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思考的太投入,走到了一片死胡同都还没反应过来。
“嗯?”杨广一抬头,差点撞到墙,本能的后退了一步,随即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围了七个乞丐。
“小子,把你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还有你这身衣服也不错,脱了!”
杨广:“……”
随即,他眼前一亮,心道我有了个绝妙的“主意”——呸,一定是被黛琦传染了。
杨广纵身一跃,在乞丐们错愕的眼神中飞身落到了他们身后,将出路给堵死了。
乞丐们顿时心中一凛,意识到这是碰到黑吃黑的硬茬子了。
互相看了看,乞丐们心中都有些没底,但又不甘心放过这么一只肥羊,看了看人数,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试一试。
“上!”
七人齐齐朝杨广冲去。
杨广目前广寒秘典第三重的境界,在江湖上只能排到三流,对上真正的高手自然是不够看的,但对付几个乞丐却不在话下。
步履轻移,身形穿梭在乞丐们之间,同时出手如风,阴寒的内力打入乞丐们的体内。
不多时,七人全都倒地不起,一边打滚一边痛苦哀嚎。
杨广站在一边,都不屑于去翻他们的身:“自己交出来吧。”
乞丐们都被吓破了胆,只求能在这个瘟神手下保住命就不错了,哪还敢想其他?闻言连忙将身上的钱都交了出来。
基本都是五铢钱,林林总总一共三十一枚,均摊到每人身上还不足五枚。不过有一人拿出的一枚五行大布倒是让杨广刮目相看了一下。
一枚五行大布等于十枚布泉,而一枚布泉则等于五枚五铢钱,也就是说他这一枚五行大布就抵得上五十枚五铢钱了。
“你是这几个人的头?”杨广挑了挑眉。
“是,是。”那人忙不迭回答着。
“我问你,平时是不是没少干这种事?”杨广继续审问。
那人眼神游移,不敢看他。
“回答。”杨广沉声道。
“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这是变相承认了。
“我们也不敢了,大侠您饶我们一次吧。”其他人也纷纷求饶。
“你们身强力壮,为何不去找个正经营生?”杨广皱眉,“再者,既身为乞丐,为何不恪守本分,却要学强人行事?”
“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富者为富不仁,谁愿意多施舍我们?贫者也无力施舍啊。”那人强词夺理道。
杨广虽涉世不深,却绝顶聪明,又岂会轻易被他偏过?
“照你所说,那些老弱病残的乞丐岂非没有活路了?分明是你们自己游手好闲。”杨广一针见血道,然后话锋一转,“像你们这样的还有多少?”
那人摸爬打滚惯了,立即听出了其弦外之音,十分上道的回答道:“这位大侠,我们只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的,这一带真正的地头蛇是青蛟帮。他们就聚集在这南城一带。”
杨广了然,随即丢下他们不管,径自往外而去。
“大侠!”乞丐们急了,“您别不管我们啊,帮我们身上的内力解了吧。”
“这是对你们的惩罚,免得你们继续欺凌弱小。”杨广头也不回。
要以杨广以前的性格,这些贱民说杀也就杀了,得亏了黛琦日夜耳提面命不要随意伤害平民百姓,他才改变了许多。
这些人固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可在这个人命,尤其是普通人的命比畜生还不如的年代,还真没什么道理可说。
之后杨广便故技重施,以自身为诱饵进行“钓鱼执法”,将一群想要打劫他的地痞混混反打劫了一通。
还真被他聚敛了不少财物。但是此法并不长久,实行了几次之后,这一片的混混们就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黑吃黑”的家伙,连他的样貌都被传遍了,凡是见到他出现,混混们都绕道走,哪里敢上去打劫他?
这让杨广颇为失望。
数了数手中的钱,除了黛琦给的十枚本钱外,不多不少一共六百三十枚五铢钱。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但杨广并不满意,他不信以黛琦的奸诈会挣不到这么点钱。还有裴谦之,身为苍穹宫右使,掌管无数产业,定然也不止这点本事。
“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杨广凝眉苦思。
重新走在集市街头,杨广一时漫无目的的左右看看。再次看着那些小玩意,杨广忽然冒出了个不一样的想法。
他走到一家卖香囊的摊位前,随手拿了个香囊问道:“店家,你这个怎么卖?”
