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屑冷哼一声。
可接下来的发展就很有意思了,在杨广来之前,那人的摊位虽然也有被人套中的,但基本还是有赚头的。而杨广来了之后,凡是到他摊位上套圈的竟然六次里面都能中三次以上。
这就见了鬼了。
没过多久,那人就赔的血本无归。
可又找不出原因,那人只能恨恨瞪了杨广一眼,然后灰溜溜的收摊走人了。
杨广心道我坑不过黛琦还坑不过你么?
套路玩得深,谁把谁当真。
而且托那人的福,因为在他的摊位上占了大便宜,等他一走,那些之前“大显身手”的赢家们又意犹未尽的到杨广这边,准备再通吃一次。
杨广的生意又小爆了一番。
……
临近黄昏,杨广意犹未尽的收摊走人——别说,这坑钱的滋味还真美妙。
一个下午下来,清点一番,又赚了足足一千一百二十枚,加上上午赚的,那就是两千零三十枚。
“哼!这回我赢定了!”杨广成竹在胸。
杨广往城门赶去,路上无巧不巧的碰上了裴谦之。
这都要收工了,裴右使竟然还有生意。
杨广停在一旁好生观摩了一番,堂堂裴右使是怎么忽悠人的。
来算命的是个胖妇人,她儿子半年前跟着商队跑去边境跟吐谷浑做生意去了,至今未回。她想请裴谦之算算他儿子的下落和安危。
裴谦之瞧了一眼大妈的面相,子女宫丰厚,应不是无子或子女早夭之命,便道:“这位娘子不妨写个字吧。”
妇人依言而做,只是她识字不多,又心系儿子,便写了个简单的“子”字。
“子为了字横一,了下带钩,有兵戈之祸,然其上又有一横‘钩’阻之,当有贵人相助。一者为期,娘子你只需耐心再等半年即可。”裴谦之口若悬河道。
妇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喜笑颜开、千恩万谢道:“多谢高人指点。”
当她要掏钱时,裴谦之却阻止了她:“我已经收摊了,这一卦就当随缘吧,不用付钱了。”
“使不得,使不得。”妇人坚持要付钱,“我儿安危哪比得上这些许银钱?先生莫非是嫌我心不诚?”
裴谦之一愣,无奈笑道:“那好,娘子你便给一枚五铢钱吧。”
妇人听到价钱这么便宜,不由得心存狐疑,但裴谦之坚持,她也不好再问,付了钱又感激一番,才安心离去。
“裴先生当真算的这么准?”杨广这才走向裴谦之。
裴谦之高深一笑:“心诚则灵。”
“可你一卦只收一枚五铢钱,这一天下来怕是没挣多少吧?”杨广试探着问道。
“哈哈,二郎多虑了,裴某这价钱也是因人而异的,方才那妇人并非富贵之家,裴某又怎好多收人钱?”裴谦之摆了摆手。
要碰到个地主豪绅,那他宰起肥羊也是毫不客气的。
见他这般自信,杨广心中突然就有些没底。毕竟相术之说最能唬人,要是碰上个对此深信不疑的豪绅,那裴谦之只需狠狠宰他一顿,不就稳操胜券了?
“二郎似乎胸有成竹?”裴谦之识人看相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从杨广一过来他就看出了这小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杨广摇头。
裴谦之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咱们还是快去城门吧,说不定少主早等急了。”
两人心照不宣往城门边赶去。
到了那时,却发现黛琦和她的婢子跟人打起来了,打的还是衙役。
这尼玛的,怎么还和官府杠上了,夭寿啊。
两人连忙冲过去,将那些还敢往黛琦身边冲的衙役一个个丢出去。
黛琦见状便停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整理仪容。
衙役们见她来了帮手,且都武功高强,不由有些忌惮。
“你们是什么人?敢和官府动手,不要命了吗?”一捕头模样的衙役喝道。
裴谦之前跨一步,手持苍穹宫令牌,冷声道:“苍穹宫右使裴谦之在此,滚!”
衙役们:“……”苍,苍穹宫?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腿软了一下。
“快,快走,快去禀报大人,惹大祸了!”衙役们落荒而逃。
等他们都跑了,裴谦之才收起令牌,转身无奈的看着若无其事的黛琦:“少主如何又惹上了官府?”
