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她从梦里来>一语成谶
  车子行驶在开往老城区的路上。

  浔音想着还在家里睡觉的静娴,不放心地问,“静娴一个人在家没事吗?”

  “放心,谢宜修家的那个小区安保系统是湖城最好的,必要时,也会有警察暗中保护的。”

  浔音没有放心反而更加不安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扯上静娴?”

  “警察这样的职业是很容易遭到罪犯报复的,更何况是刑警呢,”宁朔语气一沉,收敛了一向轻松的表情,“你听说过6·20惨案吗?”

  “什么?”浔音不确定地说,“五年前首都的那个案子?”

  “没错,你在国外,不清楚这件事很正常,就算是首都人,都不一定了解这个案子牵涉有多广,”宁朔冷了脸,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显然对当年的惨案印象深刻,“当年一共有十四名受害者,静娴……是最后一个。”

  ——

  “你们知道6·20惨案吗?”

  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浔音却丝毫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宁朔的话。她在国外数十年,对国内的事情知之甚少,对6·20案件的了解,就只是来自于当年父母在电话里提及的只言片语罢了。

  杨彦抬起头,对这个问题明显很惊讶,“知道啊,这个案子当年可是轰动全国的。”

  秦苗也放下手头的事,“那个挖心狂魔很恶心的,而且听说她很邪门儿,杀人都不留痕迹的,当时死了五六个人呢。”

  “五六个?”浔音愣了一下,又问,“那凶手抓到了吗?”

  杨彦平时话不多,存在感一向有些低,不过今日倒是对这话题很感兴趣,他平日爱看新闻,因此对此类事件颇有了解。“抓到了,好像是某个上市公司的女主管,那时首都警方所有的精英都参与了那个案子,历时近2个月才找到了凶手,当场就给枪毙了,同时救出了十一名幸存者。”

  “竟然是个女人……”

  有敲门声,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一个戴鸭舌帽的少年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站在门口,“哪位是叶浔音小姐?”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下子都将目光集中在浔音身上。

  浔音顶着同事的目光,迟疑地走过去,“我是。”

  “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张宇浩故作了然地点点头,眼神揶揄地看了浔音一眼,杨彦没什么反应,只是垂了眼继续工作。

  反观秦苗已经“哇哦”惊叫一声,冲过去好奇地问,“谁送的?谁送的?”

  送花的小哥腼腆一笑,“是一位姓霍的先生。”

  “肯定是霍哲,我的天哪!”秦苗凑到她耳边小声惊呼,“霍哲给你送花哎,他是不是想追你啊?”

  浔音推开她,“不要胡说。”转头抱歉地对送花小哥说,“不好意思,请帮我退回去吧,我不能收。”

  “不好意思,我只是送花的,你可别为难我。”送花小哥苦了脸。

  浔音无奈地在纸上签了名字后回到座位,随手将玫瑰发在桌上。秦苗暧昧地朝她笑,“可以啊,浔音,你真是太厉害了。”

  浔音瞪她一眼,正要说话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秦苗凑过来看了一眼,笑得更暧昧了,“你猜是不是霍哲啊。”

  电话接起,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叶小姐,还记得我吗?”

  浔音默然地看了眼秦苗,她正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霍先生,那个,花是你送的吗?”

  霍哲淡淡地笑,“是我,你还喜欢吗?”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美女配鲜花,难道还需要理由吗?”霍哲语气真挚,“你昨天陪我参观了一个上午,这算是我一点小小的谢意吧,希望叶小姐不要怪我唐突。”

  对方态度真诚,浔音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不会。”

  挂了这个简短的电话,浔音随便扯了片花瓣在指尖把玩,思绪飘远。

  那头秦苗已经玩起了手机,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指着屏幕叫起来,“你们快看!”神色震惊地说,“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啊,刚提到6·20案这就……”

  三人被吓了一跳,赶紧围过去。网页上是一条新闻,大大的标题让人心底一惊,“挖心狂魔再现湖城?!”

  照片是晚上拍的:深夜的小巷子中围满了警察,黄色警戒线里一个男人趴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身上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还是不能阻挡住那艳丽的血红色,旁边一处地面上也打了马赛克,却不难猜出那是什么。

  下面的文字报道证实了标题所说,这个死者被残忍地挖去了心脏。

  浔音觉得这个画面很眼熟。身边的张宇浩却念了一句话,“没有心,全是血,隐于暗夜里,无声又无息。”

  “鬼眼先生!”浔音一下子就想起了这句话的出处。

  照片上的男人惨死于深夜的小巷,被挖了心,流了一地的血,和鬼眼先生微博里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办公室里,四个人都沉默下来,面面相觑。

  “不会这么准吧,应该是巧合?”张宇浩关注这个鬼眼先生很久了,在风水星座方面,鬼眼先生的预言的确挺准的,可是能够预测未来,这也太玄幻了吧。

  杨彦看了浔音一眼,只见她面色微微发白,再看其他人也是如此,于是沉声说,“都别慌,也许我们应该告诉警察。”