“这位小郎可真有眼光,这香囊小巧玲珑、色泽鲜艳,而且里面的香料可是用了五味药材,成本可不低。不过我看小郎也是真心实意想买,那就便宜些卖你吧,你看十枚五铢钱怎么样?”摊主夸夸其谈道。
换做往日,杨广定是不在意这区区十枚五铢钱的。但此时他囊中羞涩,若买个香囊就花去十枚,那这么点钱可不够他造的。
但要他拉下脸来杀价,却又开不了这个口,于是便面色阴沉、眉头紧锁的站在原地。
这架势,看的摊主都瘆的慌了,于是不得不主动开口道:“若是小郎真心要买,再便宜些也不是不行……八,不,六枚怎么样?”
杨广估摸着可以了,于是点点头:“来二十个。”
简直是杀价小能手,都不用开口,直接站那放冷气就行了。
摊主大喜,连忙挑了二十个做工精细的给他。
杨广付了钱,拿着二十个香囊走了。之后又去别的摊位买了几个竹圈。
一手提着香囊,一手捏着竹圈,杨广面露得意之色,心道这回看我不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他找了个空地,将地面用内力清扫干净,然后把香囊四个一排摆在了地面上,每个之间的间隙大约在两尺。
约合现代的五十厘米。
然后他又在距离最前排香囊的四尺处画了一条线。
他这刚摆完不久,就有个婢子模样的女子上前问了:“小郎君,你这香囊怎么卖?”
杨广老神在在道:“不卖,我这里有六个竹圈,十枚五铢钱一次,套中几个都归你。”
这婢子眼前一亮:“这倒是新奇,我来试试。”
十枚五铢钱六个竹圈,就算只套中一个也不亏了,若是六个都中,岂不是赚大发了?
杨广利用的就是这种占小便宜的心理。
婢子付了十枚五铢钱,杨广便将六个竹圈都给她了。
她站到线外,身子前倾一些,手拿着竹圈来回估算了一下力道,然后抛了出去。
“哎,没中。”她失望的叹了一下,不过看着手里的五个竹圈,又鼓起了信心。
她又抛了一个竹圈出去。
“差一点!”婢子眼前一亮,只觉再抛一次肯定就能中了。
于是她趁热打铁再次抛了一个。而在她抛出的瞬间,杨广悄悄以内力改变了一下竹圈的轨迹。
“真的中了!”她一阵欣喜。
杨广爽快的将那只香囊拿起递给了她。
这胜利的果实来之不易,婢子对它的珍爱程度可比平时花同样的钱买来的香囊更深。
周围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见她果真套中,顿时不少人也都心动了。
而婢子欣喜了一会后,看着手里剩下的两个竹圈,平复了一下心情,越发自信自己还能套中。
可事实是,她连续抛了两个都失败了。
“啊?”婢子的心情大起大落,好在已经套中了一个,失望之余又有些庆幸。
也正因为有了这种“即使没赚但也不亏”的心理,婢子只套了一次还有些不甘心,于是又花了十枚。
可惜,这一次她一个也没套中。
“怎么会这样?”婢子大失所望,气急之下指着杨广道,“你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杨广脸色当时就冷了下去:“这么多人看着,我耍什么手段?姑娘既本事不够就不要胡搅蛮缠。”
婢子被怼的涨红了一张脸,又被周围人看着,顿时羞的不行,一跺脚转身走了。
剩下的人立即围了上去,纷纷自告奋勇:“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有人接连套中两个甚至三个,有人一个也套不中,平均下来约莫每两个人才能套中一个。
于是等所有香囊都被套完后,杨广刨去成本一百二十枚还净赚了两百八十枚五铢钱。
此时天色尚早,杨广又去进了点货——因为尝到了甜头,所以这次进货的品项不拘于香囊一种——然后回来继续坑人。
直到晌午,才暂时收摊去吃饭。
而等他回来后,发现很多人有样学样,居然也做起了套圈的买卖。Χiυmъ.cοΜ
见他回来,甚至还有人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警告他别生事。
杨广气乐了,抢人生意竟然还有这么理直气壮的。
要是这人老老实实的做他的买卖,杨广也不在意被他抢了生意,毕竟他又不指着这个活。可竟然还敢挑衅他,那杨广就不能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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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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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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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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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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