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宁清到张翠萍家里织毛衣,中午等着乔妤娴送饭过来,或者去乔妤娴家里吃饭,下午的时候她就自己在家研究即将开店要走的模式。
对于她这几天的表现,战初尧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是欣慰的,想着有些事,确实不能硬犟着来,不然会适得其反。
而宁清对于战初尧的想法一概不知,她如往常一样到张翠萍家去织毛衣,这毛衣就差一个“大结局”了,想着马上就可以送她老公了,脚步就轻快了不少。
她到了张翠萍家,却只看到宁美美,厌恶的道:“你怎么还在家?不上班吗?”
“婶婶和叔叔呢?”宁清说着看了一眼屋里。
宁美美原本也不善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宁清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道:“你……好了?”
“看不到我头上的纱布吗?”宁清指着自己头上的纱布,她和宁美美本就撕破了脸,所以对她这不怀好意的关心直接怼了回去。
“我来取我的毛衣,婶婶不在,你知道放哪了吗?”
说到这个,宁美美可就来精神了,似乎看不出宁清语气里的不耐烦,殷切的的喊道:“我知道,我去给你拿出来。”
说完,她就进了屋,出来时手里拿着宁清还没完成的毛衣,递过去时道:“给你,啧!这手艺可真不咋地。”
宁美美一边说一边摇头,“这你也拿的出手?算了,走吧。”
“去哪?”宁清不知道她耍什么花招,问完她就直接把毛衣装起来,“我要回家了,你和婶婶说一下我完了再来看她和叔叔。”
宁美美模棱两可地含糊了一句,“我妈找你。”就拉着宁清往外走,出门时还说了句,“便宜你了。”
宁清本能的不相信她的话,道:“你别跟我来这套啊!现在不把话说明白,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闻言,宁美美顿住了脚步,有些嘲讽地看向宁清:“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和你爹一样把你卖了啊?”
宁清翻了个白眼,“那可说不定,你不说清楚我要回家了。”
宁美美咬牙跺了跺脚,撒了个谎,“你真矫情,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家,我妈那边都急死了!”
她这话成功地误导了宁清。
她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婶婶出什么事了?!”
宁美美没说话,只急切的拉着人闷头往前走。
既然这宁清自己都脑补出来理由了,倒还省得她使劲儿想了!
宁清三分猜忌七分担忧地快步跟着走。
好巧不巧的,宁清从小叔家回自己家,刚好会经过陆伟家,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她自重生以来,就再也没踏足过陆伟家,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陆伟家的具体方位了。
直到,她们停在热闹的院落前,她才反应过来,今天应该是杨桂梅的生日。
上辈子,她和战初尧刚刚离婚,也赶上杨桂梅的生日,在那个生日宴会上经历的种种,她本已经模糊。
可再一次重新站到这里,她那些死去的记忆就又突然翻涌了出来。
宁清收敛了情绪,一把甩开了宁美美的手,整理了下被拉扯的衣服。
宁美美回过身看着她,眼神里全是明晃晃的嘲讽。
心想之前装的可真像,这到了门口还不是注意形象。
结果,她刚想拉着人进去,宁清却转身笔直的离开。
“宁清,你干什么去?!”
宁美美蒙了一瞬,连忙拉住宁清,急道:“你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今天陆奶奶生日啊,你还想不想嫁给陆伟了?”
“看不出来吗?”
宁清压着火,就想把人甩开,没想到反而被宁美美拖得踉跄了好几步,“哐当”一声撞在了院门上,院子里聊得热火朝天的村民,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过来。
那一瞬间,宁清的头皮都麻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窗台下一个大长桌上坐着七八个人,前面都熟悉,后面被挡他也没看清。
就在大家一脸懵的时候,杨桂梅也在看到宁清的一瞬间,感觉自己血气翻涌。
用食指指着宁清,“你……你……你竟然还真敢过来!”
杨桂梅此话一出,大家就知道了杨桂梅的态度,纷纷议论起来。
“前段时间宁清把陆伟送进局子里,现在又来给杨桂梅过生日,难不成是又反悔了?”
“宁清这是……巴结未来奶奶了啊。”
“你快别这么说,估计是陪着宁美美过来的。”
“我也觉得,宁清的表情太耐人寻味了。”
听着人们的议论声,宁清没理会只笑眯眯地看着宁美美,眼神里都是戏弄,她以为今天这出戏是宁美美和杨桂梅合伙演的,就是希望她能把陆伟从监狱里放出来。
现在看这个情况,杨桂梅并不知情,完全是宁美美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我是路过,被人拽进来了。”
“不过我既然来了,那就祝您生辰快乐,福如东海。”
宁清这句话是真心的,杨桂梅要是活得不久,怎么能看到她那大孙子造孽呢?
可很显然,杨桂梅不这么觉得,她只感觉宁清这话,就是在咒她早死。m.xiumb.com
她原本想的是当着众人的面,给宁清一个下马威,只要宁清认怂了,她就借机让宁清把陆伟保释出来。
结果宁清这不按套路出牌,那就不要怪她嘴下不留德了。
“宁清,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嫁过人还生过娃的破鞋,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了!”
“跟在我孙子后面你也不害臊,要不是看你家男人能赚回点儿钱,我孙子会搭理你这个破落户!”
“赶紧滚出我的院子,别脏了我陆家的地。”
她这话一出,站在角落的乔妤娴却变了脸色,不管怎么说,宁清是战家的儿媳妇,就算是不争气,那也是她来说,还轮不到外人在此说三道四的。
正生气地想出去理论,周琪却拉住了她,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乔妤娴的脚步顿时停下了。
脸色有些不悦地抬头看了宁清一眼,然后又看向周琪。
被乔妤娴这么一看,周琪连忙解释道:“乔姨,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
听到周琪这么说,乔妤娴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坚持要站出去。
宁清一点都不受杨桂梅的影响,毕竟两辈子她什么难听话没听过,甚至有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她“嗤笑”一声后,便目光直直的射向杨桂梅,冷声道:“陆婆子,我敬你是个长辈,本不和你计较,但你这刁难确实上不得台面。”
“大清都亡了,还留着那套封建思想教育自己呢?”
“我是战家的媳妇,给战家传宗接代那是应当应分,你倒是想有人给你陆家传宗接代,可惜你那孙子在劳改呢。”
“所以你还是操心操心你陆家这皇位有没有人继承了吧。”
“说得好!”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纷纷鼓掌。
其实,大家对杨桂梅一家的厌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也是被陆婆子拉着来的,本想着收获后庆祝一下也好,不然谁会过来啊。
而宁美美也被震在了当场,她没想到宁清嘴皮子竟然厉害,急忙说道:“宁清,你别火上浇油了。”
然后又转过身朝着众人大声说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说完还找补的用手指戳了宁清一下,“你不是还给陆伟织了毛衣吗?赶紧拿出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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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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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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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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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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