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霞恶狠狠地盯着杜薇薇,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意思?我儿子,好端端为什么打人?还不是替你这小贱人顶锅!”

  我的天,真是有生之年系列。陈玉霞联手杜薇薇打我,那可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杜薇薇一口一个妈叫的多么亲热,陈玉霞那句“她才是我儿媳妇”说得多么贴心。果然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杜薇薇气的胸脯起伏、浑身发颤。她伸手指着陈玉霞,怒道:“你、你……”

  贺连宁为难的看着她,低声说道:“薇薇,你先回去,你先走好不好。”

  杜薇薇的眼睛里,泪珠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她哽咽的开口:“贺连宁,你们母子,会遭报应的……”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狂奔而去。

  而众人,也因为她的那句话,陷入了异样的沉默中。能让人说出这种话,可见陈玉霞母子,人品确实堪忧。

  陈玉霞见贺连宁放走了杜薇薇,顿时着急了,她刚要开口,就被贺治恶狠狠地眼神吓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既然贺治这样看着她,总归是惹他不高兴了。

  贺连宁走到我们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苏舒桐,算你狠,今天的事情,我认栽。”

  呵!到现在了,他竟然还嘴硬。我冷笑一声,刚想要开口怼他,只见一杯红酒迎面扑来,直直的泼在了贺连宁的脸上。

  柳花倾手里拿着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桐桐,带着安欣,咱们走!”

  “贺老总,台阶我给你们铺好了,既然你贺家家大势大不愿意下来,那我们小门小户的也招惹不起。”

  “从今往后,安家和贺家,老死不相往来!”

  “走着瞧!”

  柳花倾一把扯过安欣,另一把扯过我,气冲冲的往外走去。我本来还想再说几句话,根本就没有机会。

  扭回头看,陆慎言看着我们这个方向,眼神迟疑不明。

  “学长,再见啊!”我心里说道。

  我和安欣一左一右,被柳花倾扔进了保姆车里。

  “你们两个废物怎么回事?两个人打不过一个杜薇薇?你还有脸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坐好,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安欣闭上眼睛,只是流泪,沉默着不说话。柳花倾又骂了几句,见安欣还在哭,不禁怒道:“你到底哭什么?你生气就骂出来,不高兴就打她,你这个窝囊废,你哭什么!”

  她好像从来不会好声好气的问问安欣,她想要什么,她心里想什么。

  “柳阿姨,您不要生气了,我来安慰安欣吧。”

  “安慰安慰,安慰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人欺负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你是安家唯一的孩子,按说应该你欺负别人才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蛋,一天到晚给我丢人现眼!”柳花倾骂骂咧咧,安欣垂着头沉默,不阻止不辩解、

  可是,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知道她心里已经难过的要碎了。

  今天晚上,是她的受难夜。

  回到家后,我本想再跟安欣说一会儿话,她却将门锁上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听吧?我在她门口站了一会儿,有些寂寞的坐回到沙发上。

  今夜,我们谁都没有赢。

  在沙发上窝了许久,我拿起手机,给贺连宁发了一条短信。

  “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我已经很累了,贺家也好,杜薇薇也好,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至于贺连宁,如果他真想要我的股权,我大可以走法律途径。那是我的婚前财产,他没有资格分走。

  而且,回忆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发现他根本就是懦弱无能愚蠢短视,这样的人,有贺沉渊在,是不可能得到贺家一点财产的。wWW.ΧìǔΜЬ.CǒΜ

  我也就不用担心,他得到贺家权势后,会倾力报复苏家了。

  手机滴滴一声,他回复我了。

  “休想。”

  看着意料之中的回答,我也无力再多说什么。他一会儿想离婚,一会儿又不想离婚,来来回回无非就是利益二字。我已经铁了心要和他分开,既然协商不行,那就起诉。

  一旦起诉,闹得沸沸扬扬,肯定是两败俱伤。

  早上,我被程姐的电话暴力吵醒。

  “苏大宝,你现在立刻马上赶紧给我来公司!造孽啊,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我疲惫的叹了口气,私人恩怨要解决,公司的工作也不能丢。老天,生活的压力可真大。给安欣点了一份外卖,发消息提醒她不要忘了吃饭后,我匆匆出门了。

  才一进办公室的门,迎面就砸过来一叠花花绿绿的报纸。

  “都上报啦!苏大宝,你给我个解释!”程姐叉着腰,像个茶壶一般气鼓鼓的看着我。

  都什么年代了,还上报?我捡起地上的报纸,看到标题时,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控诉杜薇薇栽赃陷害的娱记是鼎盛集团贺连宁的新婚妻子!”

  “豪门争斗何时休!杜薇薇苏舒桐,谁都不是省油灯!”

  “恶人先告状?!原配斗小三?!盘点苏舒桐的十八般手段!”

  报纸上甚至登载了我和贺连宁的结婚证。除非是极其亲近的人,否则谁能弄到这些东西?

  贺连宁要跟我鱼死网破吗?陈玉霞会看着他这样犯蠢?

  程姐气呼呼的冲过来,扯着我的耳朵尖叫道:“你给我个解释!亏我还仗义出手帮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满头的乱麻无从下手,想到程姐好歹比我大十几岁,我好似抓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扯住她的衣服:“走,去会客室,你听我细说。”

  将她拖到会客室,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几口水下肚,精神稳定了不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讲给了程姐听。

  “我现在只想离婚,可是贺连宁不同意,昨天还发生了争执。”

  “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将我们的婚姻公布于众,无异于同归于尽!他必将背负出轨的恶名,这样做对我、对他争夺贺家权势,没有任何好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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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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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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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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