黛琦僵了一下,随即镇定道:“或许是看我长得貌美,想抓我回去给他们狗县令当童养媳呗。”
裴谦之、杨广:“……”你叼的。
“不说这个了。”黛琦转移话题,“你们都收摊了,这一天下来挣了多少钱了?”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最后还是裴谦之先讲道:“属下不才,只挣了两千枚五铢钱而已。”
最后那个胖妇人的一枚零头他都没算进去。
听到这个数字杨广不由得眉头一挑,心道之前的担心真是多余了呢。
黛琦眼珠子转了转,又盯着杨广:“二郎呢?”
杨广十分矜持的报了个数字:“两千零三十枚五铢钱。”
裴谦之:“……”卧槽,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竟然比他挣的还多?
连黛琦也惊讶无比,杨广一个养尊处优的公爵,压根不懂经营,竟然能挣这么多?
裴谦之和杨广都报了数,剩下就是黛琦了。两人齐齐盯着她。
黛琦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下:“裴右使和二郎承让了,我侥幸比你们多一些,一共是两千一百枚五铢钱。”
裴谦之、杨广:“……你做什么了?”
俩人实在是好奇的很。
黛琦左右看看,然后道:“回去说,回去说。”
四人往婢子订好的客栈赶去,一路上裴谦之和杨广好奇的心急火燎的。
到了客栈房中,黛琦才给他们解惑:“我只是卖了几卷书而已。”
裴谦之和杨广一脸错愕,卖几卷书能卖这么多钱?
忽然,裴谦之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少主难道将本门秘笈给卖了?”
要真是这样,不用魔尊出手,他就把这货给打死了。
卖秘笈不说,特么还卖这么便宜,她不该死谁该死?
黛琦不屑的嗤笑一声:“卖秘笈算什么本事?裴右使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诺,你自己看吧。”
说着,黛琦就掏出了一卷书丢给他。
裴谦之连忙接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嘀咕不是秘笈的话,什么书能卖的这么好?
信手打开,不过浏览几行,然后他就傻眼了,一张俊脸好端端地红了紫,紫了青,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五彩斑斓。
杨广见状,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书,裴右使你别干愣着啊。
于是他也凑过去,但还没看到其中内容,就被黛琦捂住了双眼给推到了一边:“你还小,这不是你可以看的东西。”
杨广:“……”我仿佛懂了什么。
裴谦之听到她的话,才反应过来,简直想扯过她咆哮一顿——杨广不能看,你特么的就能看了吗?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去倒卖春宫!
而且还图文并茂,栩栩如生!
关键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不检点,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裴谦之无意识的扫到末尾:“嗯?竟然还有未完待续?”
服了,服了。这货的脑壳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黛琦羞涩了一下:“我把它分了上下卷,上卷就两篇,免费送。他们看了自然想看下卷,嘻嘻,下卷十篇,十枚五铢钱一卷,虽然便宜了点,但薄利多销嘛。”
这,这让他们说点什么好呢?
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不管男女,年纪到了总有这方面的想法,这无关乎道德——道德再高的人他也有生理需求啊。
仅此一点,黛琦卖黄书就已经不愁销路了,再加上她还特促狭,硬把一卷书分成了上下卷,上卷免费送——人都有占小便宜的心理,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等他们一旦看了,那就停不下来了,偏上卷就两篇,这不是吊人胃口么?
看的不上不下的最是难受,别说卖十枚五铢钱,哪怕价钱再翻一番,在那个当口,肯定也有很多人一个冲动就买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你们既然输了,那么是不是都得答应我一件事?”黛琦得意洋洋。
他们还能说什么?言而无信这种事两个大老爷们还真做不出来。
又不是黛琦,打赌输了不履诺不说,还甩锅裴谦之。m.χIùmЬ.CǒM
不过……
“你上哪弄来那么多书?”杨广满是怀疑的盯着黛琦。
一卷十枚,两千一百枚那就是两百一十卷啊,她变出来的吗?
“天机不可泄露。”黛琦却是保密不说了。
哪弄来的?当然是系统那敲来的。
然而个中缘由,却是不足与外人道哉。
“二郎你又做了什么营生?”黛琦还是十分好奇杨广是怎么挣钱的。
毕竟这次比试,赌注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想让杨广体会一下民生,顺便培养培养他自力更生的能力。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万一遇到点什么事,有个养活自己的手艺总是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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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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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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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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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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