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我哑口无言了。所有的愤怒、不满、委屈,都因为他这句话而消失殆尽,我只剩下发愣。好端端的,干嘛跟我说这些?
“苏舒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贺沉渊用力的掐了一把我的脸,语气仍旧带着威胁和不满,可是现在的他,在我看来就像是个得不到玩具回应的小男孩,在发泄心中的小小怨气。
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可是、我可是刚刚被告白了,很认真的被告白了,难道我不应该楞一下,表达自己的意外吗?
而且,对方可是贺沉渊,是鼎鼎有名的贺沉渊,是我肖想了很久的贺沉渊,是刚刚和我亲热一场、差点擦枪走火的贺沉渊嗳。
脑子里一片混乱,可是我的脸却非常应景的红了,热了,激烈的烧了起来。我的天,刚才,我们两个人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事后,他不仅没有翻脸不认,还跟我告白了。
难道不是提裤子就走吗?等下,苏舒桐你乱开什么车!我急忙停下这个有悖伦理道德的想法,开始奔驰在另一条路上。
刚才,可是差一点嗳。如果不是因为我扯着他的衬衫阻止他,是不是已经被他“虐心又虐身”了?我不禁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挣扎呢?乖乖顺从,予取予求不好吗?他可是贺沉渊,我喜欢他呀!
“苏舒桐?苏舒桐?你想什么呢?”贺沉渊带着微怒的声音终于将我从开车思路上拉了回来,我尴尬的舔了舔嘴唇。
贺沉渊的嘴唇厚厚的,还沾染着一丝晶莹。刚才这双作恶的唇,可是把我咬的又痛又痒。我轻轻地咬着嘴唇,看着他嘴唇,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跪起来吻了上去。
“嗯、嗯……啊……”我的主动权并没有坚持很久,反应过来的贺沉渊很快就将我压在身下,熟门熟路的扯下了本就褪到腰间的被子,他的大掌在我小腹用力的揉弄着,我嗯呀了一声,突然感觉不妙。
一股热流,很熟悉的感觉,流了出来。
我抬起头,泪眼巴巴的看着贺沉渊,欲哭无泪,欲说还休。
发现我突然不动了,贺沉渊停下动作,满眼血丝,声音沙哑的问道:“嗯?宝贝,怎么了?”
我拼命地挤出一个笑来,干巴巴的说道:“大、大姨妈来了……”
贺沉渊:“……”
那种尴尬的要死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饭后。为了不和他对视,我拼命地吃东西,直到把自己撑得窝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你多久没吃饭了?”贺沉渊好心的问道,我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笑意。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嘲笑我!我气哼哼的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他并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过来哄我,或者过来抱抱我,只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句“你手机亮了”,我就十分没有骨气的翻转过身去,改成朝着他的方向。
毕竟,手机在他那儿放着充电呀。
拿过手机,原来是小川!哎呀,我这个猪脑子,怎么忘了他今天有全身检查呢?我急忙给他打回去。
“啊?没事啦?那就太好了。别着急出院,多住两天,再观察一下吧。”没有过多地问他被绑架的事情,我先安抚了他的情绪。至于那件事,我最好先和程姐沟通一下。
程姐接起电话,首先是惯例的数落我如何不爱岗敬业,失踪一天。我连连赔礼道歉,终于安抚了她暴躁的心情。
“什么?小川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原来程姐今天就带人去找小川了,询问他事情的经过。只不过小川被抓时,对方都戴着口罩。直到被救出来,他也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看来,只能问小叔了。
而从小叔那里得来的答案,就更加的匪夷所思了。
之前程姐说过,有位黑道大哥在追查大千他们偷拍我们的事情,我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小叔,可是昨天他带我去找虎哥时,我就推翻了这个猜测。一事不烦二主,小叔绝对不会同时拜托两拨势力帮忙处理这件事,所以那个黑道大哥不是虎哥。
而小叔告诉我,这次抓小川的人,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很痛快的就把小川放了,虽然双方产生了一些争斗,但是对方却并没有就此事再做纠缠。小叔分析,对方可能知道抓错了人,留着也没有用。
小川本来就是被牵连的嘛。
小叔却不这么认为,对方一定是有很大的目的,否则没必要做这么一手,而且做得十分草率和鲁莽,似乎有些没头苍蝇乱打转的感觉。
“可有对方的名字?”听着我和小叔打电话,贺沉渊突然开口问道,吓了对面小叔一跳。
他愣了一下,一针见血的道:“桐桐,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你们两个在哪里?”
我顿时大囧,我能说在酒店吗?可我也不能说在家里呀。老天,贺沉渊干嘛突然开口,这不是置我于不顾吗?m.xiumb.com
我苦大仇深的看着他,贺沉渊不为所动,干脆利索的回到:“酒店。”
完了!我的一世清白,付之东流了。
得到这个回答的小叔却并没有意外,当然,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觉得意外的。我揪着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好方。
“有一个绰号六子的,他的大哥叫金辉,经常在酒吧街一带活动。我问出来的,只有这些了。”小叔不再管我们在哪里的问题,而是回答之前的事情,“听说贺少在北市酒吧街有位知己,或许她有什么办法也未可知。”
知己?我立刻明白了小叔的提醒,我扭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贺沉渊,仰着脸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是雪莉,我知道了,多谢小叔。”
嗳嗳嗳?谁允许你管我小叔叫小叔的呀?这个家伙真是自来熟。我真想笑话他两句,没想到却被小叔的玩笑话弄了个腹背受敌。
“侄女婿,别这么客气,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小叔笑眯眯的挂了电话,没错,即便是我没有在现场,也能想象出来他那副促狭的嘴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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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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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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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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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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