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空落落的牌匾,苏阶兴起,使仙术在牌匾上拓下“羡仙院”三个大字,楚诠看了凉飕飕道:“干脆你以后都用法术拓字好了,省的被人发现字丑。”
“那多麻烦,等你病好了,雇你做我的专属书童,但凡用得到笔墨的地方都叫你去,岂不更好?”苏阶自以为机灵地掐腰。
“哦?那我得……咳咳、得多收点钱……”
苏阶上前替他拢了拢披风,“行,到时候价钱随你定——真不知道你这身子骨怎么长的,大夏天的也能伤风着凉。”
“能怪我身子弱?谁叫你没事非要住在山脚下的,晚上风有多大你真没感觉到?”
“真没有啊,我一直睡得很好的。而且就算夜里风大,最先伤风的不应该是丹青吗?”
语毕,两人齐齐回过头,看向拉了满满一车行李正步履蹒跚往这儿赶的丹青一眼。
如果诅咒可以成真的话,苏阶楚诠二人现在应该已经摔了十几个狗啃泥外加腿崴了五六遍。
唉,丹青愤愤不平地想,自己好歹也算楚诠的半个亲人吧,苏阶怎么就不能爱屋及乌心疼他一丢丢呢?凭什么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都要他一个人干?就因为他是男的?
呸!万恶的剥削者!
待他终于哼哧哼哧拖着板车走到两人跟前,听到的话题已经是中午吃什么了。
苏阶:“我想吃面。”
楚诠:“我想吃饭。”
然后又齐齐看向丹青。
丹青:“我想离家出走。”
说着,还真把肩上的带子撂下,抬脚就要走的模样。
楚诠和苏阶连忙将他拉住,一左一右地赔礼道歉,楚诠说:“苏苏,干脆你请我们去永顺楼吃顿好的吧?”
苏阶:“大夫说你这几日最好不要沾荤油。”
“我不吃肉,但丹青可以吃。”
“好吧,等我回去换件衣裳!”
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开,楚诠胳膊肘捅了捅丹青:“你发现没有?”
“什么?”丹青耷拉着脑袋,又累又饿。
“苏苏最近看我眼睛都是笑的,我故意挖讽她她也不生气,不管我说什么她都顺着我。”
有……吗?
丹青严肃地回忆、思考,觉得他和主子看到的可能不是一个苏阶。
想了想,丹青决定还是友好提示:“苏阶心情好的时候人就特别温柔。”
这两个月日进斗金,苏阶看谁不都是眉眼弯弯的?
“嗯,我也发现了。”楚诠点头。
丹青正要松口气,就又听他说:“瞧瞧她都被爱情滋润成什么样了,啧啧!”
丹青:“……”
天啊!瞧瞧这家伙被爱情冲昏头脑成什么样了!
“但是她那股劲儿实在是太难驯化了。”楚诠摩挲着下巴,“你说我要不要来点狠的,让她意识到她这辈子非我不可,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千万别!”
丹青根根高耸的眉毛写满了三思后行,楚诠见状十分不解:“为什么?我又不是要抛弃她,只是想让她吃点醋受点教训。”
“您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楚诠的眉毛皱在一起,片刻后,十分为难又……不太好意思地……挑起其中一根。
太饿了说秃噜嘴了!丹青慌乱找补:“我的意思攻于心计这事儿过于劳神,您如今生着病,不利于休养。倒不如借此机会多争取些和苏阶的共处时间,让她天天照顾您,有助于促进感情。”
“我和她现在还需要促进感情吗?”
“需要的需要的!”你不需要,苏阶需要啊!
楚诠觉得他说的不对,还要再反驳,苏阶这时却过来了,哥俩好地揽住楚诠肩膀,豪爽道:“走!姐带你们大吃一顿!”
她的力道有些大,不自觉将两人的脸贴到一起,苏阶丝毫不觉得异样,反倒是楚诠,一抹羞涩滑过,飞快地红了脸。
目睹全过程的丹青心中第一万次呐喊:造!孽!啊!
且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楚诠和苏阶所逢“喜事”虽不同,欢喜劲儿却都是十足的。苏阶性子上来自己也压不住,高喊着小二上酒,而那楚诠时至今日没尝过酒味,难免也有些好奇,于是跟着苏阶“小酌怡情”。
几番推杯换盏,二人便喝得上头了,一个拍桌而起说要义结金兰,一个扭扭捏捏非得喝个交杯,丹青在一旁求爷爷拜奶奶,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两人抗出酒楼。
夜已深,苏阶一路引吭高歌,引来诸多推窗怒骂,丹青觍脸一步一个抱歉,感觉把下辈子的“对不起”都说完了,累得口干舌燥之际,突然发觉俩祖宗没影儿了。
“苏阶?主子?”
