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渊脸色阴沉,冷冷的盯着那个女孩子。旁边的人见有人保护我,而且来者气质不凡,气场强大,一看就很厉害,不由得都露出了退缩的表情。

  “名字!”贺沉渊冷声问道。

  那女孩子被踹倒在地上,本来就疼痛难忍,看到贺沉渊的样子后,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恐惧和瑟缩,哪里敢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名字。见她迟迟不敢开口,贺沉渊不耐烦的皱皱眉,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苏舒桐是我贺沉渊的女人,有什么不满,来鼎盛大厦找我。”wWW.ΧìǔΜЬ.CǒΜ

  说罢,拉着我扬长而去。

  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我被他拉着踉踉跄跄,连走带跑的十分狼狈。走到他的跑车前,他打开门,毫不客气的将我甩进了车里。

  他在生气。

  虽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也满心的委屈和耻辱。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太丢人,可是却控制不住的难过和流泪。默默地哭了一会儿,我终于控制住了情绪。

  “贺沉渊,谢谢你来救我。”如果不是他,今天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后果。对他,我永远都是感激的。

  贺沉渊没有看我,脸色不悦的开着车。我拿纸巾擦干净了脸,特别真诚的再次道谢:“公司要开除我,杜薇薇的粉丝要打我,今天唯一的欣慰,就是你来救我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会有多悲惨。”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问道:“公司为什么要开除你?”

  我擤了把鼻涕,在他的嫌恶的眼神中悲惨的诉说:“有人偷拍我,说我和别的男人约会什么的,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那个男人是谁?”

  “陆慎言,他是大正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想找他帮我打离婚官司……”

  车子猛地停下,我被狠狠的甩出,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座位上,心脏在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儿,差点被吓死:“怎、怎么了?”

  贺沉渊用能吓死人的眼光凶狠的看着我,怒道:“你找他打离婚官司?”

  看他那想要掐死我的目光,我简直要怀疑他们两个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了。一个是跨国的大集团,一个是律师,莫非是工作上有什么矛盾?

  我一边飞速的想着,一边结结巴巴的问道:“有、有什么问题吗?即便他打不了,也可以找他们所别的人帮忙……”

  贺沉渊听完我的话,突然像看白痴一样,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

  我一瞬间忘掉了今早所有的事情,一门心思的开始揣测他们之间到底能出什么矛盾,嘴上却没有停的说道:“贺连宁拖着不离婚,只能起诉。陆律师是我朋友推荐的,昨晚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讨论案情。但是有人恶意只拍了我和他,所以看起来仿佛是我们两个在约会一样。”

  听了我的解释,贺沉渊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我再接再厉的继续解释道:“可能是因为陆律师长得好,所以对方觉得这是一个造谣陷害我的机会。我觉得,这件事一定是贺连宁和杜薇薇指使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昨晚拍到我们吃饭,今早就能派出这么大一群粉丝来闹事……”

  不知怎么的,贺沉渊的脸色突然又难看了下去,我一时莫名其妙,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你到底怎么了?”

  “你和陆慎言很熟?”看着他威胁的眼神,我立刻意识到,我不能说他曾是我的学长。而且最好说,她是安欣的男朋友。

  “不不不,我和他第一次见。安欣暗恋他很多年了,我也是想给安欣创造接近他的机会,所以才特意找的他。我找人打官司,不一定非得找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贺沉渊的脸色,果然听到后面,他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哼,贺沉渊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第一次见面,就能笑得那么花痴!”

  心里有个隐隐的念头,贺沉渊不会是吃醋了吧?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连连说服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若不是吃醋,那他问这些做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上次的那个吻,我在他心里,也成了不一样的存在呢?

  “贺沉渊,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呀?”心里的话,不由自主的从嘴巴里溜了出来,说完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惊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贺沉渊看着我的眼神好似在看白痴,我心里升起无尽的羞愧,脸再次火辣辣起来。

  贺沉渊没有回答我,却说了一句让我再次心情复杂的话:“不许再联系陆慎言,我会让鼎盛的律师团队接手你的案子。”

  鼎盛的律师团队?我的离婚案牵扯到商务纠纷,如果是鼎盛的律师出马,相信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尤其是,鼎盛接了我的案子,就不会再帮助贺连宁。这样一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可问题是,贺沉渊为什么要让鼎盛的团队帮我呢?公器私用,说明他很在乎那个“私”,他为什么格外在乎我呢?是因为贺连宁吗?

  心情纷繁复杂,我一时头脑混乱,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贺沉渊一脚油门,发动车子往我家开去。快到家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你以后,遇到任何问题,必须第一时间找我!”

  听着这霸道又贴心的话,我真的无法不多想。我在他心里,一定是与众不同的吧?我扭头看他,他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心里的冲动几番涌上来,又被我苦苦压抑下去。贺沉渊,应该对我有意思的吧?

  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出门扔垃圾的安欣,我立刻想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我该怎么跟安欣解释?!

  陆慎言是她暗恋了十几年的男神,我明明知道她的心意,也最了解她心里的苦楚,却仍旧和陆慎言传出了绯闻,她能接受的了吗?

  那句广为流传的防火防电防闺蜜,终于落在了我们俩的头上。看着神情呆滞的安欣,我心里愧疚不已。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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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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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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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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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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