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看着这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林清雪身上。
“刚刚宫人来报,你们兄弟二人在宫里起冲突了?”
呼延风雷赶紧狡辩。
“母妃,不是儿臣的错,是他们夫妻二人挑衅儿臣,您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
大妃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朝着呼延风雷砸了过去。
“蠢货,谁让你开口了?”
呼延风雷虽然人高马大,可是对上他的母妃,依旧是乖顺的像是个小孩子。
他抬眼看着大妃冰冷的脸色,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大妃转眼看向呼延凤烈。
“烈儿,你一惯是最懂道理的,怎么也跟着他这么胡闹?”
林清雪和呼延凤烈都知道她这举动绝对不是为了他们二人出气,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要走一步再看一步,但是都可以想象,大妃绝对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呼延凤烈朝着大妃微微欠身。
“让大妃受惊了,我们兄弟二人确实是有些矛盾,但是血浓于水,儿臣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大妃轻笑两声。
“我不是问你对这个事儿什么看法,只是觉得你二哥是不是对你不太友好?”
呼延风雷又猛地插嘴。
“没有,母妃,这是冤枉,儿臣从不曾对他们夫妇二人不友好,都是有心之人乱说的!”
大妃脸上肌肉抽动。
这个蠢货,好话坏话都听不出,她很多时候都不想承认这个蠢货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真正继承了她母家一些兄弟的蠢笨,丝毫不像是老单于,更不像她。
“好了,我都说让你闭嘴了,你怎么还在絮叨?若是再多话,今日就罚你不准出宫,给本宫去厨下劈柴!”
这是小时候大妃经常处罚孩子们的手段,如今年岁渐长,听到母妃提起这样的惩罚手段,还是有些心有戚戚。
于是,呼延风雷便不敢在说话。
大妃和颜悦色的看着呼延凤烈。
“烈儿,可有这种事儿?你们夫妇二人常年在边关,很难得回皇城一次,若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记得告诉我,我不会轻饶他们,不管是谁。”
呼延凤烈笑笑。
“大妃,您对我们夫妇真是太好了,不过真的像是二哥他们说得哪样,所有人都对我们十分友好,不曾有人有过僭越的行为。”
闻言,大妃笑着点头。
随即看向林清雪,目光变得冷厉。
“那么,没有人欺负老七,是谁挑起的争端?老七,我以前记得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从不与人争锋,这次怎么就这么冲动了?如今你父皇身子不好,若是让他探听到你们兄弟相残,他会多伤心?”
呼延凤烈顿住了。
大妃却不等他回答,将矛头直接指向林清雪。
“你如今长大了,我和你父皇都没法子左右你的想法,加上你自幼丧母,我们对你多有亏欠,所以很多事儿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代表我们能够容忍你胡闹!”
呼延凤烈反驳。
“我没有胡闹!从始至终,我都一心为了匈奴,一心为了父皇!”
大妃冷哼。
“对,你是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匈奴的事儿,可是你身边这个呢?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她的身世,她是否告诉你,只是一个商人的妻子?”
林清雪和呼延凤烈听到这里,都有些愣住了。
大妃能这么说,想来是真的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但是,这么隐蔽的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时呼延风烈身边安插又大妃的眼线?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儿,光想想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
而且,呼延凤烈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从年轻时候跟着他一路走过来的,一时间他还真的不能想象,这其中有一个大妃安插的叛徒!
“谁在大妃您面前说了什么?”
大妃冷笑。
“你不用管是谁!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容忍这么一个害群之马在宫里作威作福!她是汉人的高官之妻,你将她迎娶入匈奴已经算是坏了规矩,你让我如何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呼延凤烈看着大妃,一把攥住了林清雪的手。
“儿臣的事儿,自然有自己的决断,若是大妃觉得这个事儿已经让您有些为难了,不妨直接告诉父亲。”
大妃摇摇头,似乎是十分为难。
“你父皇如今身子不好了,随时都有可能驾崩,我哪里敢将这种事儿告诉他呢?若是真的对他产生什么影响,我就是匈奴的千古罪人了。”
“那您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老七,这个女人,我只能扣在宫里了,只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监视,才能让我放心啊。”
呼延凤烈将林清雪从地上拉起来,他们二人一起直视坐着的大妃,还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到底是皇子,有时常年在边关打仗的,一身戾气,光是这么看着,就已经让大妃有些忌惮了。
她微微皱眉。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是我这个大妃已经管不了你了?”