  ——

  鬼眼先生早在湖城微博圈里小有名气,挖心案的报道一出,他神乎其神的能力就被大肆渲染,在网络上传开了,一大早的就有很多市民打电话来警局反应这个情况。m.χIùmЬ.CǒM

  此时,刑警队的众人正围在一张电脑桌,查看着这个据说能断生死、知未来的鬼眼先生的微博主页。

  一看那条置顶的微博,众人心里都是一惊,相顾无言。

  “靠,这么邪门啊。”王超虽然是个警察,但在农村长大,从小对不少迷信思想都耳濡目染,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

  “误打误撞吧,这个人顶多就是研究易学看风水的,预言未来都是人类的幻想,”楼岩峰是个无神论者,一向崇尚科学,他撇撇嘴,“玛雅文明还预言2012是世界末日呢。”

  “我看八成是个神棍,”老刘捧着茶杯凑过来,慢条斯理地啜了两口,“以前的案子也没见他预言,难道以前没这能力现在有了不成。”

  谢宜修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着,目光冷然扫过众人,“都这么闲?案子有结果了?”

  小马最先反应过来,见自家老大神色不妙,大声喊了一句“老大”,赶紧又把围在最前面的王超拉到一边,嘿嘿地笑了两声,“老大,有市民反应这个鬼眼先生预言了昨天的案子,你看看。”他对着谢宜修的方向转动了一下电脑屏幕。

  谢宜修瞥了一眼,脸色稍沉,“预言?也许是凶手故弄玄虚自导自演的呢?”

  “哎呀,没错,”老刘一拍脑门,他是个老刑警了,这样一提立刻就反应过来,“预言这事谁能说准,但如果是他预谋杀的人呢。”

  “我马上追踪他的ip地址。”苏羽二话不说,拉开椅子就坐下来,十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其他人也快速投入到工作里,外出走访的走访,写案件报告的写报告。

  谢宜修环顾一周,视线最后落在老刘身上,神色平静地说:“跟我一起去趟法医办公室。”

  ——

  法医办公室就如同想象中那样充满了死亡的寂静,法医们忙碌又沉默地工作着,空气里充斥着各种药水混合的怪味道,只有最里面的验尸台方向,偶尔传来几句说话声。

  向里望去,年轻的实习法医正检查着死者情况,宁朔大手大脚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咬汉堡,一边指导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谢宜修微微皱眉。

  老刘胃里食物翻滚,嫌弃地撇开头,“我说宁法医,你怎么这么恶心啊。”

  回头看他们一眼,宁朔鼓着腮帮子,语气不满,“怎么就恶心了,我吃个早餐容易嘛,就你们刑警队的事多。”张嘴又咬了一大口。

  老刘无语,赶紧跟着谢宜修往验尸台走了两步。

  胡建军悄无声息地躺着,原本黝黑的肤色透出死白,胸口处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而腹部伤口血肉模糊,约被刺了四五刀的样子。

  “有什么发现吗?”谢宜修侧头问实习法医。

  实习法医紧张得红了脸,显得很拘谨,“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10点到今晨3点之间,致命伤在心口,是被活生生挖心而死的,凶器应该是一次性手术刀,腹部有五处刀伤,从伤口的情况看,是长约10公分左右的水果刀造成的。”

  老刘习惯性地摸着下巴,“奇怪,为什么用两种凶器呢。”

  谢宜修沉着脸,直直盯着胡建军心口的伤,“凶手有两个。”

  “没错,”宁朔在后面附和一句,伸了一只手到两人中间,手掌里捧着一颗心脏,“你们看。”

  老刘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纵然做了这么多年刑警,但和一个人体器官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还是感觉瘆得慌,“宁法医,你好歹先打声招呼啊。”

  “警察还会怕死人啊?”

  “呵呵,我是比较怕你。”老刘暗自嘀咕。

  “心口的伤,凶手下刀快准狠,”投入进工作状态,宁朔就渐渐收敛了懒散神情,“心脏上血管的切口平整,绝对是一刀造成的,很像五年前挖心狂魔ruin的早期作案风格,但是仔细检查下来发现具体手法又和ruin不同,也许这个凶手是在模仿。”说到挖心狂魔时他瞥了眼谢宜修,又指向尸体,“而腹部的刀伤凌乱,倒像是慌乱间的伤人行为,不过最重要的是,虽然连刺了五刀,但都不致命。”

  宁朔看向谢宜修,他正盯着尸体,目光沉静中带着锐利,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这时,一声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谢宜修摸出手机,上面跳跃着一个名字。

  宁朔抬头瞄了一眼,只见那是“裴楚”两字。

  这个电话正是省城刑警队长裴楚打来的,他和谢宜修同一年进入公安大学,两人当时在校内也算是风云人物,后来和同届的苏子瑜,也就是现在省城刑警队副队长一齐进入首都警队,共同参与了五年前的6·20挖心案。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微沉的声音,“宜修,是ruin吗?”

