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虽醉酒,可他依稀记得后面多了个月琼楼。
他那副模样,竟然被月琼楼给看了去?
月琼楼怕他,肯定不是自己来的。
秦以寒审视的冷眼看向了林七,林七心虚的讪笑。琇書網
“昨日月大人的确来过,王爷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啊,最好连月琼楼是他带过来的都不记得。
秦以寒冷睨着他,“是你把人带过来的?”
林七语塞。
“王爷昨晚醉酒,属下想着让月大人陪王爷谈谈心,就擅作主张了。”
秦以寒冷哼一声,没继续追问。
不过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昨晚还跟月琼楼打了一架不成?
秦以寒转动着胳膊,疼到闷哼:“林七,昨晚月琼楼有没有对本王做什么事?”
林七脑中轰隆一声,呼吸滞了一下:“没,没有的王爷!”
秦以寒蹙眉,那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被雪兽压的?
想到雪兽,秦以寒忽然记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昨晚竟然让月琼楼留下来陪他!而且月琼楼似乎很果断地拒绝了他!
‘砰’一下,秦以寒的拳头一下打在了木床上。
林七害怕又困惑:“怎么了王爷?”
难不成主子记起了什么不该记起的事?
秦以寒闭了下眼,脑袋越发疼痛,警告林七。
“今后不要自作主张,否则本王身边换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林七脸色突变,立马跪在了秦以寒面前认错:“王爷,属下以后都不敢了!”
秦以寒垂眸望着害怕的林七,良久,有些不甘心的咬牙道:“昨晚月琼楼真没留下?”
林七唯恐他想起自己可能吻了月琼楼的事,连连摇头:“王爷,月大人跑得比兔子都快!”
得到肯定地回答,秦以寒原本就烦闷的心,多了一丝郁闷。
而此时正在前往太史殿的月挽卿,却在马车上打了个大喷嚏。
她揉了揉有些痒得鼻子,嘀咕着:“难不成昨晚挑灯夜战,感冒了?”
可是也不应该啊,太史殿的资料厚度一般,她虽然睡得晚,可也没太晚。
不过昨晚看完资料,倒是了解了太史殿,可不是普通闲官能待的地方。
太史殿如今加上她,就四个人当差。
其他三个当差的,各有身份。
一个老头傅秦寿,和肖太傅的关系很好,几乎就是为肖家做事的,专门给肖家通后门,将不利于肖家的事,直接在审核前,全给消除。
一个中年男人肖詹,则是月丞相的人,自然就是帮月家做事的,听说月丞相同他来往频繁。
还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叫吴良,人如其名,无德无才也无良,是同丞相府对立的将军那头的人。
虽说人员稀少,看上去并不觉得复杂,但要是将他们的身份一个个调出来分析,每一方所属势力都不一样,在太史殿自然也是水深火热,水火不容的关系。
现在太史殿又要多一个她,她既代表了月家,又有秦以寒这层关系,怕是一开始的日子不会太好受。
月挽卿手指敲打着木座,她倒不怕关系复杂,但她没想到,曾经调戏月琼楼的人,竟然是将军背后的人。
吴良此人是出了名的好男色,在月琼楼之前,就凭借有将军撑腰这层关系,玷污了不少小官,而那些小官被玷污后,因为这层关系,都选择了忍气吞声,月琼楼便是这些小官中一位。
月挽卿想着太史殿的关系,马车已经停在了太史殿门口,赶车的小厮立马告诉了月挽卿。
月挽卿下了马车,拿出了腰牌,门口的守卫就放她进去。
太史殿面积不大,一个公用办公区,一个公用书房,一个小型膳堂,还有一个很小的庭院,就没了。
故而月挽卿也不会找错地方,径直走进了办公区。
“你是新任职的月大人?”
月挽卿刚走进去,一名身着太史殿藏蓝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冲她打招呼。
月挽卿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肖詹,她这边的人,故而客气地互相行礼。
“正是,不知您是?”
“我叫肖詹。”
果然,是月丞相的人。
“哼哼,人刚来呢,就要抱团取暖了?”
两人正要客套,另外一名白发苍苍,长相刻薄的老人走了进来,将手上一叠书直接砸在了桌上。
月挽卿扫了眼老头,很明显,他就是傅秦寿。
“肖大人今日很闲?昨日的事都做完了?”
肖詹似笑非笑地看着傅秦寿:“自然是做完了,毕竟下官年轻。”
傅秦寿冷哼一声,脸色难看:“肖大人是嘲讽老夫人老眼拙?”
肖詹没搭理,看向了月挽卿:“月大人,这位乃是傅秦寿傅大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在太史殿做事的,同等职位。”
肖詹特地加强了最后一句,傅秦寿吹了下胡子,哼哼两声:“老夫来了太史殿快十五载,你们才来多久!”
肖詹无奈地从月挽卿笑了下,意思很明显。
他们虽然是同一个官品和职位,但傅秦寿是那种会以来的年岁来倚老卖老的。
这不月挽卿刚来,傅秦寿就摆谱了。
“月大人,虽然你是月家嫡子,但只要来到太史殿,老夫就会一视同仁,管你是那剿匪的功臣,还是在朝堂大战百官被诬陷之人,到了太史殿,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井底之蛙,必须要多听前辈的话,知道了吗?”
月挽卿偏过头,不解地问道:“可是父亲说了,来太史殿,我只需要做自己的事便好,听傅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让我听你的?”
傅秦寿不满地打量着皮笑肉不笑的月挽卿,月琼楼事迹,在月琼楼来之前,他就已经打听完了。
虽说月琼楼的嘴巴厉害,可他傅秦寿也不是吃干饭的,尤其是肖太傅特地叮嘱,不用对月琼楼太客气。
傅秦寿动了动腰带,鼻子朝天:“自然是要听前辈的,肖詹来的时候,也是老夫教导的,不是吗?”
肖詹依旧那副笑面虎的模样,无奈地朝月挽卿苦笑了下:“是这样。”
肖詹一承认,傅秦寿气焰更甚,指着桌上的一堆书籍,冲月挽卿命令。
“今日你把这些内容校队完,对不完就不能用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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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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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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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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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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