“不,您说将她放在宫里,您才放心,可是将她放在宫里,我却不放心,还请大妃收回成命,我的人,我自己看管,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三无长短,我呼延凤烈愿意一人承担。”
大妃似笑非笑,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看着他们眼底都是厌恶。
“老七,我竟不知道你是个情种,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看上匈奴的贵女,原来感情都留着给这个女人了。”
呼延凤烈点头。
‘既然大妃这么说,那我也就承认了,我就是个情种,如同父皇一般,只是他是个多情种,我是个痴情种,若是大妃没有其他的事儿,我们这就去给父皇请安了。’
说着,就拉着林清雪往外走。
忽然,一个水杯砸碎在他们的脚边。
呼延凤烈回头,见大妃气的脸色发白,正狠狠地瞪着他们。
“呼延凤烈,你今日敢带走她,我就和你势不两立!”
说着,她起身,死死地盯着林清雪,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林清雪,你一个汉人高官之妻,居然敢混到我们匈奴皇宫里,是不是为了窃取消息?呵,想要知道我们单于什么时候驾崩,你们好趁着我们内乱,攻打匈奴吧?你那个男人对你还真是有心思,愿意将自己的女人都贡献给呼延凤烈,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林清雪知道大妃这是在有意激怒她。
若她对海长琉没有信心,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
毕竟已经来了匈奴这么久,都没有听说过海长琉找她的消息。
可是她对海长流的信心一般人不能理解,也不能感同身受,哪怕有一万个人在她身边说海长流的不好,林清雪也不会相信,更不会相信海长琉这是要放弃她了,他只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踏着五彩祥云,接她回去。
“多谢大妃,您将我看的太重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哪里有这种能耐,若是真有这种能耐,也不用等到老单于驾崩,随时都可以和大军里应外合,打的你们措手不及,不是么?”
“你既然敢这么说,就代表你这么想过,果然,你这个女人并不是我们看着的这么简单!”
大妃朝着林清雪逼近几步,手指甲甚至都嵌入肉里。
“老七,你到这个时候还在维护这个女人么?你听到了她的想法,你还敢这么维护她么?”
呼延凤烈挡在林清雪面前,隔绝了大妃对她充满敌意的视线。
“大妃,我很尊重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要对你妥协,林清雪是我的王妃,是我一辈子都要珍惜和爱戴的女人,我不希望您对她有什么误解,再说,谁还能比我更了解这个每天和我同床共枕的女人?”
大妃看着呼延凤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色迷心窍,老七,你今日若是一再坚持,我肯定是要去你父皇面前的,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这个女人出宫!”
呼延凤烈看着大妃,最终点头。
“好,那就去父皇面前说,就算是父皇让我点头,我也要好好地和他说说,若是真的这样,我情愿不要这个王爷的位置。”
林清雪站在呼延凤烈的背后,看着这个男人高大的背影,忽然间有些想要泪目。
呼延凤烈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在维护她,比起海长流的痴心不改,这个男人更加让人觉得安全和充满了占有欲。
也许……
林清雪咬着嘴唇,纵然是呼延凤烈再好,她也不会和这个男人生出一丝一毫的羁绊。
因为尚云国还在等着她回去,她的孩子还在等着她回去。
大妃看着呼延凤烈,眼神冷漠。
冲着边上的宫人招手。
“来人,将他们夫妇二人看管起来,这就去见单于!”
宫人们虽然对呼延凤烈有些忌惮,可适大妃的话,又没有人敢不听。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他们夫妇身后。
呼延风雷看着他们这般样子,终于知道自己的母妃并不是为了欺负自己了,一开始只是拿自己开刀罢了。
她的终极目标是林清雪夫妇。
呼延风雷心中十分痛快,自己没有再他们面前站到便宜,如今倒是母妃给他出气了。
大妃在前头带着林清雪夫妇去了老单于的宫殿。
一进门,照就是皮毛和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林清雪和呼延凤烈常年不在皇城,甫一闻到这种气味,还是十分不习惯。
二人都掩着鼻子。
大妃朝着老单于行了个礼。
老单于朝着她摆摆手。
“起来吧,老夫老妻的,你何必呢?”
