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阵中央,李婆婆踩在王屋弟子的头颅上仰天狂笑。
这一变故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樊高、罗治等人纷纷将长剑指向狰狞的老者,却无一人胆敢靠近半步。
而走到庙门前的肖婆子仅仅是回头瞥了一眼,就被这一幕吓得脚软,当即瘫坐在地。
“咯咯咯,也罢,既然你们舍得来送死,倒也省的老婆子我去找你们一雪旧仇!”李婆婆说罢一双赤红鬼眼扫视在场诸人,目光所过之处无不颤栗惊恐。
在与李婆婆目光相接时,罗治更是浑身一抖,手中长剑也因为惊恐过度而掉在了地上。
“樊师…师兄…现在怎么办?跑,跑不跑?”罗治两腿打颤,慌张地向后退去。
“笨蛋,”樊高见了低声骂了一句。xǐυmь.℃òm
“咯咯咯,想跑?那可由不得你!”李婆婆阴笑着看向罗治,随即飘也似的迅速冲了过去,苍白嶙峋的双手犹如白骨森森缭绕着鲜红血雾伸向万分恐慌的人。
“啊啊啊!救,救命啊!”罗治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匆匆逃命,然而纵使他拼尽全力奔逃,也终是不敌李婆婆迅疾,转眼间就被追了上。
“咯咯咯,你还想往哪里逃啊?”李婆婆飞到罗治身边,狞笑着看向他。
“啊啊啊!”罗治当即就被吓破了胆,而后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而李婆婆则是不疾不徐地飘到了他面前。
“求求你…放…放过我吧……”那罗治似有察觉,便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哼,真没出息,”李婆婆冷哼一声,伸手抓在罗治的脑袋上,然后阴阳怪气地对他说道,“你要不要骂骂你们师门?老婆子我想听一听。”
“好!好!这就骂,”罗治吓得涕泪横流,当即破口骂道,“我师尊就是个冥顽不灵的混蛋!长老都是老不死的乌龟王八蛋!王屋山上全都是混账东西!”
“咯咯咯,”李婆婆听罢放声狂笑,然而转瞬却是眼神一狠,“老婆子我就是王屋山上出生的!”
“什……什么?”罗治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然而李婆婆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当即手下发力,嶙峋的手指霎时就陷入了罗治的头颅。罗治惨叫着四肢抽动了一番,就再也没了生息。
“咯咯咯,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李婆婆拔出血淋淋的手指,而后狞笑着转向其他人。
其余王屋弟子见状早已没有了抵抗的想法,当即纷纷四散奔逃。
“喂喂!都别跑!”樊高试图拉住一位同门,然而那名王屋弟子哪里还有心思听取领头师兄的命令?当即一甩袖子打开了樊高的手。
“咯咯咯,还想跑?”李婆婆笑得更加放肆了,随即就向着最近的王屋弟子追击而去。
被吓破胆的王屋弟子虽是四散奔逃,但无人能跳出李婆婆的扑杀,惨叫声不绝于耳,片刻的功夫,试图逃跑的王屋弟子尽数丧命于李婆婆手下。
在扭断最后一名试图逃走的王屋弟子脖子后,李婆婆就转来狞笑着对樊高幽幽道:“你,不跑吗?”