丹青喊了几遍都没人回应,怀着一丝侥幸拔腿冲向新家。
幸好,俩祖宗喝醉了还认得回家的路,此刻正双双躲在板车后面玩捉迷藏。
“哎哟!走之前连行李都忘了放进院里!”丹青一拍脑袋,赶忙数了数箱子,一个不落,又打开面上几个装着苏阶首饰盒与妆奁的,也是一样不少。
“幸好!幸好!”
丹青长长吁了口气,庆幸他上辈子人品还有存余。他委身蹲在车辕边,视线与苏阶楚诠平齐:“祖宗们,夜深了,咱回家歇息吧?”ωωω.χΙυΜЬ.Cǒm
醉醺醺的苏阶和楚诠四只眼睛炯炯有神,齐齐摇头。
“那我们把车推进院里,去里面玩捉迷藏好不好?”
两人还是不依。
丹青爆发了,“你们到底要闹哪样啊!”
楚诠被他吓得身子一缩,苏阶见状,气势汹汹地跳出来:“你凶啥?”
丹青哭笑不得,他还里外不是人了?
不过就算是醉酒状态,苏阶也还是明事理的,上前悄声对丹青说:“我家阿泉胆儿小,你表凶他,有……事跟我说……奏好。”
酡红的小脸一派严肃,大舌头也就算了,话说一半还打了个臭烘烘的酒嗝,叫丹青是既啼笑皆非又心里一暖,也把自己降智成孩童,眨巴着眼睛问:“你们躲在那里干什么呀?”
“等人。”苏阶煞有其事。
“等谁?”
“这些箱子的主人。”
“……”
丹青觉得自己是脑子抽筋了才妄想跟醉鬼搭话,拧眉思索着是先把谁打晕扛回去,瞬间又捕捉到车轱辘后面探头探脑的家伙。
“谁?出来!”
一声呵斥,藏在后面的楚诠和另一个干巴巴的少年垂首站了出来,都是一副怕被训的模样。
苏阶举起双臂,气鼓鼓挡在楚诠身前:“你干什么?都说了让你不要凶巴巴的了!”
丹青没工夫搭理,绕开她走到少年面前,冷声质问:“你是谁?大半夜不回家躲在这里做什么?”
少年瑟缩肩膀:“我……我怕东西遭人偷窃……所以一直在这守着。”
“多谢。”丹青的语气冷冰冰,“东西是我们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对面这家伙和楚诠年纪相仿,出场方式……让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这人黑得像块煤球,浑身上下那二两肉跟楚诠有的一拼,不过看样子走的是相反路线,见丹青下逐客令,既不装可怜也不肯吃瘪,而是理直气壮反问:“你凭什么说东西是你们的?”
嘿!凭我是你祖宗!丹青捋起袖子正要跟煤球“讲道理”,偏偏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向着他——苏阶横插在二人中间,义正言辞:“对啊,你凭什么说东西是你们的?”
原本用武力就能轻松解决的事情,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
后来就连楚诠也过来帮煤球说话,三人一致对外,丹青是有理说不清理,气得撂摊子走人。
“我不管了,你们爱在外面过夜就过去吧!老子要回房睡觉了!”
就这样,扔下三人在外不管,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就被苏阶扯着耳朵从被窝里拽起——
“哎哎哎!姑奶奶你轻点!大早上不要动气嘛!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喝完粥慢慢说?”
“慢慢说?这怎么慢慢说?”苏阶提溜着丹青扔到院门外,指着某长身玉立的家伙气得眉毛直颤。
“哟,这谁啊?”丹青怔忪睡眼,正寻思着昨晚的黑煤球没这么高啊,冷不丁被一旁脸色阴沉到极致的楚诠吓得三魂七魄迅速归位,咽咽口水道:“主、主子,怎么了?”
楚诠单手按住太阳穴,“你知道菟丝花咒吗?”
“一世情劫菟丝花?”丹青挠了挠头,“这是鬼界用于和前世恋人产生羁绊的咒术,取自‘菟丝从长风,根茎无断绝’之意,被下咒的两人据说一生一世都不能分开,否则其中一方就会被万虫蚀心至死。”
原本乌云密布的脸,现下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且说着,背对着他的那人回过身。丹青瞧着还是昨夜那张脸,却何郎傅粉变白了不少,居高临下将丹青打量了遍,淡淡道:“你是管家吗?快帮我烧些热水,我要洗澡。”
丹青:“你谁啊,凭什么使唤我?”
“许一流。”那人也不知从哪儿变出柄折扇,摇得风度翩翩,“昨夜刚与你主子行了成亲礼。”
我……主子?!
丹青瞪大眼睛看向楚诠,被后者一脚踹翻。
苏阶冷着张脸怼到丹青眼前,了无生机道:“他口中的你主子,是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魔尊他总穿女装更新,第九章 又来个黑煤球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