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听了,笑道:“这是我们抢来的,自然归我们。凭什么要放?打猎时候,你到手的猎物还会白白放弃吗?”
弄玉冷笑道:“你们不是讲究强者为王吗?只要我比你们强,这些人就是我的!”
“呵!”那人不敢置信弄玉能说出这种话来,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弄玉几眼,“你是谁?”
有认识弄玉的人立即对那人说道:“她是右贤王的夫人。”
“右贤王?”
“既然知道我是右贤王的夫人,现在不该是你孝敬右贤王的时候吗?”
弄玉看那人有些为难,便煽风点火,“倘若咱们两伙人动起手来,我自己抢了这些汉民,那可就算不得是你们孝敬来的了!”
弄玉说完,便问阿七道:“右贤王不是说要来接我吗?怎么磨磨蹭蹭还不到?”
这是摆明了利用赵无伤来吓退这些人,阿七见弄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陪着她把戏演下去:“右贤王许是在路上了,说好了这时节来的。不然我再派人去催催。”说着便真的派出一个人去迎赵无伤。
那人不知道真假,当真以为赵无伤就在附近,不禁有些惊慌,满脸堆笑,讨好道:“夫人既然看上了这些贱民,我们理应孝敬。只是……只是……我们出来一场,还损失了不少弟兄,就这么空手而归,实在没法给死去的弟兄交代。不然夫人看中了的,只管挑选,给我们留几个就好。”
弄玉一指赵临月,冷冷地说道:“她留给你们,剩下的我都要了。”
那人为难道:“夫人……留给我们一个人也太少……”
“一个太少了是吗?”弄玉反问道。
“夫人……”那人还想跟弄玉讨价还价。
弄玉不等他说完,便冷喝道:“抓住他!”
话音未落,她身后有个黑影闪过,一连几个闪跳,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那为首的人面前,那人这才意识到危险,想要举刀反击。
他的刀刚刚举到半空,胸口已经挨了一记窝心脚,跌在人群里。
那些百姓大都不懂匈奴语,也不知道骑在马上的那个女人和抓他们的那个人在交谈什么,现在看两队人马动起手来,心中便都开始惊慌。而那匈奴人被踹了一脚,跌在人群中,这些百姓更加惊慌失措,竟然开始四处逃散。
人群登时大乱!
那个奉弄玉的命令去抓对方首领的人更是势如猛虎,不等首领站起来,早就拎住他的脖子,将他生擒了:“我看谁敢动!谁动我就要了他的命!”
阿七看到这人一气呵成的动作,不敢置信地看着弄玉:“这是你的人?”
赵无伤的人都听他的指挥,弄玉不可能吩咐他们办事的。
弄玉不理睬他的质问,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当务之急是救人。”
那些匈奴人看着他们的百夫长被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他们辛苦抓来的那些奴隶又四散逃跑。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先救人,还是先抓人了。
弄玉在马上看着他们惶急无措、摇摆不定的模样,笑着向那个被擒的百夫长说道:“现在你的命就攥在我手里,你说现在你的这些手下是会救你呢?还是不顾你的死活,去把这些百姓抢回来?”
那个百夫长听了弄玉的话,又看着他的手下,生怕他们在这个紧要关头,会因为抢这些百姓背叛自己,便怒吼道:“你们谁都不准动!不准抓这些百姓!”
说着又连声向弄玉讨饶道:“夫人,夫人,请你放了小的,我……我愿意孝敬夫人……你饶小人一条性命。”
弄玉冷冷一笑,说道:“刚才给了你孝敬的机会,只是被你白白错过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能者为王,这些人都是我凭本事得来的,你凭什么说是孝敬我的?”
“是,是,是。”百夫长连声答应。
“在大汉有句话,叫人以利聚,利尽人散。这说的就是你和你的这些下属们吧?你瞧瞧,一旦你困顿了,这些人谁肯对你施以援手呢?”说着对擒住他的人使个眼色,那人会意,放开了百夫长。
“别为了几个汉人,把自己的性命都赔上了。多不值得!”
弄玉这几句挑拨的话立即就起了作用,百夫长如今重新得了自由,立即拿起自己的刀,对手下们叫道:“这些贱民是右贤王夫人的,谁要是敢动他们,老子就杀了他!”
手下们素来就怕他,如今听他暴喝一声,果然没有人敢动弹了。
解决了这些匈奴人,弄玉改用汉语,对那些四散逃命的人说道:“你们现在到处乱逃就是草原上受惊的羊群,再遇上一伙匈奴人,依然会被他们活捉。想回大汉的,就乖乖待在我身边!”