大妃顺从的坐到了老单于身边。
“大王,有个事儿要和您商量一番。”
老单于的目光已经在林清雪和呼延凤烈身上巡梭过一遍了,呼延凤烈的衣服有些褶皱,不像是平时的一尘不染,那么肯定是二人在来他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朝着大妃点点头。
“你有话就说,我听着。”琇書網
大妃有些犹豫,咳嗽了两声,拉着老单于的手,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总担心您知道了这个事儿,会生气。”
老单于皱眉。
“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吧,我听着,今日正好精神好,脑子转的快些。”
大妃这才面带着笑容,看向老单于。
“既然是陛下这么说了,那我就讲了,老七的这个女人,我让人去打听了身世来历,和她自己说的不一样呢。”
老单于闻言,目光转向林清雪。
在她看来,这就是个普通的汉族女人,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哦?什么不一样?”
大妃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她说自己是个商贾的妻子,可是我让人去打听了,这个女子是尚云国世家海家的嫡妻,当时去边关军营,也是跟着她的男人去刺探军情的。”
闻言,老单于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要知道这种事儿,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要杀头的罪名。
他看向呼延凤烈。
“老七,你母妃说得可是真的?”
呼延凤烈刚准备回答,老单于又说。
“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你肯定不知道,若你知道了,还不早就将她处死了。”
大妃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一石二鸟,除掉我林清雪的同时,还能让呼延凤烈在自己的父亲心中分量消失。
说不准还能给他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真是不错。
她就等着呼延凤烈说自己不知道,然后她一把头戳破这个人的谎言。
可出乎意料的,呼延凤烈朝着老单于点点头。
“回父皇,这个事儿儿臣知道,而且儿臣从一开始就知道,瞒着您是怕您多心。”
大妃一下子噎住了,她想过一千个一万个可能,却没想到呼延凤烈娇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承认了。
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老单于脸色不好看,空气中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你既然知道她是这么个身份,怎么还能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你知道这有多危险?”
呼延凤烈轻轻笑了一声。
“父皇,都说儿子肖父,儿臣觉得,我这般都是跟您学的。”
老单于咳嗽几声,皱眉看向自己的这个得意的儿子。
“你胡说什么?寡人何时做过这些?”
呼延凤烈还没开口,大妃却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想要阻止他,却被老单于瞪了回去。
呼延凤烈笑着说。
“父皇,您还记得三姐的生母吗?那个汉人女子。”
老单于自然是记得的,这个女人也是他宠幸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女人,乖顺,比起匈奴这边儿的野女子来说,更加的柔软可依。
很多时候,这样的女人会让男人产生十足的满足感。
“自是记得的,你提她做什么?”
“父皇,您当时从杨旭手中抢了他的未婚妻,做了自己的侧妃,可曾想过这个女人会让朝堂动荡?”
老单于摇摇头。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波澜。”
呼延凤烈看着他。
“是的,儿臣抢的也是敌军将领的女人,父亲您觉得这种行为是羞辱汉人的同时,也是让自己增长信心,那么儿臣也是这么认为的,一个女人能引起什么波澜呢?”
老单于看着呼延凤烈。
良久,他微笑着点点头,朝着呼延凤烈招手。
“老七,你过来。”
呼延凤烈膝行向前,跪在了老单于的榻前。
“父亲。”
老单于将手放在他的头顶上。
“好孩子,你果真是几个兄弟里头最像我的。”
呼延风烈笑。
“因为这些妃子里,您最爱的人是我的母妃,所以我最像您,因为我是你们二人的爱情的结晶。”
这番话一说出来,效果奇佳。
大妃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当时呼延凤烈的母妃嫁进来匈奴,虽然是个侧妃,却完全将她正妃的风头给盖住了。
很多时候都让她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所以后来呼延凤烈的母妃死了,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虽然大妃知道自己和老单于的感情,不过是政治联姻,但是又有几个女人不想要得到自己男人全部的欢心呢?
如今呼延凤烈这么说,无非就是想直接的打她的脸,告诉她,虽然她是大妃,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女人。
而他的母亲,那个异邦之女,才是老单于真正的心头宝。
她纵然是使劲了浑身解数,也不过是个花瓶,一个笑话,一个永远得不到自己男人心的可怜女子。
大妃拳头猛地攥紧,看向呼延凤烈的眼神中尽是恨意。
而林清雪也觉得十分诧异,从来看着呼延凤烈都是十分平静的,充满智慧的,如今看着他这么朝着匈奴老单于撒娇,一时间倒是让林清雪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丝记忆。
那是原主很小的时候,在边关跟着父亲出去砍柴卖,在山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孩子。
而那个小孩子,正亲昵的靠在一只母鹿身边,将小小的脑袋拱在鹿的肚子下,似乎在撒娇,又似乎是在取暖。
年幼的原主朝着父亲抬起头。
“爹,您看,那里有个小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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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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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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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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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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