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瑜咬了下嘴唇,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虽然,她还没想起和陈君寒的全部,但是一个直男被莱诺纠缠看着也挺可怜的。
傅兆琛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
陈君寒看到傅兆琛来了,眼眶都湿了,他忙说,“兆琛,帮我把眼前这个大傻叉弄出去。”
傅兆琛伸手想捏住莱诺的肩膀,可他的眼神在与莱诺交汇的一刹那就停住了。
这样的男人,他不想与其有肢体上的接触。
“莱诺先生,麻烦你离开,”傅兆琛依旧是绅士又体面的,他嘴角上扬,“陈君寒是病人,病人的意愿医生都要遵守更何况你?”
他垂下眼眸又说,“我是带着保镖过来的,你要是不想走,我可以让他们送你走。”
莱诺内心炸裂——这个男人太帅了,好man!
他看向站在男人身边的顾念,“顾念,他是谁?”
傅斯瑜笑着说,“我哥,亲哥。”
莱诺嘴角上扬,“哇哦,顾念你身边的男人都长得很帅。”
傅兆琛额头上的筋抽了抽,他嘴角上扬,“本人已婚,帅不帅都和莱诺先生没关系。”
莱诺,“......”
傅兆琛见莱诺脸色灰败,他扯出一抹讥笑,他开门招呼,“季沉带两个人进来替我送莱诺先生出去。”
莱诺猛地起身,放下了汤碗,“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走。”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房间内的人都笑出了声。
傅兆琛扯了过椅子坐在了陈君寒的身边,他伸手捏住被角掀开了被子,只见陈君寒的腰腹上贴着一块绷带,上面还有凝固的血渍。
陈君寒脸颊微红,他被掀被子的时候,他一直都盯着傅斯瑜。
傅斯瑜下意识地低下头,她脸上有一抹红晕,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傅兆琛扫了一眼一脸痴相的陈君寒,他迅速盖好了被子又压低了声音,“你这年久失修的腹肌都垮了,你觉得你还能诱惑到我妹?”
陈君寒,“......”
他瞪了傅兆琛一眼,“就你话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傅兆琛满眼含笑地看着傅斯瑜,他言语轻佻,“啧,我这不是过来照顾你了?”
说完,他脱下风衣外套搭在一旁,
“君寒,晚上我给你陪床。”
傅兆琛话音刚落,陈君寒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不是....你风尘仆仆地过来,坐了那么久飞机,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傅兆琛这么精明,怎么会看不穿陈君寒的想法。
他故作沉吟,“嗯,那我让莱诺过来陪你?我和斯瑜正好有好多话要说。”
陈君寒气得牙痒痒,“槽....傅兆琛你丫把脑子落在国内了吧!”
傅兆琛忍着笑又说,“哦,不行?那季沉?贺羽?”
他忍不住低头闷笑,“要不我外边的保镖你找个顺眼的陪床?”
陈君寒气得不轻,他猛地起身,“老子弄死你....嘶.....”
傅斯瑜怕陈君寒抻到了伤口,她赶紧过去掀开被子,“你别动,又渗血了?陈君寒,你几岁啊,我哥逗你,你听出来?”
陈君寒见傅斯瑜紧张的模样,他眼中的光亮藏不住,他伸手拉住了傅斯瑜的手,“斯瑜....”
傅兆琛闷笑出声,“有我妹妹在,我看你现在就能出院了。”
陈君寒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腰腹疼,他又龇牙咧嘴地躺了下去,“你也就编排我的能耐,你老婆现在要是在,你早贴上去了吧?”
“可我现在就是放弃陪老婆千里迢迢来看你的。”
说完这话,傅兆琛讥诮地看着陈君寒。
陈君寒哑然,而后闭上眼睛,“哎呦,还真疼,子弹贯穿伤啊....”
傅兆琛,“......”
他哂笑,“出息。”
而后,三人在病房里聊天。
傅兆琛看着傅斯瑜给陈君寒喂水,喂水果,他依然心有余悸。
他交叠双腿看着傅斯瑜,他仍然心有余悸,“斯瑜,你还活着,那死去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和爸妈当初看到的鉴定报告证明去世的人是你?”
傅斯瑜怔怔地看向傅兆琛,她为难地说,“君寒也问了我相同的问题,但我记不清了。”
傅兆琛扯了扯嘴角,而后安慰她,“不要紧,慢慢地你就会记起来的。”
当时的情景傅兆琛还记得,当地警方告诉傅兆琛这是傅斯瑜的尸体,只是那尸体的脸部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完全让人看不清楚。
但DNA报告证明是和他有亲缘关系的,是傅斯瑜的血型也是傅斯瑜的DNA列组。m.xiumb.com
傅兆琛陷入沉思,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周密的计划。
那个真正死去的人,一定和傅斯瑜有某种关联,而幕后运作的人或许想的是一石二鸟。
傅兆琛揉了揉眉心,他一深想这些事就会后怕,他抬眼看着和陈君寒说笑的傅斯瑜,他暗下决心——这次他一定不让傅斯瑜再受到伤害。
陈君寒看着失神的傅兆琛,他嗤笑,“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想老婆了吧?”
他揶揄,“这刚分开多久啊,老婆奴。”
傅兆琛伸手捏住陈君寒的肩膀调侃道,“趁着你自己是病号好好作,等你好了,你会挨揍的。”
陈君寒笑得爽朗。
傅兆琛很久没看到陈君寒这么放肆地笑了,可见他的心情有多好,虽然受了伤,但他心里却甜蜜又完满。
他看着傅斯瑜的手被陈君寒紧紧的握着,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然后拿起衣服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傅斯瑜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学会抽烟了?”
傅兆琛咬了下嘴唇,他垂眸,“这事儿还得怨你,你‘出事’后没多久我就学会了,而以若当时还把我踹了。”
傅斯瑜眼中酸涩,她哑声,“哥...”
陈君寒却不“领情”,他笑骂,“你丫少在这矫情,赶紧出去。”
傅兆琛扯了扯嘴角,拉门走了出去。
门刚刚关上,陈君寒就将傅斯瑜拉到了面前,嘴唇探着吻了上去。
温热的嘴唇触感迷人,傅斯瑜没推开他,两个人吻得缠绵,直到陈君寒起了反应,他怕抻痛了伤口才恋恋不舍分开。
他哑声,“斯瑜,你就离开了我一会儿,可我却觉得等你的时间太漫长了。”
陈君寒伸手抚了抚傅斯瑜的脸颊,“等我好了,你跟我回国吧,我们结婚。”
傅斯瑜,“......”
她舔了下嘴唇,“可我还没完全记起我们之前的事。”
“不要紧,”陈君寒垂下眼眸,“我陪你把之前我们做过的事再做一遍,我带你去看极光,给你放满城的烟花,带你去果觉寺挂百年好合牌,求红线......”
傅兆琛站在门外听到门内的窸窸窣窣,他嘴角微微上扬,感觉一切都在回归从前。
忽而,一个怯怯男声传来,“兆琛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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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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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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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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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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