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老大媳妇,你怎么说话的!”白老爷子大怒,拿起旁边的拐杖朝着白大夫人扔了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见状不好,我赶紧拉着贺沉渊往后躲。那拐杖不偏不倚的朝着白大夫人夫人砸过去,旁边急忙走出来一个人,伸手拿住了堪堪要砸住大夫人的拐杖。

  “沈辞?”我急忙对着他招招手,示意我在这里。

  沈辞皱眉,看着我有些不满的样子,他拿着拐杖快步走向白老爷子,劝慰道:“外公,您消消气吧,您这拐杖这么重,真的砸到了大舅母,她会受伤的。”

  白老爷子尤其气愤不已,怒道:“老大呢?死哪儿去了,我管不着媳妇,还管不着自己的儿子吗?让他给我滚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管家的!”

  他敲着拐杖大喊,楼上匆匆赶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两鬓已经有了斑斑白发,一脸的着急,他快步走到白老爷子面前,低声说道:“爸,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白老爷子一见到自己的儿子,立刻暴跳如雷,“你去问问你那媳妇闺女,是怎么忤逆不孝的!我现在还活着,还硬朗,不吃你的不用你的,她们就敢这样,将来等我动不了了,她们还不上天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白家的大伯,我仔细打量着他,他眉间皱纹很深,但是不失儒雅大气,而且浓眉大眼,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魅力非凡的男子。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看来就是二伯和三伯。正如雪莉所说,二伯沉浸在风花雪月中的人,身上带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也是兄弟三人中看起来最年轻、最俊美的一个。穿着打扮,十分精致。三伯看起来粗犷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大伯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厌倦和责备,对着大夫人说道:“大节下的,你为什么要顶撞父亲?”

  大夫人一看,丈夫什么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名,立刻不干了,尖叫道:“白临君,你这个蠢货!就知道一天天的为他人做嫁衣裳,自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发作,你那日日都挂在嘴上引以为傲的好外甥,给你找了个什么外甥媳妇!外面早就传遍了,什么难听的话没有?丢人现眼,我还不能说几句了?”

  她一头撞在白临君身上,指着自己的脸哭喊道:“你看看我的脸,那个小贱人当着这么而多人的面打我,你怎么不问问?我在你们白家活受罪啊,这么多年了,谁给我做主!”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往事,大夫人扯着披头散发的白芷,两个人抱着哭作一团,形象全无,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大小姐。我心中十分不耻,皱起了眉头。

  这种水平,也配别人尊称她们一声夫人小姐?

  大约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沈辞走到我旁边,低声说道:“别给我哥惹事,你以为她们都是省油的灯吗?”

  我才不会天真的认为她们都是省油的灯,只不过这种市井泼妇的行为,我十分看不上眼罢了。

  “刘玉珍,丢人你也要分场合!”白临君低声喝到,眼神里都是不耐烦和隐忍的燥怒,“沉渊的婚事,关你什么事?你没有养过他、教过他,有什么资格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嫌别人说的话难听,那就别听。怎么那些难听的话,传不到我的耳朵里?”

  这位白家大伯白临君,三观倒是出奇的正啊。我不禁对他充满了好感,暗暗收下了想要继续battle的心情。

  大夫人刘玉珍继续哭闹不止,贺沉渊拉了我一下,和沈辞一起扶着白老爷子上楼了。白老爷子犹自愤愤不休,嘴里嘟囔着不肖子孙什么的,一直到上楼。一同上楼的,还有两个女孩子,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二伯和三伯家的女儿了。

  其中一个女孩儿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递给白老爷子,说道:“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别再为这样的事情操心。大姐姐再怎么不像话,有大伯管着呢。”

  另一个女孩子则是一脸的笑嘻嘻,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不无挑剔:“虽说对你确实有几分不满,不过刚才那一巴掌,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这天底下,能让大伯母吃亏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沈辞低声喝到:“卉儿,别乱说。”

  她就是白卉?那另一个就是白若若了。我打量着这两个女孩子,她们也在看我。白卉蹭到老爷子身边,一边看我一边说道:“上次,大伯母那么说我妈,我真想上去打她一个耳光。你们都拦着我不让,把我气得差点吐血。大伯母也太嚣张了,仗着大伯父总是欺负我们,如今她也遇上了硬茬,活该今天丢了大脸。”

  白老爷子一听,本来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胡闹,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哼,”卉儿冷哼一声,“若不想被别人看笑话,那就要一家团结,咱家团结吗?别人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笑话了。”

  这个姑娘还真是敢说,即便是我,也不敢在爷爷面前这么说话的。早就听雪莉说过,白家老三仗着宠爱横冲直撞的,生了个女儿,不逊色乃父啊。

  白老爷子果然被她的话气得再次咳嗽,贺沉渊帮着老爷子顺气,低声安慰着他。

  我靠在门边冷眼看着一切,突然一道精光扫到我的脸上,我抬头一看,白老爷子正看着我。

  “你怎么不说话?”他厉声说道。

  我耸耸肩:“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白家的事情。”

  本以为这老头会倚老卖老,趁机教训我几句,没想到白老爷子看了贺沉渊一眼,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沉渊,你这个小女友,又泼又辣,跟你妈年轻时候一个样,真是让人头疼!”

  贺沉渊笑了笑,没有说话。白老爷子却一改刚才对我不闻不问的态度,颇有兴趣的问道:“丫头,你是不是对我们家很不满意?刚才让你站了那么一小会儿,你那脸子都快甩地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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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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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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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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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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