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利怀里正搂抱着一个美貌舞伎,笑吟吟地灌那个女子喝酒。舞伎被他搂抱在怀里强行灌酒,脸涨得发红,不停地挣扎咳嗽。
徐渭走进来时,楼兰王率先看见了,站起身来招呼道:
“没想到徐校尉也肯赏光,请坐,请坐!”
李广利听见楼兰王说话,抬起头来,却看到了站在徐渭身后的那个女子,顿时怔住了。
他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她看,连手上的酒杯都忘了,殷红的葡萄酒还在连绵不断地对着舞伎的脸上、身上往下流,把舞伎的全身都湿透了。
舞伎挣扎着推开李广利,趴在一旁剧烈咳嗽起来。
李广利任由舞伎离开,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问道:“你是……?”
楼兰王和王后看到红衣女子后,全都大吃一惊,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道:“郭……郭……她是郭……”
女子看着李广利,淡然一笑:“李将军?上次我离开长安的时候,你不是还在上林苑中养马吗?怎么如今倒成了征服西域的大将军了?皇帝给你升官了?”
“你……你是卫家流素姑娘?”
李广利看着眼前这个红衣飘飘,明艳又妩媚的女子,努力想象着印象中卫家流素的模样。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上林苑养马的小官,流素是长平侯卫伉的爱女,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遇见这样的贵族千金,不过是远远打过几次照面而已。
印象中的流素似乎就是这幅模样,一袭红衣,煞是耀眼。
而他见过没毁容的郭弄玉,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娃,虽然说样貌跟流素相似,但两人的气质绝对不一样,到后来毁了容,那一脸的伤疤狰狞可怖,远没有眼前这女子来得娇艳可人。
这女子脸上没伤疤不说,郭弄玉身怀六甲,而眼前的女子身材窈窕,哪里像是有身孕的样子?
李广利想到这里,便满脸堆笑,问道:“流素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楼兰王也站起身来,见李广利说她不是郭弄玉,便急忙说道:
“李将军,就是她,她就是咱们一直以来要抓的郭弄玉!没想到今天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来人,快将她拿下!”
他话音刚落,宫殿中顿时闯进一队被坚执锐的楼兰士兵,将宫殿团团围住,就要上来捉拿女子。
“我看你们谁敢!”女子娇喝一声,目光锋利如刀,紧紧盯着李广利。
“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你侮辱我会是什么后果!卫伉可是动用整个卫氏的力量在找我呢,倘若他知道我在你手里受了侮辱,就算你是征西大将军,明面上不敢对你怎样,但酒色过度,忽然猝死这种事,那可就说不准了!”
“流素姑娘,好好的,你何必…….”李广利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果然有些害怕起来。
虽然说他最近新得皇帝的宠信,皇帝甚至为了让他有战功,顺利封侯,让丝毫没有带兵经验他来出征西域。他原本不该惧怕卫氏的。
可是……去年他打了败仗,皇帝对他生气,甚至不让他踏进大汉的领土,到现在他都一年多没有见过皇帝了,到底皇帝是否还像一年前那样宠信他,他真不敢保证。
更何况,现在卫氏的权利依然根深蒂固、党羽众多,如果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卫伉失踪的女儿流素,他在这里得罪了她,那他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李广利挥挥手,让那些围上来的楼兰士兵全都退下。
楼兰王见他没有抓郭弄玉的意思,急忙规劝道:“李将军,这女子就是赵无伤的妻子——”
“住口!”李广利打断了楼兰王,恶狠狠瞪他一眼说道:“她到底是谁,我难道还不清楚吗?要你来多嘴!她是郭弄玉的双生姊妹!”
楼兰王以前并不知道郭弄玉还有双生姊妹,可听李广利一说,再看眼前这女子的外貌气质,跟郭弄玉的确是有很多不同之处,自己也糊涂了,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谁。
李广利离开座位,几步走了过来,越走近了看她的脸,就觉得她又美了几分,不禁心痒难耐,忍不住说道:“流素姑娘,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美了——”
他以前虽然也见过美貌的流素,但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养马的小官,怎么能觊觎公侯千金,如今他也是大权在握的大将军了,对待这样的女子也就有了底气。
女子嫣然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再靠近些。
李广利被她那个妩媚的笑容迷惑,刚刚把脸侧到她身边,脸上顿时就挨了火辣辣一记耳光!
这耳光力道极大,打在李广利的脸上,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麻了,连带着耳朵也嗡嗡作响,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李广利挨了这一记耳光,又痛又恼,伸手就要去抓她。
谁知道她的身子十分灵活,竟连裙边都没有让他沾到,早就躲到了徐渭的身后。
李广利再抬头时,正好对上徐渭那双冰冷的眼睛,此刻正带着浓浓的嘲讽。他这才想起来,那个卫家流素是跟着徐渭一起来的。
他气急败坏地看看徐渭,再看看那女子,硬生生把那股火气压了下去,问徐渭道:“不知道徐校尉跟这她是什么关系?”
