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符咒内竟然装了一个古铜色的圆形金属片,中间有个小圆洞。
我呆呆地看着符咒燃尽后露出的东西,这个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我的手有些发抖,眼睛明明已经看到了,但是心底仍然不敢确认。
我伸手轻轻拿起古铜色的金属片,终于回过神来,这不是“双令符”又是什么?
与之前“双令符”不同的是,这枚“双令符”比之前的厚重了一些,没有了那个外环,顶部还多穿了个小孔,应该是用来穿挂绳用的。不用再从中间的圆洞穿了。
不是说“烛龙令”只有大神通之人才能制作吗?怎么知知也能制作呢?莫非知知现在已经有了大神通?
“双令符”拿在手上,还是感觉有些烫手。想到这是知知送给我的,我就欣喜不已。
于是,我翻箱倒柜找出一根细绳,把“双令符”穿了起来,戴在了脖子上。
“双令符”仍然散发着些许温度,紧贴在胸口上,既带来一丝暖意,又带来一丝安心。
我轻抚着“双令符”,想起了赖樱花的话,这绳子哪能配得上这东西。我在心中默默想着,是时候去买根好点的挂绳了,不然真的配不上知知送我的东西。
“咔哒”,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闹钟,十一点半。是谁还没有睡觉吗?
我又仔细地听了一下,好像又没有动静了。
我起身打开房门朝外瞅了瞅,天井里的白炽灯已经关了。几个房门都没有动静,厕所方向好像也没有人上厕所的迹象。
我突然想到了振堂叔,我朝神位处看了看,神位又有一炷香在燃烧。
我回忆了一下,睡觉前好像老妈并没有去上香。会不会是振堂叔上的,他难道又钻进了地道?!
我关上房门,心道:也不知道东子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真的去偷那把匕首了吧?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我收拾干净桌上的符咒燃烧后的灰烬,脱掉衣裤钻进了被窝。
可能是知知送我的“双令符”让我心情有些激动,也可能是下午睡的时间太久,我躺在床上,始终睡不踏实。
从二姨的治疗,想到周老的配药,又想到东子的匕首,再想到振堂叔这段时间奇怪的表现,实在是无法入睡。
我心底冒出了一个念头,干脆悄悄爬了起来,穿好衣裤,找到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
我慢慢地走到客房门前,轻轻推了推房门,房门没锁,我打开电筒朝床上一射。
果不其然,振堂叔没了人影!
我轻轻拉上房门,来到神位前,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菩萨保佑!
四处瞅了瞅,都没有动静,我猫身钻到了香案桌下。
双手用力一推,地道口打了开来,一股冷风吹了出来。
我关上地道口,打开手电筒,沿着台阶向下走去。
地道下面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
我拿着电筒四处照了照,两盏烛台已经收起来放在了一旁的箱子上。
想起了驳壳枪,我的心又有点痒,我走到箱子跟前,伸手打开了装驳壳枪的箱子。
腋下夹着手电筒,我伸手一摸,咦?好像枪的数量不对!
我拿过电筒一照,箱子里只有四把驳壳枪,之前那只驳壳枪并没有在里面。
振堂叔把枪揣走了吗?我心里有些紧张,连忙又打开装着手榴弹的箱子,手榴弹数量没有缺少。
我盖上了箱子,心想道:振堂叔把枪拿到哪儿去了?
我拿着电筒四处照射了一下,振堂叔人没有在这里。现在就剩右边这条通道了,他一定是顺着这条通道出去了。
我照了照那个通道,抬腿正准备过去,突然又想起“祖师爷”的尸骨。
我连忙走到装着“祖师爷”尸骨的那个大缸前,跳起来一看。
大缸里已经空空如也,“祖师爷”的尸骨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祖师爷”的尸骨也被振堂叔弄走了吗?弄到哪儿去了?
我想起来振堂叔有一天对我提到“樊家大院”,难道他把尸骨弄到“樊家大院”下面那个地道里了吗?
我来不及多想,顺着右边的通道钻了进去。
通道很长,这个通道可能是除了下水道之外,我钻过的最长的挖掘通道。
通道歪歪扭扭估计有三四百米长,因为只能弯腰趴着通过,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在通道的两旁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拳头大的洞口,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仔细闻闻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应该是与下水道连接的通风口。
爬着爬着,通道前面似乎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空间,我心道:终于可以直下身子了!从通道里钻了过去,果然是一个大点的空间。
我来不及打量空间的情况,直起身子,喘着粗气,活动着胳膊腿。
手上的手电筒,随着身体的活动,电筒光不停晃动着。
我扭了扭有点发酸的脖子,眼睛无意间一瞥,电筒光好像照到了一个人!
不对,好像不止一个人!好像是几个人坐成一排,在空间的一个角落里。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手电筒差点掉在了地面上。
我急忙往后一靠,身子紧紧贴着洞壁,迅速关掉了手电筒。
我有些紧张,心里想道:早知道这下面还有其他人,我就应该带个刀什么的武器进来,至少可以防个身。
我没有动,好像对方也没有动。
我轻咳一声,试着问道:你们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听到动静。我吸了一口气,又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对方仍然没有吭气。
难道对方没有恶意,或者都睡着了?
我试着再次打开手电筒,缓缓地朝着那个角落照了过去。
我靠!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八个!
整整八具尸骨,像坐着休息一般,一个挨着一个。
怎么这么多死人?!我无比震惊,心道:难道这些人都是振堂叔杀死的吗?
我打起精神,用手电筒照射了过去,只见所有的尸骨都是白骨化的状态。
我壮了壮胆,缓步走到了尸骨跟前,仔细看了起来。
每具尸骨穿着的衣物都不太一样,有的穿着绿色的军装,别着毛主席像章,有的穿着厚厚棉衣,有的穿着两根筋的背心和短裤。Χiυmъ.cοΜ
无一例外的是,八具尸骨均布满了尘土和蜘蛛网,年月应该已经久远。
既然是死人,我的胆子稍微大了些,能带来危险的毕竟不是死人,而是活人。
我俯下身子,一个一个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倒吸一口凉气。可以确定,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被杀死的!
有人胸口上还插着竹竿,有人身上的衣服有枪眼。
枪眼?!当我看到枪眼时,我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振堂叔!这很有可能是振堂叔开的枪!
八具尸骨里并没有看到“祖师爷”的尸骨,振堂叔把“祖师爷”的尸骨放哪儿去了?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发现尸骨靠着的那面墙壁上出现了我的影子。
我愣了一下,打着电筒,朝着墙壁晃了晃,心道:我的影子怎么会映在墙壁上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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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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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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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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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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