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序是陈君寒的亲弟弟,自从上次他帮盛以若“演戏”后,他就被陈家送到英国留学读书。
傅兆琛打量了一下陈景序,他眼下乌青明显,似乎没有休息好,只是他的手背上有女人指甲剐蹭后的红痕。
他挑眉微皱,“来看你哥?陈伯伯知道你哥出事吗?”
陈景序还是怵傅兆琛,尤其是上次他冒冒失失地在傅兆琛求婚盛以若的现场带走了盛以若,他至今都记得傅兆琛嗜血又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
他机械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哥不让我说,我也没和家里说这事儿。”
傅兆琛点了点头,而后他伸手捏住了陈景序的肩膀,“以后见了我不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陈景序,“......”
傅兆琛探身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盛以若是你琛嫂子了,别惦记了。”
陈景序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琛哥,我早就学好了,您别再提这茬了。”
傅兆琛舔了下嘴唇,“嗯,最好不过。”
陈景序听傅兆琛的声音寒森森的,他后背禁不住冒汗,“我来看看我哥,过两天我就回学校了。”
他刚要进去,就见傅兆琛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斯瑜姐在里面,你先敲门。”
陈景序笑容不减,他低声嘟囔,“那我还是在这等一会儿吧。”
傅兆琛微微颔首,阔步走了出去。
在医院的楼下,傅兆琛和贺羽,季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就见一个国人孕妇模样的走了过来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椅子上。
傅兆琛打量了女人肚子几眼,目测她应该也怀孕五个月左右了,这让他想到了盛以若。
贺羽打趣,“傅总,你这刚出来就想太太了?”
傅兆琛垂眸,“嗯,想!这次事情了了,以若生产前我都不会出远门了,出差的事儿以后也交给你了。”
贺羽被噎得说不出话,心想我谢谢你。
傅兆琛扫了一眼周围贴着的警示牌——Nosmoking。
他将拿出来的烟盒又放了回去,他捻了捻手指对贺羽说,“你去打听一下秦司远的父亲秦卓喜欢什么物件儿,我见他准备带份见面礼。”
贺羽微怔,“傅总,他那几个老家伙那么摆你,你还给他们送礼?”
“他们也是关心则乱,出了夜遇城这个败类,他们提防我也是应该的,”傅兆琛起先也气闷,后来他就释然了,“况且,斯瑜的事蹊跷不少,我还得请他们帮忙调查。”
贺羽不解,他迟疑片刻,“他们愿意帮忙吗?”
“会愿意的,”傅兆琛抬眼看了看瑞士的天空,“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我爸的面子。”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就见对面的孕妇起了身奔向了陈景序。
傅兆琛和贺羽都很诧异,就见陈景序甩掉了那女人的手,十分不耐烦地说,“你烦不烦啊,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
女人絮絮叨叨的,“不跟着你,你不要我们娘俩了怎么办?”
陈景序更加不耐烦,他拨开了女人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嫁入陈家,你想都不要想。”
“至于孩子是你怎么算计来的,你心里不最清楚了?”
陈景序抬眼就看到了傅兆琛正看着他们,他心里慌乱得不行,他冷冷地命令女人,“站着等我,别出声。”
说完,他阔步走了过来,“兆琛哥....”
傅兆琛紧绷下颌,他微微抬头,“呐,那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的?”
陈景序垂下眼眸,一脸忧愤,“嗯,是....但我是被她算计的,她也是国人,家在川渝,是我大学同学,她一路追我到国外。”
贺羽轻咳,“陈少是被她下药才有的孩子?”
陈景序点头,而后又哀求地看着傅兆琛,“琛哥,我求你了,这事儿千万别让我爸妈还有我哥知道。”
傅兆琛目光沉沉地看着女人焦急的模样,“我可以不说,那你打算怎么安顿这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景序眼神慌乱,他讪讪地说,“我会想办法的,现在孩子五个多月了,她又不肯引产,一定要生下来。”
“大不了我把孩子带回国让我妈养着,反正我是不会要这个心机女人的。”
说完话,他转头看向了那女人。
傅兆琛长叹了一口气,“你可真能作孽!”
目送陈景序和女人离开,傅兆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抬眼看了看楼上,“走吧,我们上去。”
远处,楚砚将手机的照相功能关闭,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夜遇城。
“先生,傅兆琛已经和傅斯瑜相认了,”楚砚垂下眼眸,“我来晚了一步,没能把傅斯瑜带走,而傅兆琛带了很多保镖过来。”
言外之意就是楚砚很难完成夜遇城给他的任务。
夜遇城想到了沈近渊,当初沈近渊帮了他不少忙,而他也愿意和沈近渊合作,只要给足钱和保障,沈近渊就会替你做事,钱到手后再一拍两散。
他沉吟片刻,“你去找沈近渊让他帮忙找当地的混混以抢劫的名义把傅兆琛做了。”
神不知鬼不觉!
楚砚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办。”
夜遇城忙叮嘱,“还有提防一点沈近渊,我总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未必不是会倒戈的人。”
夜遇城这个人遇事小心翼翼,城府颇深,他总觉得沈近渊办事太顺利了,他总觉得过于顺利和强大的实力都可能存在另一幅样子。
或许,沈近渊还有幕后军师,他也未必只愿意赚夜遇城一人的钱。
不多时,沈近渊收到了楚砚想见面的电话,他欣然同意,
而后,沈近渊又给秦卓打了电话,“秦律,傅兆琛去了瑞士,而夜遇城起了杀心,想让我在国外把傅兆琛做了。”
秦卓一听眉心跳了跳,“夜遇城这孙子杀人越货干习惯了。”
沈近渊沉吟片刻,“盛先生还没下落吗?还有傅兆琛那边,我们还是得加强安保,不然国外情况复杂,我怕再出乱子。”www.xiumb.com
秦卓捏了捏眉心,他忙问,“傅兆琛去瑞士做什么?”
沈近渊想起自己的线人在瑞士收集的消息,他朗声说,“秦律,傅辰的大女儿还活着,傅兆琛找了过来,兄妹俩刚相认。”
秦卓,“......”
“这么巧?楚砚跟着傅兆琛去了瑞士,他应该也知道傅斯瑜活着的事儿,你和他见面与他谈谈口风。”
沈近渊点头,“我会的。”
另一边,傅兆琛看着陈君寒跟傅斯瑜撒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不客气地怼陈君寒,“你再这样,我现在就把斯瑜带回国,让你自己在这自生自灭。”
傅斯瑜顿了顿,“哥,我不想马上回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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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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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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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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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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