徐渭的叔叔徐自为是掌管宫廷安全、统帅皇帝卫兵的郎中令,是皇帝最为信赖的人,李广利现在还不敢得罪徐氏,尤其是现在看见徐渭跟卫家女走在一起,他就更得谨慎行事,一旦鲁莽起来,那可能会既得罪徐氏,又会得罪卫氏。琇書網
徐渭淡淡地说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女子笑着应道:“不错,我跟徐校尉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口气虽然十分真诚,但脸上那抹有恃无恐的笑意却让这原本十分真诚的话,看上去有些真假难辨起来。
李广利自然不会相信他们两人没有关系,反倒更加笃定了两人必定是私交甚密,说不定他们……他们两个……
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可能是徐渭的女人,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惋惜,如果她跟徐渭没有关系,他说不定还能想办法把她弄到手,可现在他可不敢真的得罪徐渭。
她这一巴掌打在李广利脸上,再去看李广利,就见他依然猥琐下流地盯着她看,便从徐渭身后走出来,笑着问李广利:“李将军觉得我美吗?”
她的声音清呖婉转,如花底莺语,与刚才发怒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广利被她的笑容勾得忘乎所以,早把刚才她打他的那一巴掌忘到脑后了,下意识地点头应道:“美,太美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美丽的女子——”
女子走到案几旁,端起一杯葡萄酒,对李广利笑道:“李将军,我敬你!”
李广利并没有接她的酒杯,脸上的笑纹一层层折叠起来,试探性地走到女子身畔,见她没有反对,就更加得寸进尺地推开她的酒杯,拒绝道:“这样喝酒多没意思,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怎么玩?”
李广利端起桌上的另一杯葡萄酒,自己先饮了一口,随后伸手扯过站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舞伎,在那舞伎惊呼声刚张开口,李广利含着酒的嘴唇已经堵到了舞伎的红唇上。
舞伎没有防备,被李广利灌了一口酒,剧烈地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李广利将口中的酒悉数度给舞伎,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着女子淫笑道:
“看见没,你要是敬酒就得敬这种胭脂酒,别的我一概不喝。你要是觉得我占你便宜,那便作罢,反正你这样敬酒我是不喝的。”
女子脸上的笑容不变,十分痛快地答应道:“好。不过我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带我去你房间。”
李广利没想到她竟然会答应,难免有些喜出望外,虽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色字当头,什么都顾不得了,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
现在听说她愿意跟自己走,巴不得跟她单独相处,好趁机对她下手,便笑吟吟地答应道:“好,那咱们就快点走。”
说着,就兴高采烈地在前面带路,女子正要跟他往外走,手腕却被徐渭拉住了。
“你不准跟他去!”
女子看了他一眼,用另一手去拨徐渭的手:“放手。”
“李广利再蠢也是个男人,一旦他对你下手,你能逃掉吗?”徐渭看着她,冷冷地反问道。
徐渭此刻已经确定眼前自称流素的女子正是郭弄玉,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无力,不管再怎么有智谋,在体力上也绝不可能是李广利的对手,因此他不担心李广利,反倒担心她跟李广利走了,会被李广利糟蹋。
女子看着徐渭皱紧的眉头,笑道:“难道徐校尉是在关心我?既然你放心不下,不如一起来?”
李广利听说她邀请徐渭,生怕徐渭来了会破坏他们的好事,便拒绝道:“让徐渭来做什么?就咱们两个人喝酒才有趣呢,徐渭不准来!”
女子拍拍李广利的肩膀,安抚道:“你先走着,我跟徐校尉说两句话,放心吧,他不会跟着来的。”
楼兰王见李广利被美色所迷,生怕他中了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子的圈套,可他自己又人单力薄,说不动李广利,便让人送信,去请阿青公主来。
女子见李广利走远了,这才转眼看向徐渭:“霍流素做事从来都没有害怕过,更不怕别人暗算我,对我下手。”
徐渭被她这句话惹恼了,气得反驳道:“你根本就不是霍流素!只有李广利那头蠢猪才会听信你那些骗人的话!”
女子看了楼兰王一眼,见他正焦灼地看向宫殿的门口,似乎在盼望阿青快些到来,反倒对还依然停留在大殿上的徐渭两人没有留意。
弄玉早就知道骗不过徐渭去,索性也就承认了: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流素,那你也该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跟着我,只会连累你,是你带我来的,一会儿这里出了事,你是第一个难辞其咎的人。
现在你要是想自保,要记住两点:
第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霍流素,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有霍流素才能置身事外,跟这些人没有任何勾连,就算她救了匈奴的那几个俘虏,也不过是凑巧罢了。而且有了霍流素的身份在这里,没有人敢动我,毕竟我可是皇帝的侄孙女,代表的是大汉。
第二,不要再插手我和李广利的事,如果你带我进楼兰王宫,是因公徇私,失职一次,皇帝还能原谅你。可是你如果跟我继续纠缠,皇帝难免不会起疑,你我是早就勾结在一起的。真到那一步,只怕你叔父也保不住你,要想保命,离我和李广利远一点!”