“跑?有什么用?”樊高将长剑横在胸前,瞥了一眼地上同门凄惨的尸体,两眼中满是恐惧的神色,身子也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咯咯咯,你既然这么识相,那就安心受死吧!”李婆婆阴阴一笑,随即腾空而起扑向樊高,沾满鲜血的嶙峋手指直取对方面门。
“啊啊啊!你别过来!别过来!”樊高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哭嚎着胡乱挥剑,试图阻止李婆婆靠近。
“咯咯咯……”李婆婆狞笑着从半空扑去,可就在她伸手即将抓住樊高脑袋之际,手臂就被三根钢针贯穿了。
“啊!”李婆婆吃痛,立刻收回双臂,迅速从樊高身旁退了开来。
“诶…哈…不杀我了?”樊高已是吓得涕泪横流,见到李婆婆退去后,就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哼!不过区区一个余孽,就把你们杀得如此狼狈,真不像话!”林中一名老者,他也身着一袭灰色道袍,想是与樊高等人同出王屋一脉。
“守门长老!您怎么来了?”樊高看到那老者之后不由大喜。
“哼!当然是过来看看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活着没有,”那守门长老冷哼一声,面色很是难看。
“您在这里,那山门谁在把守?”樊高惭愧低下头去。
“本座在山门设了阵法,现在谁也进不去,”守门长老不悦地说道。
另一边,李婆婆忍痛将手臂上的钢针一一拔下,而后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亏得你们这帮小贼夺取了王屋灵脉,到如今也没抛却这等卑鄙手段,”李婆婆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卑鄙手段?这是我宗秘术,”守门长老闻言面色一变。
“哼!当初那个老贼郭兆之还知道这般暗器不是什么光明手段,而今你这小贼却用来当做秘术,当真恬不知耻!”李婆婆骂道。
“休得污蔑本门祖师!”守门长老听罢勃然大怒,当即长袖一挥,数跟钢针从袖中射出。
李婆婆再度腾空而起,避开钢针的同时,快速扑向那王屋长老。守门长老自然不会等着她攻来,立刻接连挥袖,无数钢针从两袖中射出。这些钢针打在三人合抱的老树上,直接就能洞穿粗壮的树干,而那些打在地上钢针竟是能全然没入土石之中,只怕是常人但凡被一根击中都会毙命当场。
虽然每一根钢针都颇具威力,可李婆婆好似能看出这钢针会打向哪里一样,总是能提前做出回避,无论那王屋长老射出多少钢针,都无法阻止其飘来的态势。
“咯咯咯……”转眼间,李婆婆已是冲到近处,随即阴笑着伸手抓向对手头颅。
守门长老见状大惊,急忙仰身闪避,李婆婆的手指在他面颊上掠过,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啊!”那守门长老捂着脸惨叫一声,随即恼怒地挥袖放出钢针打向李婆婆后心。
可李婆婆好似早已预料到他的意图一般,头也没回就凌空翻转,将这些钢针尽数避开。
“冯长老,你打准点啊,”一旁看着的樊高焦急地喊道。
“哼!你这晚辈真不知好歹!”守门长老气道,但见李婆婆再度飞扑而来,他也来不及再多骂上一句,慌忙扑倒在地避开了抓来的嶙峋双手。
“哎呦!”而樊高因为动作稍迟一步,在扑倒时被李婆婆抓伤了肩膀。
“可恶!”那守门长老刚要从地上爬起来,无意间瞥见了地上泛着红光的法阵,于是恼羞成怒地踢了樊高一脚,吼道,“你!去把那法阵给本座毁了!”
“怎,怎么毁?”樊高哆嗦地问道。
“笨啊你!当然用阳元精血啊!”守门长老怒道。
“好!好!”樊高连连应道。
“想毁法阵?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李婆婆听到了两人所言,立刻向着樊高冲杀而来。
“本座来拦住她!”守门长老双袖大开,无数钢针齐射而出。
“休想!”护阵心切的李婆婆心中一横,决意硬闯。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樊高见状拔腿就向血阵跑去。
“别跑!”李婆婆一边闪躲着钢针,一边全力追赶樊高,只是如此分心之下难免会有疏忽,在闪转一番之后,终是被一根钢针刺穿了大腿。
听到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樊高头也不敢回,径直跑到了那泛着红光的血症之中,刚一到阵眼处,就觉有所不支,一下子跪倒在地。
“哈…哈…”樊高大口喘息着,回忆着冯长老说是要用阳元精血才能破除法阵,可他也知道,这种做法会耗损自身元阳甚至是修为。思来想去,樊高还是不肯用自身的鲜血破阵,于是便将目光看向身边同门的尸体。
“哼!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这种小伎俩?”李婆婆冷笑着来到樊高身后。
樊高正拿着胡晋的头颅在地上用力涂抹,粘稠的血液已是发黑,却也盖不住血阵散发的红光。
“饶命啊…饶命啊…”樊高回头却见李婆婆冷冷地盯着他,于是就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哼!”李婆婆冷哼一声,却也不打算放过此人,可就在她将要出手之际,脚下红光却是忽然熄灭了。
“什么?!”李婆婆十分震惊,回头只见那王屋山的守门长老已是咬破舌尖,将一口口鲜血喷在了法阵之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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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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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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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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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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