  谢宜修握着手机转过身,“应该不是,不过,可能有联系。”

  “嗯,那你们先查,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知道,不会和你客气的。”谢宜修微微扯了下嘴角,露出极淡的笑。

  “你小子,”裴楚也笑了,“对了,景云昨天刚从美国回来,这个案子他很有可能会介入,这些年只要一有ruin的消息他就会出现,希望你们见面不要打起来哦。”

  听到这里,谢宜修刚浮起的笑就悄然失去了踪影,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转头看向老刘,“我们先出去吧。”

  老刘还在思考案情,听到他的声音才回神点头,“好的。”

  “尽快把验尸报告给我,”谢宜修转身离开,边走边对老刘说,“你去叫楼岩峰和小马下来,我要去一趟案发现场。”

  ——

  省城,刑警队某间独立办公室里。

  裴楚握着已经通话结束的手机,耸肩笑了笑。

  “怎么样?”悦耳却也冷淡的声音从一边响起。

  抬眼看去,一个冷艳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正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女刑警苏子瑜,只见她脊背放松靠着,手里握着一盏茶杯。

  “应该不是他。”裴楚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宜修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

  湖城,老城区。

  幽静的小巷被警戒线隔离着,偶尔走过几个路人,害怕又好奇地往里张望几眼,周边几个小区的居民,因为命案而人心惶惶。

  几个片警正在现场做一些基本的记录,谢宜修戴上白手套拉开警戒线走进去,小马和楼岩峰跟在一侧。

  “谢队。”片警停了手里的活,有些激动地打了个招呼。

  谢宜修微微颔首,视线快速扫过周围,青石板路面上,白色轮廓呈现出案发时胡建军的最后姿态,围成的人形周围都是凝固了的暗红色血迹。

  沿着血迹往前至少走了20米,谢宜修停下脚步。这是由两排很有年头的老房子组成的小巷,墙面原本的颜色已经褪色斑驳,有些地方都长起了青苔。

  小马走上来询问,“老大,有没有什么发现?”

  几个片警也围过来,想要见识一下刑警队的人究竟是如何分析案情的。

  谢宜修没有回答,反而蹲下来查看地上的痕迹,头也不抬,“楼岩峰,说说你的看法。”

  楼岩峰凌晨已经和刑警队的人来过现场,心里隐隐有了点线索,此时倒也不紧张,“我有三点结论,第一,凶手熟悉周围情况,老城区这一带地方地形复杂,房屋错乱,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第二,凶手有两人,第一个慌乱伤人后,另一人干脆杀人灭口,这里是伤人地点,”他指着地上的血迹,“死者受到攻击后向外爬行求救,却在巷子口遭到第二名凶手的毒手。他的手法果决,是个成年男人,年龄在三十岁之间。第三,凶手具有相当高的反侦察技巧,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推断出凶手心思缜密。”

  片警们听得叹为观止,连连点头。

  “有三个疑点,”谢宜修站起来,语气低沉有力,“第一,死者为什么深夜独自一人到这里,散步吗?还是等着凶手行凶?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死者和凶手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他长相清俊,原本温和雅致的模样,此时却毫无笑容,目光深沉锐利,竟生生有股冷酷狠绝的味道。

  众人一愣,目光齐齐转向他。

  小马敏锐地察觉到,老大自从接触这个案子后,就变得很奇怪,虽然以前也是冷冷淡淡的,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着戾气十足,不像是警察,倒有点像黑社会那些玩命之徒。

  “第二,凶手为什么要挖心,如果只是想杀人,以他利落的下刀手法,直接一刀就能毙命,何必多此一举。”

  “会不会是模仿那个挖心狂魔来干扰我们的判断?”小马问。

  “模仿?”他拿个根烟放到嘴里,“若真的是想模仿,为何要把心脏留在现场,挖心狂魔杀人从来都是拿走心脏的。”

  众人沉默,低头思索起来。

  谢宜修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淡淡地继续,“第三,从打斗的痕迹,还有死者手掌上伤痕的角度来看,是死者先攻击凶手的,而后凶手夺刀划伤了死者的手。或许,死者深夜来这里是为了杀人却反被杀了。”

  楼岩峰狠狠怔住了,一些被忽视的东西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闪现。他目光看向墙壁,那里有几道擦痕,地上的脚印也能分析出当时的打斗痕迹。他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抱歉,我没注意到这些。”

  他是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在校时被导师和同学们称为天才,一向志得意满,但是到了刑警队之后他才发现,纸上学来的那些东西在实际的案件中,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满以为可以大展拳脚,却被狠狠泼了冷水,这样的感觉让他的自信心大受打击。

  谢宜修看了他一眼,掐熄了烟头,“你留过学,应该知道在国外,犯罪心理学在侦破案件时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在国内虽然这方面的专家不多,但亦有人用此破获过无数案件。”他扯下手套扔给小马,“但犯罪心理学的分析和传统刑侦是密不可分的。”

  虽然谢宜修没有明说,但楼岩峰知道他是在鼓励自己,“谢谢老大,我会用心学习的,总有一天能和大神宋景云一样,将犯罪心理学真正运用到案件当中。”

  听到“宋景云”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谢宜修眼眸一垂,挡住眼底意味不明的暗芒,“我们要重点排查胡建军身边的人,”他抬步向外走去,“小马,你先回警局和苏羽一起查鬼眼先生,楼岩峰跟我去走访胡建军的家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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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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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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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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