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有些局促、有些心虚的看着她。
她本来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过身来,看到我的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我就怕她这样,急忙冲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那些照片,别人不知道,你一定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当时你也在场……安欣,你可不能生我的气……”m.xiumb.com
安欣的眼神慢慢的冷了下来,一把甩开我拉着她的手:“苏舒桐,我自问对你不薄吧。”
陆慎言对她有多重要,我是最明白的。她会这样介意,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我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呢?委屈和酸楚涌上心头,我差点哭出来。
“安欣,你生气也好,恨我也好,能不能先冷静一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栽赃陷害,你一定要信我。”
安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越是激动,她就越是冷漠,直到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才开口道:“苏舒桐,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她扭头回家了。
眼泪“哗”的流了出来,苦涩的泪一直流到了嘴巴里,悲伤像大海一样汹涌,我难过的失去了力气,慢慢的蹲下身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许久,一双宽厚的大手扶住我的肩膀,低声说道:“先回车上。”
我抬头看他,果不其然,是去而复返的贺沉渊。我悲伤的看着他,哽咽着说道:“安欣不理我了……”
他皱着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道:“跟我回车上。”
我哭的稀里哗啦,直到把他车上的纸巾全都用完,才抽抽噎噎的停下。
“你怎么回来了?”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和冷漠,难得的有了一丝温情,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哭的太邋遢了,所以眼神中难掩嫌弃。我心中升起一股羞愧,没想到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嗝……”因为哭的太厉害了,我竟然开始打嗝。
如果不是因为良好的家教,恐怕他已经想要开车门赶人了吧?我赶紧用力的捂住胸口,生怕自己再打嗝。
我苦大仇深的看着他,眉头团成一坨,苦逼中带着窘迫,他皱着眉看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变脸赶我走的时候,他突然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
虽然他迅速恢复了正经的表情,可是我心里仍旧尴尬无比,而且他即使脸上不笑了,眼睛里却还有笑意。
他扭过去去不看我,但是耸动的肩膀,仍旧告诉我,他在笑,笑话我。
我很快就恼羞成怒了。
“贺沉渊!”我怒吼一声。
这个可恶的家伙,看了我一天的笑话!我都这么惨了,他就不能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吗?忍住笑,安慰我几句,很难吗?
被公司辞退,被人围殴,回到家还被安欣误会,今天是多么倒霉的一天?贺沉渊,你还好意思笑话我。
我忍不住又要掉眼泪。
好在他终于良心发现,开口问我今后的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脑子都是乱的,不过当务之急,我要取得安欣的谅解。不管外面风急雨骤,家里不能乱。
见我这么说,贺沉渊皱眉道:“你要不要搬出来?”
我急忙摇摇头,这个时候搬出来,那我和安欣的感情就完了。
住在一起,即便她看我不高兴,至少我们每天朝夕相处,和好的机会一大把。如果我搬出去,想要再找机会争取她的谅解,那就难了。而且见面三分情,不见面,本有的情分也就凉了。
听了我的想法,贺沉渊点点头:“说得有理,你和安欣的感情这么深厚,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和你断交的。”
当然,我们可是十几年的好朋友。而且,她也只是一时生气,等到想明白这背后的险恶用心,说不定还会心疼我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贺沉渊见我这么快就高兴起来,不由得微微失笑,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鼻头,然后嫌弃的说道:“真丑,快回去洗脸。”
被他摸鼻子的瞬间,我的脸再次烧了起来。这样亲密的动作,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之间可以做的。我的心跳才漏跳一拍,就被他后面的话打回了原形。
翻个白眼,我气哼哼的回家去了。
打开家门,我小心翼翼的在客厅里张望了一番,安欣果然不在客厅里,而她卧室的门紧紧地关着,看来还在生气。
想了想,我拿起手机,在外面app上点了她最爱吃的甜点,大桐桐独家秘制,温暖秋季系列的桐桐蛋糕。
蛋糕代表我的心,我要好好哄哄她。
趁着外卖还没有上门,我赶紧去洗漱,洗到一半才想起,这件事还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我折腾了一天,都没有来得及给他打个电话。
陆慎言!他才是真正被无辜卷入舆论中心的人!
不过,这也是和安欣和好的一个契机。叫上安欣,一起给陆学长道个歉,一举两得。这么想着,我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洗漱完毕,我裹着睡衣在沙发上苦思冥想措辞,正好外面的蛋糕也来了,我喜滋滋的拿过蛋糕,开始敲安欣的门。
“安欣大亲亲,您的蛋糕送来了哦。”我端着蛋糕,站在她的门边,打算给她一个大大的surprise。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啦~”
我开心的喊了好几声,门突然被打开,安欣冷冷的站在门口,面上还带着几分薄怒。不过,开门了就好。
“安欣,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看在大桐桐蛋糕的份儿上!”将蛋糕放在她的面前,我有些讨好的说道。
安欣皱皱眉,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已经心软了,立刻伸手拉过她,开心的说道:“蛋糕都是你的,我们去客厅吃!”
将她按在沙发上,我拿过刀叉开始切蛋糕,一边切一边说道:“亲爱的,这件事我不仅对你有愧,也挺对不起陆学长的。”
“吃完蛋糕,我们一起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好不好?”
安欣放下手中的蛋糕,眼神再次变冷。
“苏舒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需要你的施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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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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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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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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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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