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听着他的打趣,扬了扬眉问:“我刚刚没出来的时候,你跟苏苏的妈妈聊了什么?”
“你猜。”
祁司逸留下这两个字就起身离开了。
而这时的白苏苏还不知道家里人背着她给小姐妹打电话的事儿,更不知道祁司逸还跟她母亲有过交流。
她平躺在床上,一想到祁司逸那张俊美无涛的脸,脸颊微微发热:“今天周五,还有好久才到下周末呢。”
想到这,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赶紧到下周末,这样她就能明目张胆的看他了。
白苏苏唇角微翘。
一夜好梦。
日子里多了点期盼后,时间就流逝的格外的慢,白苏苏这一周都在期待紧张中渡过,她好不容易捱到了周末。
一大早,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镜子好一番打扮后才走出房门。
她坐在客厅里,给南明鸢发了条信息过去:【明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你三哥练车的地方?】
南明鸢和她一早就约好了,出发前会打个电话给她的。
消息发送出去后,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复。
又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等到南明鸢的电话,便主动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
无人接听。
这一切的反常让白苏苏的心提了起来,她起身准备赶往南家。
“砰!”
在起身的一瞬,她的包包碰到了茶几上的杯子。
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白苏苏心中那个不祥的预感越发明显,她让佣人处理下地上的碎片后便匆匆坐上前往南家的车。
冷风从未关紧的车窗灌了进来,白苏苏的一头长发在空中飘逸。
她满脸紧张,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给南明鸢打去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明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苏苏无意识的咬紧了下唇,就在这时,南明鸢给她打来了电话,她连忙接通。
“明鸢,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儿吧?”
“苏苏,我以后没有爸妈了,他们发生了意外,彻底离开我了!”
听筒里传来南明鸢悲痛欲绝的哭声,声音断断续续的,伴随着抽泣声。
听到那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白苏苏心慌了,她从来没听过南明鸢哭的这么伤心。
“明鸢别怕,我马上就过去。”
感受到好友的难过,白苏苏的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她又安抚了南明鸢好一会儿后,直到电话那头的南明鸢被人叫走后才挂断电话。
“张叔,你开快点。”白苏苏着急的催促。
司机刚才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知道了南家发生的变故,点头应下提高了车速。
一路赶到南家。
南家佣人上下脸色凝重,气氛压抑。
白苏苏快步飞奔进去,白色的裙角在半空中扬起轻巧的弧度。
她刚走到玄关,就听到南明鸢的哭声。
白苏苏听着心里更加难受,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痛哭的南明鸢。
“明鸢……没事的……”
虽然她们是同龄人,但一直以来,南明鸢都要比她稳重许多。
父母的去世,对南明鸢无疑是巨大的打击,换做谁都受不了。
晶莹的眼泪挂满了两个小女孩的脸颊。
白苏苏就这样抱着南明鸢,不顾形象的陪着她一起痛哭。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旁边的祁司逸了,只想好好安慰南明鸢。
南老太太掩面流泪,祁司逸和祁司礼虽然没有哭却也神色凝重。
气氛十分压抑。
“小鸢不哭了,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ωωω.χΙυΜЬ.Cǒm
祁司逸上前,轻轻摸了摸南明鸢的后脑勺。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着坚定温柔的的光芒,如同磐石一般,不可撼动半分。
白苏苏红着眼睛抬头看向祁司逸。
她吸了吸鼻子,方才哭的太厉害,她现在感觉眼睛和鼻子都难受的厉害。
祁司逸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他薄唇翕动,嗓音温朗磁沉:“谢谢你陪在小鸢身边。”
白苏苏被他这样注视着,迅速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几张纸巾,满脸羞赧的低下头道:“谢……谢谢。”
南明鸢靠在沙发上,那双眸子澄光连连,蓄着一片水光,双瞳没有聚焦点,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父母双双逝世的消息对她打击太大,她刚才几乎要哭晕了过去。
她看了眼周围关切她的家人朋友们,用纸巾把一张小脸擦了个干净,红着一双眼道:“我没事。”
众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故作坚强。
南明鸢走过一边,双手抱着南父和南母的遗照,她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她的情绪。
父母的尸首暂未找到,但南家顾及他们的体面,还是给他们俩人举办了葬礼。
葬礼上,一片哀乐声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南明鸢身穿着白色孝服,一阵风吹来,她单薄瘦削的身形跟着轻轻晃了晃。
白苏苏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明鸢,你还好吧?”
南明鸢清亮的双瞳间像是蓄着片水光似的,眼圈泛着红色,她转头,嘴角往上扬起一个牵强的弧度:“没事。”
南明鸢双眸泪光婆娑的,她点点头:“好。”
她不能让那些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从葬礼开始,白苏苏便一直默默陪在南明鸢身边。
来参加葬礼的人看着南父和南母的遗像,人人神色各异。
有惋惜的、有难过不舍的。
一眼看过去,站在前排的那几张脸上勾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
南宁昌和方如琴还有南思凌三人相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目光闪烁着笑意。
他们三人走到南明鸢面前。
“明鸢,别难过啊,虽然你父母死了,但是你还有我们这一大帮亲人呢,我们会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的。”方如琴浅浅笑道。
“是啊,以后大伯替你管公司。”南宁昌也道。
“你也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父母,好在还有我们陪你。”南思凌叹着气道。
三人说着关切的话,却字字句句都往南明鸢心头上插刺。
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随刻都有可能会被风吹倒一样。
南明鸢的眼圈渐渐染上了一片红色,她张了张唇,想反驳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涸的如同枯井一般,又干又涩。
心被浸泡在巨大的悲伤长河里,她心力交瘁的说不出一句话。
白苏苏扶着她的肩,眸含怒气的看着面前这三人。
明明知道现在提起明鸢的父母会让她难过,可他们还故意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刺耳。
真是坏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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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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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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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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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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