那些人原本就前途未卜,现在听弄玉要送他们回家,虽然将信将疑,可总比在草原上乱跑乱撞要好,因此倒有一大半人留下了。
弄玉让人替他们解开了绳子,看那百夫长还站在原地,便对他说道:“我说话向来算数,我说了要给你留下那女人,就会给你留下。”
百夫长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还要装作感激:“多谢夫人。”
说着一挥手,吩咐手下去把那个浑身都散发着恶臭,看不出面目的女人拖过来。
赵临月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留给这些匈奴人了,一边挣扎一边叫道:“郭弄玉,你的心好狠!”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弄玉看着那些匈奴人把赵临月拖走,不为所动,“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我可是你姊姊,我们是骨肉相连的至亲,你怎么能把我留给这些匈奴人?”赵临月大声疾呼,希望唤起弄玉的同情。
“姊姊?”弄玉忽然笑了,“怎么你还把我当成了骨肉相连的至亲吗?那我落到你手里,你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没想到我是你的妹妹呢?”
“我——”赵临月一时被弄玉问住了,想反驳,仓促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要把她带走的几个男人早就不耐烦了,见她哑口无言,还以为她们已经说完了话,便上来粗鲁地拖起她就走。
赵临月看那些人来拖她,心中更加恐惧,她害怕一旦郭弄玉离开,这些人就会杀了她。
“弄玉,好妹妹!”她不甘心死在这些跟牲口一样的人手里,为了活命,气节、骄傲、尊严,她不要了,她必须委屈求全活下去,“你看在韩城的面子上,救救我!”
赵临月提到韩城,希望弄玉能看在他的面子上顾念旧情,弄玉听到她提韩城更加恼怒:“韩城已经死了,为了活命,你连去世的人都利用!”
“再让我知道你利用他,我就杀了你!”弄玉面露凶光,威胁道。
赵临月被弄玉的目光吓住了,瑟缩着不敢说话,转头向那个曾护着她的、蛤蟆眼的男人叫道:“你是死人呀,还不快来救我!”
那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跪在弄玉面前哀求道:“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月儿吧。她可是你的亲姊姊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被那些匈奴人糟蹋吗?”
说着又转向那些木然站立的百姓,连连磕头,哀求道:“各位大叔大伯,兄弟姊妹,这位夫人救了咱们大家,却单单不救我媳妇儿。她一旦落到这些畜生手里,还有命活吗?要是大伙的媳妇、姊妹今天被匈奴人抓住,那该怎么办呢?求大家帮我求求这位夫人,救救我媳妇吧。”
他这一番入情入理、声泪俱下的话,果然引起了一些百姓的同情,大家对弄玉的感激,变成了疑惑和质问。
“她救我们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她救我们图啥?”
“我听说这些匈奴人喜欢吃人心肝,有些还会榨骨吸髓……”
弄玉看着这些群情激愤的人,他们对她的怀疑和怒气就像是酷暑天放在阳光下暴晒的麦秸,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烧成燎原大火,能烧毁一切。
“这就是韩城拼死保护的人。”弄玉自嘲地笑道,“现在怎么看,都替他不值。”
阿七看着弄玉,目光中带着悲悯:“你不解释解释吗?倘若他们知道你在赵临月手中受了多少折磨,他们不会这样的冤枉你的。”
弄玉摇头拒绝道:“没用。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看见的。眼见为实。”
“也是。”阿七也不再跟弄玉讨论这个话题,高声喝道,“我们想救谁就救谁!我们不愿意救这个女人,就是不救,谁要不同意,可以走!”
“哼,谁知道你们救我们是有什么坏心。我不用你救,我要自己走!”人群中有人说着便鼓动大家跟他一起离开,“咱们大伙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欺骗了。她为什么能从匈奴人手中把我们救出来,因为他们是一伙的,谁知道她要把我们骗到什么地方去。不如咱们一起走,人多也好有照应,咱们就不怕他们了!”
“对,我们一起走。”他的话一说完,立即得到了不少人的响应,对弄玉警告道,“你说了要放我们的,要是你真安了好心,就别让这些匈奴人来追我们!”
原本那些还在犹豫的人看到大家都要自己走,也逐渐被他们的气势吸引,加入他们队伍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除了那个蛤蟆眼的男人,所有人都决定不要弄玉的帮助,自己回去。
蛤蟆眼的男人愣住了,原本他是想鼓动大伙向弄玉求情,救赵临月的,可没想到大伙讨论来讨论去,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没有一个人来救赵临月。
“诸位兄弟姊妹,大家救救我媳妇——”他还想试图说服那些人。
“大难临头,我们救不了她。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们大伙的媳妇,凭什么要我们去送死!”有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弄玉冷眼看着这些人,蓦然想到韩城,自言自语道:“韩城知不知道他舍弃一生保护的是些什么人呢?如果他知道还去做,那他是真的了不起。而我却做不到。”
接着吩咐阿七道:“阿七,咱们走吧。”
赵临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会一哄而散,眼看弄玉要走,她如果让弄玉就这样离开了,那她真的就死定了,想到这里,她看着站在一旁的蛤蟆眼男人,叫道:“快来救我!”
