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太多双眼睛,魅的,干净的,好看的,凶狠的,狼狈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第一次看见阎烈的眼睛的时候,她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突然轰鸣。
她甚至无法找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描绘这双眼睛,比起大家赞不绝口的他的外貌,更让易安觉得无法自拔的是这双眼睛。
看千百次都有不一样的心动,
比如现在,光是对视,易安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阎烈看到她愣了一下的表情,微微笑,“怎么了?”
“有没有人说过的你的眼睛很漂亮,”她贴近,手指依旧灵活的解着他睡衣的纽扣,“你下次不要穿这件了,”耐心渐渐快要到崩溃点,
裸露出来的白皙,让易安的理智崩塌,
不仅男人好色,没人规定女人不能好色。
强烈的占有欲快要占满易安所有的心脏,她看着自己身下这个面容温和却个性丝毫不张扬的男人。
他情欲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红,喉结微微上下涌动,
这副模样,简直美得不像话。
有时候易安甚至会庆幸阎烈不是公众人物,不然可能会成为很多人意淫的对象,
对于这一点,她的情感洁癖不允许。
易安想到这儿,把头拱在阎烈温热的颈窝,一遍一遍用自己的下颌蹭着,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欲望,“…你是我的,”
她这么一说,
他忽然楞了一下,尾音不稳,还是问道,“谁是你的?”
“你......当然是你....阎烈……阎烈…”
心脏终于落地,他被她压着,
她毫无章法,胡乱亲吻,
他宠溺她,由着她来,
眼下他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是你非要这样的,现在不高兴的还是你。”
“真烦人,”她红着脸,“你怎么不叫?”
阎烈因为她指尖的微亮轻轻颤抖了一下,
脸烧的通红,“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男女床第之事,她说话实在没遮没挡,每次都让他觉得震惊,
他快要被呛到,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许她继续这样胡乱说下去,
她却笑出声,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嘟起嘴,就亲他的手心,“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易安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一个人生活到死都挺好,直到遇见他之后,第一次不排斥结婚这个话题,
甚至还有些庆幸,
当时那天的相亲,她按时去了,没有放鸽子。
她很少愿意去信任一个人,也不知道依赖别人的感觉,甚至没有在父母都在身边的环境下长大,不知道怎样和人相处。
易安的脾气有时候很差,难以控制的火爆脾气,可是和他在一起之后,真的很少动怒,她在努力的学习,
她想,如果我稍微变得好一些,是不是和你之间的距离就稍微近一些。
没人告诉易安,怎么去爱一个人,
甚至没有人告诉她,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些话是不能说的。
很多人都会说,有没有阎烈在,似乎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易安还是易安,
只有她知道,阎烈在身边的时候,她无比的踏实,是不惧怕任何事情的心安,
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分开,
如果占有欲有等级的话,那易安一定是最高级别,因为她就想霸道的一直占着他不放。
她声音低沉沙哑的唤他:“阎烈…”。
“要温柔啊。”
话音未落,他就低头亲了下来。
她仰头:“啊?”
他轻轻喘匀了气,声音都模模糊糊低声道:“我一直对你都很温柔。”
易安笑出声,是的,他一直都这样温柔,没有攻击力的温柔,不然自己也不会发了疯一样的喜欢他。
温柔是他骨子里的教养,他的绅士体贴没有人会不爱,也没有一个女人能狠心的拒绝起来。
有时候,她会想,阎烈的那些前女友该是眼瞎心盲,不然怎么会愿意离开这样好的一个人。想着想着又觉得走运,幸好前女友没眼光,不然哪有自己什么事情呢,
捡漏子都捡不到。
毕竟长得不好看,个性也不好,
大家眼里的阎烈,温柔冷静,富有思想和内涵,个性温和,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变化和喜怒哀乐,不管对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能做到恰到好处。
通常这种人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样两个人,相差千万,怎么可能在一起,
所以当阎烈的发小霍城旸知道他的女朋友是易安的时候,第一次如此失态,手中的玻璃杯一下子摔在了桌子上,
在她之前,阎烈不是没有女朋友的,但是都似乎一个模样,长相极佳,个性温婉,
会对着阎烈使小脾气但是却拿捏有度,
他一向大方有风度,不管是交往中还是交往后,分手也永远是和平分手,
他似乎对以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一样的态度,看不出多欢喜也看不出多不欢喜,
但是在大家的眼里,易安此人冷淡刻薄,讲究细节,严谨克制,好像不管怎么看都是那么无懈可击,
很冷漠,对任何人都很冷淡,习惯掩饰真实的自己,把内心隐藏起来,拒绝被人看透。
这样一个人,怕是很少有人能够走到她的心里。
毕竟越是寡言少语,越是桀戾无常……
所以,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这个问题,易安自己也找不出理由,毕竟交往的这件事,当初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她只是酒后一时鬼迷心窍,准备逼自己一把,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
那天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日子,先是在拍摄现场遇见自己的前男友,紧接着和易宁撞见,被他冷嘲热讽一番,腰伤复发,她简直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偏偏拍摄现场那边一个流量演员临时撂挑子不干,
内忧外患,她坐在便利店外的白色塑料凳子里,一个人吹着冷风喝了一瓶江小白,她的酒量其实还不错,那天大概是情绪影响,她很快就醉了,
一个仰头,板凳不稳,
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随着板凳一起往后倒,
就在易安以为自己今天一定会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摔个狗吃屎的时候,被人稳稳接住了。
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
她就看见浅笑盈盈的阎烈了,然后,她的嘴比大脑反应的更快,“我们交往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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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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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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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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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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