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事吧?”司柠小声地说,不断尝试向那边张望。
“其实刚开始我也在担心他俩的,但现在我很担心那司机有没有事了。”叶洋洋说。
“司机不是没流血吗?”司柠小声问。
楚河下车的时候,跟她们说在车里先坐着玩会儿手机,等他们回来。
然后他直接就将司机拎到一边的田埂之下,和苏耿星两人与司机进行了一番友好亲切的深入交流。
两个女生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不过听那边传来的惨叫声似乎一直是司机的,逐渐又变成了好奇。
甚至中间有几次伸出头去看。
看得并不清楚,不过司机的脸似乎只是一开始被楚河磕出了个大包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损伤。
应该,也没打得多狠吧。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为我打架呢。”叶洋洋嘻嘻笑道,“柠柠你呢?”
“我也是第一次。”司柠小声说。
其实刚开始上车的时候,她真的有点害怕,本能让她想夺门而出。
她知道如果她下车了,楚河也会陪她回去的。
她也不想楚河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但楚河跟她说别怕,他会解决一切的。
他的声音那么坚定,就像什么黑车司机,什么宰客的坏蛋,都将在他手中绳之以法。www.xiumb.com
以前都是这样的,如果碰到这种坏人的话,就低下头远远避开。
如果被黑店坑了下次就换一家,如果这个地方的人宰客那就不来了,如果被黑车司机调戏就保持沉默因为方向盘在他手上,他轻易就能对自己不利。
总是害怕,总是敢怒不敢言。
但现在,楚河在她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会保护她的。
司柠想起来,楚河其实还是警察呢。
他真的好帅呀……
司柠心里甜甜的。
她发着呆,忽然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是楚河和苏耿星已经回到车边,将行李给拿了出来。
“先下车吧。”楚河说,“我已经找人安排了车,一会儿就到。”
司柠和叶洋洋从车里钻了出来。
“很热吗?”楚河拧开一瓶冰水递到司柠嘴边。
“啊?”司柠呆呆地被喂了一口水,“不热,这旁边都是农田,风很大,很凉快。”
坐在车里现在已经不热了。
“你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不热?”楚河笑道,“多喝点水。”
司柠反应过来,连忙将冰水贴到自己像红苹果一样的小脸上。
那边苏耿星一脚踢到司机的屁股上,微笑着问他:“要不要报警?”
“不报不报!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载你们去度假村!”
司机咬着牙,一脸认栽的样子。
“用不着。”楚河说,“我村口的摇摇车都比你这车坐得舒服,你这车又脏又臭,跟粪坑里捞上来的一样,赶紧滚。”
司机喘着气,也不再说什么,开着车一溜烟儿跑了,看他那速度,仿佛起步就挂的三档一样。
“稍等,车快到了,我让他们买了水。”楚河看了眼手机。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宝马320i滑行在楚河旁边停下。
“这么快?”苏耿星都惊了。
车停在楚河面前,主驾的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一张楚河有点熟悉的脸:“楚河?你不是楚河吗?”
楚河在记忆中搜索片刻。
这人他认识,叫张问天,是他的小学同学。
“是啊。”楚河说,“你是张问天?”
“对对,我们都好多年不见了吧?我刚刚在后面看到你们从车上搬着行李下来,是什么情况?”
“那人想讹我,从清泉镇汽车站到温泉度假村居然要收我几百块钱,我气不过就下车了。”楚河说。
两人多年不见了,他就算小学的时候和张问天也没多熟,自然是不会把和苏耿星暴打司机一顿还留下录音的事情直接就跟张问天说。
“原来是这样,正好我家开的饭店也在这个方向,不然上车去我店里坐坐吧?”张问天看起来十分殷勤。
“那就谢谢你了。”楚河说。
毕竟现在的天气热得很,虽然司柠撑着伞,但楚河可舍不得。
他安排的车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过来,先上车吹会儿空调也好。
“不谢不谢,老同学嘛!”张问天嘿嘿一笑,下来帮楚河他们搬行李。
“不用麻烦,我来就行。”苏耿星说。
“哈哈,还是我来吧,我这车是电动尾门,不能用蛮力关的!”
说完,张问天就按键打开了车尾厢门。
他的手有意无意地从车尾的“宝马”两个字上滑过,像是在擦拭上面的灰尘一样。
“我怎么感觉这车尾的标志有点怪怪的?”叶洋洋小声问苏耿星。
苏耿星忍住笑,小声跟她说:“原本车屁股后面应该是华晨宝马的,他把‘华晨’俩字抠了,只留下了宝马。”
“原来如此。”叶洋洋连连点头,脑补上另外两个字的话,这间距就正常了。
张问天并将没有听到两人说的具体内容,只感觉苏耿星和叶洋洋的眼睛一直盯在“宝马”上面,一时心中得意,将他们的东西搬进去之余,格外缓慢地降下他那电动尾门。
那样子,就仿佛恨不得现在突然日食,世界陷入黑暗,然后一束聚光灯打到他和他的宝马上一般。
几人都上了车,仍然是之前的坐法,楚河坐在副驾,听得张问天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这几个是你的……”
“我女朋友,我兄弟和我弟妹。”楚河简洁地说。
“原来如此。”张问天嘿嘿一笑,其实他早就看出来。
叶洋洋坐在中间将司柠和苏耿星隔开,定然是苏耿星的女朋友,那么剩下那个就是楚河的女朋友了。
张问天忙招呼道:“后排有出风口,觉得冷或者热的话自己调空调啊!弟妹会弄吗,要不要我教你啊?这个跟你们平时搭的车应该不一样吧?”
他是记得楚河家里的条件的,他爸开台破飞度,连车载音乐都没有的破车。
所以刚刚还特意下车去教他们怎么用电动尾门。
省得把他的宝马都搞坏了。
“谢谢,我们会弄的。”司柠说。
“哦。”张问天颇觉遗憾。
楚河的女朋友长得可真漂亮啊!
可惜跟了这么个……
想到这里,他转头问楚河:“老同学,你不会现在还在读书吧?”
“是啊,过两个月就大三了。”
“哈哈,我就知道,以前我们班上就数你成绩好,你不读书还能干嘛。”张问天说。
“你在干什么呢?”楚河问。
“我啊,我是读不进去的,那玩意儿读了有啥用啊。”张问天摆摆手,“要不是我家老头子压着,我连中专都懒得读,毕业之后我爸给了我几百万在这边开了个饭店,现在也就混混日子。”
“是吗。”楚河笑了笑。
要说张问天读不进书,他是相信的。这小子智力发育好像比别人晚一点儿。
楚河还记得小学的时候,张问天最喜欢吃南瓜味的东西,不管是南瓜糊还是南瓜花卷都很喜欢。
有一天张问天的同桌窜稀,上午就回家了。
恰好那天张问天睡过头了很晚才到学校,一过来就发现同桌凳子上有一滩黄色的东西。
因为是冬天,所以很快就凉了,也没什么怪味。
张问天大喜,用手就掬了一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或许是他成长中最痛的领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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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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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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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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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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