男人左右看看,也确实没人帮他了,只能咬牙自己上,说着便不要命地扑了上来,跟其中一个人撕扯起来。
赵临月趁着他们扭打,一口咬在抓她的人手腕上,那人吃痛,放开了手。她连滚带爬冲到弄玉马前,扯住弄玉的缰绳,说道:“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落在他们手里,你凭自己的心机和姿色还能活下去,可要是落到我手里,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弄玉回道。
赵临月一咬牙,狠心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我也折磨你太过。只要你救我一命,我愿意把欠你的还给你!”
她眼睛落在地上,四处寻找,边说道:“给我把匕首!”
弄玉居高临下看着她做戏,把自己的匕首抛给她。
赵临月拔出明晃晃的匕首,照着自己的脸就狠狠划了下去!
那血淋淋的伤口从她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耳后,她强忍着疼痛去看弄玉,发现弄玉脸上表情不变,咬了咬牙,反手在自己的脸上又划了一刀。
“啊!”蛤蟆眼男人一声惨叫,刺激着赵临月的神经。
她不敢分神回头去看,只观察着弄玉的表情,见弄玉始终没有被打动,便颤抖着又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三四刀,“扑通”一声跪倒在弄玉脚下,哭着哀求道:“你给我留一条活路!”
弄玉看着她卑微又讨好地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动容:“还不够。你欠沈渠的债该怎么还?你欠朱安世的债又该怎么还?”
“我是你姊姊啊?你真的要对我赶尽杀绝吗?”赵临月见弄玉依然不松口,终于绝望了,控诉道。
“赵临月,你害了那么多人,就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吗?走到今天全是你咎由自取。跟我没有关系,我也绝不会救你。”弄玉扭转马头,对阿七说道,“咱们走!”
赵临月扑上来想要扯住弄玉,却扑了个空,不但没有抓住弄玉,反而把自己摔倒了。
身后那些匈奴人越来越近,而郭弄玉和她的人却越来越远,赵临月心中的恐惧、绝望再次变成了仇恨:“郭弄玉,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杀了你!”
郭弄玉不救她,现在能救赵临月的只有她自己了。
她要报仇,她不能死!
为了活命,赵临月已经没有退路,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匈奴人,一层层脱掉了身上的衣裳,露出白腻的皮肤来。
那些男人原本眼露凶光,可看到赵临月的身子,全都一亮,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目光热切地盯着她。
没想到满脸污垢的女人倒是长了一副好身子。
赵临月一件件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白腻的脖子,精致的锁骨,浑圆柔软的胸,曼妙柔软的腰肢……
屈辱的泪水流过她满是鲜血污垢的脸,生出一阵阵刺痛,这样的痛苦却比不上出卖身子来得让她绝望。
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一天。
那些心急的男人已经等不及她慢腾腾脱衣裳的速度,猛地扑上来,把她按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就撕干净了她的衣裳。
赵临月的后背着地,被坚硬的石头划破,火辣辣的刺痛,目光所至是一张张恐怖又恶心的男人的脸,他们兴奋的嘶吼和眼中的兽光让她恐惧,她忽然就后悔了,她后悔用自己的身子来换取活命的机会,她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屈辱。
她挣扎着想要逃开这群野兽一样的人。
可是她的手脚被人牢牢按住,根本就挣脱不得,尖锐的痛楚让她发出一声声痛苦又屈辱的呜咽、悲鸣。
这样绝望痛苦的时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双眼猩红的男人忽然冲杀进人群里,对着那些匈奴人一顿砍杀。那些人此刻全然没有戒备,被他一顿砍杀,死伤了大半。
男人带来的另外的几个帮手此刻全都去料理那些匈奴人了,男人则弃了那些人,脱下衣裳盖在赵临月身上,把她扶起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吗?”
赵临月脸上的血早就凝成了黑红色,完全看不出表情,她全身都在颤抖,眼泪早就哭干了,目光涣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是谁?”琇書蛧
那男人脸露羞愧痛惜之色:“我以前在侯爷手下当差,侯爷待我恩重如山,只是我没出息,后来降了匈奴,如今做了个小小的百夫长。”
赵临月听说这人是父亲的旧部,再也忍不住委屈,投到这个男人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男人尴尬地替她披好衣裳:“姑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先离开这里。”
赵临月听了他的话,收住眼泪,问男人:“你认识郭弄玉吗?”
男人一愣,随即回道:“姑娘说的是右贤王的夫人吗?我认识,不过她却不认识我。”
赵临月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裳,颤声问道:“她在匈奴有什么仇人没有?”
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也不知道算不算。听说郭夫人与燕夫人似乎闹得不愉快。”
“燕夫人是谁?”赵临月问道。
男人回答道:“燕夫人是匈奴单于最宠爱的阏氏,也是赵无伤的阿姊,是郭夫人的大姑。”
赵临月一听燕夫人的身份,发疯一样笑起来,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替她报仇。
“带我去见燕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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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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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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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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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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