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蝴蝶敲锣打鼓召集众人的情景,王鹤略感不安,难道那个丫头怎么把人救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然做人,王鹤不一定行,但是在医术上,他还是有几分造诣的,思来想去,他心思略定。
他对蝴蝶笑道,“你把我叫来,又喊来这么多围观的人,她是想说什么呀?”
秦媛媛缓缓走出来,走到他面前,“之前我们我们说好,谁输了,谁就关门闭馆离开月牙镇,王大夫,这话你认不认。”
王鹤微微哼了一声,慢悠悠地捋着胡子,“我是说过这话没错,但是你绝对不可能把他救……”
活字还没落到舌尖,他便僵住了,看着门口出现的男人,他瞪了眼睛,结巴了半天,宛如见到鬼一般。
众人一阵哗然。
“你、你……”王鹤磕巴了好一会儿,也么把这句话说完整。
他不敢相信。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被救活,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鹤高声否认道,“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你休想来诓我。”
秦媛媛笑眯眯地问妇人,“王大夫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这是真的吗?”
闻言,妇人没好气地瞪了王鹤一眼。
之前她找来的时候,这个王鹤什么都没做就说她相公没救了,现在好不容易救活了,居然还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旁人听见,还不觉得她水性杨花,是个不守妇道之人?m.xiumb.com
妇人呛道,“王大夫,难道我连自己的相公都认不得?在场的诸位中,也有我的街坊,你们仔细瞧瞧这人是不是我的丈夫。”
底下议论纷纷。
“没错。”
“就是一个人呐。”
见有人出来作证,王鹤的脸色越发苍白。
这怎么可能呢?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向秦媛媛,又看向妇人以及那两个作证的路人,忽然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串通起来诓我的。”
见他打死都不认,蝴蝶忍不住了,轻讽道,“你可别输了不认账啊,之前说比试的时候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嘛,现在活人站在你面前了,你却不认了。”
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
“就是啊,我瞧着这就是一个人,没错。”
“真神了,之前一个快死的人现在居然能站起来。”
“啊,见不得人医术比自己好,跑去砸场子,结果自己却丢了人,要是我,在这月牙镇上可混不下去了。”
这些议论声几乎像浪潮一般要将他淹没。
他捂住耳朵,可是那些声音无孔不入,甚至越来越清晰。
他输了,他输了。
王鹤痛苦地抱着脑袋,许久,他踉跄了几步,跌在地上,颓然道,“我……输了。”
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中、奚落声中,王鹤狼狈地离去,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全然没有之前的傲气。
秦媛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
已经没了热闹,众人渐渐散去,秦媛媛也正要转身进去时,却被人轻轻叫住了。
她转身,叫住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背着药箱。
原来他叫灵生,也是一名大夫。
说到这里,他有些羞涩地埋下头,摸了摸脑袋。
“我没有你那么厉害,我只是少年时跟一个老大夫学过几年医术,后来便一边游历一边自学医术,又是我会给他们看些小病,换顿饭,或者换一晚上能住的地方。”
“或许是我脑子笨啊,到现在也没什么出息。”
“但是我觉得你特别厉害”,灵生目睹了一切,所以才更加不敢相信男人能活过来,他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秦媛媛,“我想……拜你为师。”
“啪”,秦媛媛的杯子落在地上,碎了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
灵生坚定地重复道,“秦大夫,我想拜你为师,希望你能收下我。”
“可是……”秦媛媛却觉得相当别捏,“我们……差不多同岁。”
“没关系的”,灵生摇摇头,“所谓,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
但是,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小心地问,“你是不是嫌我太笨了,到现在还是一个半吊子。”
秦媛媛连忙摆手,“我没有嫌弃你,真的没有。”
灵生眼中又露出希望的亮光。
秦媛媛看着他,忽然有些无话可说。
好吧,她败了。
要拜她为师,也可以,但是她要先看看考察考察,要是想学医,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恒心耐心,缺一不可。
她故意告诉灵生,她不缺徒弟,但是缺他抓药的药童,要是他愿意做,就留下来。
灵生果然答应了。
第二人,整个药柜只有灵生一个人处理,他忙得团团转。
他虽然没有被收为徒弟,但是他也不失望,他知道自己资质不好,也没有哪里值得别人看上的,能当个药童留下来学些东西,他也很满意。
一连三天,灵生任劳任怨,一句抱怨也没有。
秦媛媛把他安排在药铺的后院的厢房里,到了很晚,秦媛媛透过门缝,看见他在熬灯油看书。
秦媛媛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踏实又上进的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教吗?
其实在她眼中,有天资固然好,但是日复一日的学习之中,能使人攀上巅峰,是恒心以及一步一个脚印的勤劳。
这两者,远远比天资可贵。
第二日,秦媛媛叫来灵生告诉他,自己答应他了,从今日起,他当这里坐堂大夫。
灵生喜不自胜,好事突然临头,如同梦一般。
“真的?”他连着问了好几遍。
蝴蝶笑道,“你可别高兴傻了。”
秦媛媛也觉得高兴。
只这几日,她听见同顺医馆已经停业了,王鹤虽然做人不行,倒是挺守信用。
她虽然想赢,赢了也却是很高兴,但是她并不向因为这件事把人赶到绝境。
于是她让蝴蝶陪她去一趟同顺医馆。
王鹤背着行囊,看见来人,脸色一顿,觉得对方就是来看自己笑话,心里不是滋味。
“王某已经准备要走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就快点说吧。”
秦媛媛一笑,“你在这里待了一二十年,现在就要走,岂不是扔下月牙镇的百姓不顾?”
王鹤一愣,这是在留他?
“为什么?”他不禁问。
秦媛媛想了想,道,“虽然你人不是很好,但是医术还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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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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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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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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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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