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厉寒辞脚心一软,撑在墙上的手臂也失去力气,转身靠着墙体滑坐下来。

  沐晚晚这才发觉他的不对劲,t恤下摆皱巴巴的,面色绯红,不时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疑心是自己把感冒传给了他,一时间还有些内疚,却又怕宁南湘看到了误会,也不敢上前搀扶。

  “你能自己起来吗?”

  她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地上的男人费力地抬眼,盯着她看,脑子里一团浆糊,耳边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引诱他。

  “去吧,去拥抱她,去吻她,你喜欢的人是她。”

  视线里是模糊的人,慢慢地凑近,声音都变得异常动听。

  “要是你不舒服的话,我回去跟项目组的人说推迟会议。”

  他缓慢眨了眨眼,抬起手来,在眼前晃了晃,张嘴发出的声音沙哑又温柔。

  “沐晚晚。”

  以为是在叫她,她又凑近了一些,干跪半蹲下来,想仔细听他在讲什么。

  脑袋几乎要贴到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体温异常灼人。

  “你说。”

  男人突然沉默了,眼底压抑的欲望顷刻间迸发出来,吞噬了所有的理智。Χiυmъ.cοΜ

  沐晚晚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把她强行揽住。

  门锁了,她被拎起来压在墙上,男人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脸上,带着迷人的酒香。

  “厉,厉寒辞!你快放开我!”

  她惊诧一瞬,立马反抗挣扎起来,企图唤回他的理智。又担心自己的声音引来宁南湘,她往小套间的方向张望。

  “宁小姐看到会误会的!”

  厉寒辞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只看见那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水嫩嫩的,看起来就很好吃。

  忍不住低下头,凑近她,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沐晚晚吓得转过脑袋,挣扎得更厉害。

  “别发疯了!你到底是发烧还是磕了药!”

  就算他长了跟北枭一样的脸,她也没法心安理得地将他当作北枭,更何况他还有未婚妻!

  “转过来!”

  厉寒辞低声命令,生怕自己失去理智后的行为会伤害她。

  “不可能!你放开我!”

  她咬紧了嘴唇,拼命忘记此刻发生的旖旎,心里默背九九乘法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那是你自找的!”

  厉寒辞显然不是吃素的。

  下一秒,他就抱起了沐晚晚,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往自己所住的小套间里去。

  一时间忘记了小套间有人,也突然有了力气,腿也不软了,一心要把这个女人就地正法!

  沐晚晚晕晕乎乎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香肩半露,穿着浴袍,惊得用力捶打厉寒辞的后背。

  “宁,宁小姐还在这儿!你们!”

  他们俩之前是准备要干那个事吗?是她贸然敲门打扰了?

  难怪打不通厉寒辞的电话,他也忘记了会议的事。

  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可她心里却是复杂地纠结起来。

  她的心,应当在北枭离去的那一天就死了,可为什么还会闷痛?

  厉寒辞将她放下来,想换个地方继续。

  而在放下的瞬间,沐晚晚就准备好了逃跑,抬手往他的胸口一推,奋力往反方向跑,迅速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气呵成的动作,好像以前就做过。

  记忆回到了多年前,北枭还在的时候,她曾误会过他和缪代曼出轨。

  那时,只是北枭扶着那个女人进了宾馆,她的脑子里就上演了几场激情戏,把自己给气疯了。

  到头来,还是自己尴尬。

  “晚晚!”

  厉寒辞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追到走廊时,他的身子猛然摇晃了一下,意识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一切在哪里发生过。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沐晚晚暗道自己又疯了,把厉寒辞当成北枭,是一个错误得不能再错的想法。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急忙穿过走廊,跑到自己房间门口,拿着房卡刷门。

  可能是太过心急,她刷了三次才把房门刷开。心想着赶紧回房冷静一下,门却关不上了。

  一只脚卡在了门缝中间,手扒着门,与她力道相悖,又大了许多,强行把门打开。

  “你到底要干嘛?!”

  沐晚晚吓了一跳,又不能伤着他,只能被他挤了进来。她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关门声中,连挣扎都是无用功。

  厉寒辞把她圈在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紧紧抱住。

  “晚晚,晚晚。”

  他清醒又失控地唤着她的名字。本以为他是认错了人,沐晚晚想出声提醒他。

  现在她完全地怔住了,盯着这张脸,仿佛看到了北枭在自己面前,不停地喊着自己。

  思念化成了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

  “别,不要这样。”

  她害怕地颤抖着,不知是怕自己失控,还是怕失控的他。

  厉寒辞已经没有办法再思考。抱住她以后,脑子里都是她红润的唇,嘴角浅浅的梨涡,再往下,她细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

  没有一处不在引诱他。

  顿时间,口感舌燥,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薄唇刚要印下一个吻,沐晚晚转脸一躲,蹭过了娇小的耳垂,呼吸在她的耳边。

  厉寒辞有些不满地抬头,对准她的唇,再一次亲下去。

  谁想她往另一侧躲去,让他什么也没亲到,彻底地恼了。

  “沐晚晚!”

  他双眼猩红地盯着她,眼中的欲火都快要把她吞噬。

  “你清醒点!”

  沐晚晚大声地提醒他,双手用力抵着他的胸膛,使劲地往后退。

  这一次,厉寒辞用手托住了她的脑袋,不管不顾地亲上去。

  沐晚晚没有了退路,被迫与他接吻。没有想象中令人讨厌的感觉。他的唇很软很舒服,差点让沐晚晚沉溺其中。

  “嘶!”

  沐晚晚心一横,张嘴咬在了他的唇上。牙齿轻易划开了一道口子,血腥的铁锈味渡进嘴里。

  刺痛感让厉寒辞停止了亲吻,缓缓直起身子,唤回了一些理智。

  沐晚晚气得怒骂,唇上还残留着艳红的血。

  “疯子!”

  厉寒辞看她的目光又沉了沉,恨不得替她舔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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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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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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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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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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