生风般朝着尚书房冲去。
林七龇牙咧嘴地捂住腹部,庆幸还好不是他亲自把人送走,被知道了就不是一脚能解决的了。
尚书房中破碎地桌子已经被收拾好,还搬来了新的,秦帝淡定地喝着茶,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李公公站在屋外,见到一道黑影快速奔来,刚要拉长嗓子提醒,人已经跟一道风一般,进了屋内。
秦帝手上的茶杯被直接震碎,秦以寒森冷地目光迅速环顾四周,咬牙道:“月琼楼人呢?”
秦帝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上的茶渍,轻描淡写道:“跑了。”
“怎么可能!她答应会留在本王身边的!”
听到这话,秦帝手微顿,抬头满眼讥讽地望着秦以寒:“到如今你还没认清现实?月琼楼答应留在你身边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怎地?”Χiυmъ.cοΜ
“聪明与你,既然也会信这种胡话?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她根本就没喜欢过你的事实吗?”
“闭嘴!”秦以寒厉声呵斥,掌风之下,屋内桌椅断裂,刚收拾好的屋子又是一片狼藉:“本王只信自个听到的事实,随你怎么挑拨离间!”
秦帝刚压制下去的怒气,因为他的执着又被挑了起来,抬头就要给秦以寒一巴掌,却被他给抓住堵了回去:“恼羞成怒了?本王就知道你在撒谎!”
“你!”秦帝被噎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看秦以寒的眼神都变得恨铁不成钢:“朕说的是事实,若月琼楼真的在乎你,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逃,可现在他只是听到朕能放过他的事,就保证永远不会在见你,对你没有半点情意!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杀敌数万,秦以寒没有害怕,如今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内心的恐慌,他整个人身体剧烈抖动起来,眉头紧拧,克制不住的煞气化作锋利地风刃,划破了屋内地一切。
林七赶到时,就见他整个人脸色苍白,紧握地拳头骨节分明,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巨大的绝望之中。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但主子眼里似有什么在破碎,看的他喉咙堵住,半句话说不上来。
秦帝就站在一旁,身上龙袍被划破也无动于衷,就这么静静地任由他发怒。
秦以寒抬头,那双沉寂地凤眸缓慢地扫过屋内,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脑中还浮现出月琼楼乖巧答应他要留在身边的模样。
良久,他周身戾气散去,直接甩袖离去,林七赶忙跟上。
秦以寒复杂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重叹了一口气。
月琼楼,你给得给朕藏好了!
秦以寒朝着宫门而去,林七气喘吁吁地跟上,忍不住询问:“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以寒脚步一顿,有些痛苦有些酸涩,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定是他伤害了月琼楼再先,月琼楼才会逃跑的!”
林七怔愣几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陛下没杀月琼楼,同他一样,选择了帮助月琼楼逃跑,可主子显然不信,认为是陛下逼迫他的。
林七打量着秦以寒苍白地脸颊,想到他的病情和月琼楼的决绝,做好了被打死的觉悟:“主子,陛下没有欺骗您。”
“实际上,月大人早就在月丞相造反前,就计划要逃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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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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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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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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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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