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要告诉王爷半个字,这是本宫的私事。”乾陵悦故意加重语气威胁,原主树立的威严还蛮好用。
回到寝殿,绿竹急忙迎上来,不等她开口就着急道,“王妃要是走的话把绿竹也带走吧。”
“走?”乾陵悦扬扬眉,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坐下,“王爷改主意了。”
绿竹惊喜地睁大眼,“王爷心里果然还是有您的!”
“是啊是啊。”她敷衍地应答,心里却很苦,走又走不得,回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府里人又不喜欢她。
见她面上应着,却又愁眉不展,绿竹略一思索,立马明白,“王妃可是在担心榕妃继续刁难您?”
一提到柳榕,乾陵悦愁意更深,她对争宠没有半分兴趣,可柳榕不会听,她在王府连安生日子都不能过。
绿竹更加替她难过,“榕妃原本就想将您赶出王府,现在没有如愿,怕是以后会有更多难题等着您。”
乾陵悦灵光一闪,接着她的话,“所以之后她会用尽一切方法把我赶出府,对吗?”
“这……自然。”绿竹垂下头,语气担忧,更为她忧心。
而王妃却猛地抓住她的手,一副见到救命稻草的感激模样,“绿竹,你简直是我的女神。”
小奴婢愣愣地看着自家主子,甚至来不及疑惑她的开心态度,忙否认,“神哪是可以乱说的。”
“没关系,”她拍拍绿竹的肩,面上是放下心头大事的舒坦笑容,“陪我去侧妃那里一趟。”
既然她不能主动让项天礼休了她,只好借柳榕的手了。
另一边,与项天礼一同回到大殿的柳榕一路上都没停嘴,翻来覆去都是质问他为何没有休了乾陵悦。
项天礼最初还那丞相独女那套说辞回应,后面不厌其烦,在她再次提及时摆摆手,露出不悦,“此事不必再提。”
“王爷——”柳榕不服气地试图撒娇,被他直接转移话题。
“本王新请了一位医师,传闻善解疑难杂症,不日便入京,到时请他看看你的伤疤,或许有治愈之机。”项天礼敛去关于乾陵悦的情绪,乍一看,面上依然是平日对她的宠溺。
柳榕纵然不甘,却不敢再提。
从大殿出来,柳榕狠狠踢了一脚身边跟着的奴才,愤愤不平地低语,“乾陵悦这个女人,本宫一定用尽一切办法赶她出府!”
身后的一众婢女头垂得更低。
“既然天色尚早,我们去慰问下这位好姐姐吧。”她巧笑一声,往乾陵悦住处走去。
乾陵悦万万没想到会在中途遇到柳榕,嘴角一勾,正好,省得她走远了。
“妹妹为何在此?”她主动出击,款款步至死死盯着她的人身前。
“听王爷说宴会热闹得很,妹妹没见过什么世面,日后若是陪同王爷出席,怕丢了脸,特来请教姐姐。”柳榕字字句句与她针锋相对,却不想正中乾陵悦下怀。
只要她有这份把自己赶出去的野心,那离成功就不远了。乾陵悦心中默默开心,面上却更盛气凌人,“妹妹知道了也无用,反正这王府的女主人,是本宫。”
“你,”柳榕气得抬手指着她的鼻尖,“王妃莫要欺人太甚,臣妾虽不是正妃,但王府内谁的话管用,相信姐姐比妹妹更清楚。”
见她生气,乾陵悦眼底笑意更甚,“是吗?本宫倒是看妹妹才在王爷那里吃了瘪吧。”
没想到一向懦弱的人振振有词地怼回来,柳榕脸色更难看,黑得像锅底,推开旁边的婢女,大步走到她面前,几乎与她贴面,“你以为王爷留下你是因为喜欢你?笑话。”
“王爷心里想的什么,本宫可不敢妄自揣测,倒是妹妹,总把王爷长王爷短挂在嘴边,当心祸从口出。”在王府,乾陵悦怼人的功夫称第二,还无人敢称第一。
柳榕被她的伶牙俐齿气得七窍生烟,沉不住气,说不过便抬起手,猛地扇下去,乾陵悦眼睛眯起,本能抓住她的手腕,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歪头微微一笑。
“啪——”巴掌声在空旷的花园中响起,奴仆婢女皆为一愣。
柳榕的脸颊歪向一边,瞳孔震动,没料到她会反手一掌,捂着脸颊不可置信,“你!”
“啪——”另一巴掌跟着扇向她另一边脸颊。
乾陵悦轻巧地甩甩手,“本宫比较喜欢对称美。”
眼睛却紧张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
“乾陵悦。”她缓缓抬头,捂着脸的手颤抖着,她的名字似从她牙缝中挤出来。
被叫的人一身轻松,权当为原主报仇了,更何况她也别有目的,故作惊讶地更加激怒她,“哎呀,妹妹这就疼了吗?”
她说着凑近一步,擒住她的下巴,笑容收敛,凑到她耳边低语,“当初你怂恿王爷把本宫打入地牢,本宫受的苦,可是比你这痛千倍万倍。”Χiυmъ.cοΜ
柳榕瞳孔一缩,勉强地讥讽,“你以为王爷会相信你的话吗?”
“王爷信不信本宫自然不知,但心中会否留有嫌隙,答案妹妹更清楚。”乾陵悦表面一派轻松,心中其实很紧张,柳榕怎么还不把王爷这个救兵搬过来?
为了逼她告状,她连过往的事都翻出来了。
“你……”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说曹操,曹操到,项天礼晦暗不明的声音传来,缓步走到二人中间,一眼看到柳榕脸上的红痕,蹙起眉头,“你的脸怎么了?”
见救兵来了,柳榕立刻收起脸上的暴虐,委委屈屈地躲进项天礼的怀中,“王爷,臣妾的脸……”
“我打的!”乾陵悦霸气地迈出一步,高声承认,府兵婢女低声抽气。
王爷对柳榕的爱护出了名,当初因为柳榕不知责罚了王妃多少次,她竟然敢在虎头拔毛。
项天礼眼神一收,左手亲抚上柳榕的脸颊,“痛吗?”
“臣妾的脸像火烧着了一样……”柳榕藏住微勾的嘴角,装得楚楚可怜。
乾陵悦翻个白眼,这种装模作样的桥段原来真的有,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你侬我侬,“王爷,您想怎么罚怎么罚。”
“是吗?”项天礼探究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低头温声问柳榕,“榕榕,你想怎么罚?”
“姐姐她故意挑衅您的权威,按照王府家规,任何挑衅王爷寻衅滋事者应当赏五十大板,并逐出王府。”柳榕似乎就在等他发问,流畅地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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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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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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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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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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