徐渭见她把自己假扮霍流素的原因解释出来,原来她是想让借大汉皇帝的势力来压楼兰,借卫氏的势力来压李广利,现在她又借李广利的势力来威胁他徐渭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她利用得如此彻底,徐渭有些气恼,禁不住冷笑道:
“你别一副一切尽在你掌握的模样,你别忘了,那些保护你的匈奴人是被我抓回来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他们!”
弄玉对着他笑笑,但那笑容里却有着成竹在胸的无所畏惧:“现在一切早就脱离你的控制了,你以为你还有本事阻止我救那些人吗?”
随后她将手臂从徐渭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说道:“你救了我,所以我才不愿意连累你。倘若你一意孤行,阻止我救人,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和李广利反目成仇?他可是你的上司,他要是想整治你,以后你别想有好日子!”
说着,弄玉挣开了他的钳制,追随李广利而去。
“你——”徐渭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不再阻止她,凭她被李广利欺负也好,轻薄也罢,那都是她自找的!
等到阿青赶到大殿,楼兰王几乎要被急死了,一见她到来,抱怨道:“阿青,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阿青来不及回答,见大殿里不见了李广利的踪影,急忙问道:“李将军呢?”
楼兰王哭丧着脸,说道:“他带着不知道是不是郭夫人的女子回房了……”
阿青一咬牙,跺脚道:“你们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着就朝李广利的寝室跑去,楼兰王见状急忙也一路小跑跟在阿青身后。
但是他们还是来晚了。
等到他们赶到李广利寝殿时,李广利身上只穿着中衣,袒胸露坏,被绑在了殿内的一根柱子上,他的背上血迹斑斑,似乎是被鞭子抽打过,而打李广利的人正悠闲地坐着,品尝着葡萄美酒。
看见阿青带人赶到,李广利立即哀嚎出声:“快来救救我!”
“郭弄玉,你竟然又回来了?”阿青打量着品酒的女子,她的身体窈窕,小腹平坦,丝毫没有怀孕的痕迹,难道说她是早产了?
弄玉放下酒杯,走到李广利身边,伸手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笑道:
“李将军,没想到你现在还有力气求救,看来这一身好肉果然不是白吃的——”
话未说完,她手中的簪子已经插进了李广利的肩头,随后一路向下,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
李广利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悲鸣,骂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啊,快来救我!”
阿青见郭弄玉心狠手辣,生怕李广利会因为他们营救不及时,而怨恨他们,因此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弄玉笑着拍拍李广利鲜血淋漓的背,对他说道:“来,李将军,告诉他们,我是谁?”
“你是长平侯卫伉的女儿!”
“再告诉他们,我想要做什么?”弄玉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
李广利哭丧着脸不说话。
弄玉再次将簪子插进来李广利的后背,李广利痛得又是一阵挣扎,弄玉再往下划时却把簪子弄断了,插在了李广利的皮肉里,弄玉见状,丢掉半截断掉的簪子,拔出一把匕首在李广利背上游走。
冰凉的刀锋贴着李广利的背,在火辣辣的刺痛之外,又多了一种冰凉的恐惧。
李广利吓得大声叫道:“你要我们全都退出楼兰城!徐渭,快退兵!”
“不能退!”
“不能退!”
徐渭和阿青不约而同地叫道,两人却各有各的算计:
在阿青看来,一旦汉兵撤走,那他们势必又会重新落到匈奴人的手中,到那时候,不管是郭弄玉还是赵无伤,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们这些背叛了赵无伤的楼兰人是必死无疑的。
而在徐渭看来,楼兰是保证他们讨伐大宛与大汉保持联系的通道,一旦他们退出楼兰,楼兰被匈奴人重新占领,他们很有可能会切断李广利军队与大汉的联系,那时候,李广利的这六万士卒很有可能跟上次一样,落得个有去无回。
“你看,你的手下连你的话都不听呢!”
弄玉冷笑一声,一刀插进了李广利的皮肉,她的动作极慢,李广利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切开肌肉的触感。
“王八蛋,快给老子答应她!不然老子宰了你们!”李广利对着徐渭和阿青破口大骂。
徐渭看着郭弄玉心狠手辣,把李广利折磨成这个惨样,可刚才竟然还会担心她会被李广利糟蹋,觉得自己简直蠢到了家,刚才在她跟李广利走之前,没有出手拦住她。
“等等!”阿青见她又在李广利的背上划了一刀,急忙制止她,“我先让你见一个人!”
说着她就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那几个人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押着一个浑身上下全都湿淋淋的男人,正是赵无伤。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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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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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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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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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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