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眼前看起来还算是无风无浪,背后到底潜藏着什么,连张周都不好去判断。
因为这件事对历史的影响太大,张周都不敢说自己一定是做对了。
嫡出的没有,找个庶出的,就一定会比旁支的更强了?
张周还没等从宫里出来,这边萧敬便跟他打了招呼:“先生,礼部的徐尚书,说是要请您过去,大概有重要的事商议。”
“正好。”
张周点头。
之前他跟朱祐樘提过要找朝中大臣将宫外妃子怀孕的事泄出去,提前让大臣有个准备。
当时无论是张周,还是朱祐樘,所想到的都是徐琼,毕竟此人就是靠姻亲关系上位的……至于徐琼跟张家关系亲密,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在于皇帝觉得姻亲关系更多是跟皇家,徐琼在此等问题上也会懂得审时度势的。
……
……
礼部。
张周抵达时,由沈禄出来迎,等往外面走了一段路,这边徐琼才迎出来。
没见到礼部其他的官员,显然徐琼也是有意要避开他人来跟张周商议事情。
“莱国公。”徐琼微微拱手。
以礼部尚书的身份,对张周也的确是有傲慢资本的,徐琼也不想太折损自己的面子。
张周拱手还礼,算是回了个平辈礼数:“见过徐部堂。”
进到后衙,三人落座。
茶水奉上之后,徐琼随即让人把门都关好。
“莱国公可有知晓最近陛下出入宫门之事?”徐琼问询。
张周笑道:“徐部堂客气了,称呼在下秉宽便可,其实在下也有相关的事要谈及,陛下现在遇到了难事,需要有人出面相助。”
徐琼跟沈禄对视一眼,二人眼神都透露出一种“原来都被人算中”的无奈。
找张周谈皇帝纳妃的事,即便是张皇后和昌国夫人的吩咐,他们始终是难以启齿的。
这是皇帝的家事。
大臣除非是得自于圣意,否则是不能随便牵扯其中的。
沈禄笑道:“莱国公但说无妨。”
张周道:“是这样,今日在下去见过皇后,跟其谈到了一些事,涉及到陛下纳妃。”
“啊?”沈禄大惊失色道,“你……你去跟皇后娘娘谈过了?”
“是的,是奉皇命前去,皇后对于陛下纳妃之事非常赞同,还主动刚提出要将人纳进宫门,以令陛下能诞下更多的皇嗣,令大明国祚安稳。对了,这位小贵人在宫外……是有孕在身的。”
张周闲话家常一般,就把事说出来。
徐琼和沈禄已经震惊到直接站起身来。
这反倒让张周不好意思继续端坐着,他也跟着站起身来,问道:“两位,可是有何不妥吗?”
徐琼尽力平复着心情,问道:“陛下……是要有新的皇嗣了?”
“是的。”张周点头。
徐琼问道:“人……入宫了?”
“没有入宫。”张周回答都很正式,语气都没有什么波澜变化,“皇后只是同意将此女纳进宫门为妃,但却有意要让此贵人在宫外诞子后再入宫门,也是为避免闲言碎语。”
徐琼看了沈禄一眼,显然他不理解皇帝和皇后如此的安排。
沈禄接茬问道:“既是皇嗣,岂有在宫外降生的道理?”
张周耸耸肩道:“这是陛下跟皇后达成一致后的结果,在下就算想劝说,也徒劳。不过以在下所看来,就算人没有入宫,名分未得,但也不该藏掖,该与人知晓还是要坦诚的,否则有些事不好收场。”
“对对对。”沈禄忙不迭点头。
徐琼皱眉看着沈禄,眼神有些怪异,好似在质问,你是站在哪边的?
沈禄当然是站在皇帝一边的。
什么张家外戚的……关系再近,也要以皇帝的利益为先,到底是皇帝赐给他们现在的地位,而不是张家外戚给他们的。
等皇帝纳妃,妃子还有了龙嗣,张家的地位会进一步降低的。
现在有个张周,已令张家在朝中的影响力大打折扣了。
“秉宽。”徐琼突然也客气起来,顺口问道,“人在宫外,是住在何处的官所?陛下可有妥善……安置?你应该知晓内情吧?”
张周微笑道:“此等事,臣子怎好去多问呢?”
徐琼道:“若是皇妃在宫外诞下孩子,若是公主,倒也无妨,若是皇子的话……秉宽,你能明白老夫的意思吧?”
打哑谜新境界啊。
张周想说,你说什么了,我就要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徐部堂是说,此龙嗣出在宫外,身份和地位上有所争议,那应该是陛下所担心的,而不是皇后所担心的,是吧?”张周道。
沈禄在旁边,一时好像没明白过来。
徐琼却听得很透彻,他道:“老夫正是担心这个,不过陛下有龙嗣,的确是好事。本还有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与你商议,既如此,也就不提了。”
张周笑了笑。
你们两个老狐狸,没事主动找我,还不是受了金氏所托,找我来商议对付皇帝宫外女人的事?
现在知道皇帝跟皇后夫妻俩已经把这件事谈妥了,也就说这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也是。”张周道,“在下想来,如何将此事泄露出去,以及接下来朝中该有如何的风声,不用在下提醒了吧?”
这次不用徐琼回答,一旁的沈禄便笑道:“请奏纳妃之事,在下便可亲自提请。”
徐琼又瞄了沈禄一眼,似在怪责沈禄应承此事太早了。
别人来说都还好,我们两个都是受昌国夫人所托的,跟张家外戚还有裙带关系,你到底有没有立场?
就不能找别人来提请?
张周笑道:“是啊,这也是皇后的意思,毕竟皇后也不想给人留下善妒的印象,皇后为了大明江山的延续也一直都是有劝说陛下要多纳妃的,往往是陛下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皇后可真乃是大明未来的希望。”
徐琼闻言不由皱眉。
张周居然说皇后是大明的希望?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故意说反话呢?
“那老夫也没什么可说的,秉宽,你还没来过礼部,不如由老夫带你各处走走……”
“不必不必,以后有机会定然再来访。”
“请。”
“请。”
……
……
张周离开礼部。
徐琼和沈禄亲自相送,来的时候徐琼对张周态度还有些平和冷淡,但走的时候,徐琼突然对张周就分外热情起来。
等人走了,二人回到内衙。
徐琼道:“张秉宽居心叵测啊。”
“啊?”沈禄不明所以,问道,“这……这叫怎么说的?这事……跟他有关系吗?”
在沈禄看来,皇帝在宫外找了女人,跟皇后商议纳妃入宫的事,这与张周有何关联?
你老徐怎么就说张周居心叵测?
徐琼冷冷道:“陛下的性子,你我都该清楚,要陛下想纳妃的话,过去数年早就纳了,何至于要等张秉宽出现之后再纳妃?”
“这……这也不能说就是张秉宽在背后捣鬼吧?皇后娘娘和张氏一族,对他也是很倚重的,他也不至于给自己挖坑吧?”沈禄倒像是个老好人。
似乎沈禄完全不知道官场险恶一般。
也是因为沈禄的出身,和他的地位并不相配,更多的时候沈禄是在充当一个朝中老滑头的角色,穿梭在情与法之间,帮人说项多过于给朝廷办事。
但沈禄也没得罪过谁,别人也不会刻意去与他交恶,就在于他身份特殊,而且很多关节非他去打通不可。
徐琼道:“你没听他说?陛下自己都无法去跟皇后谈及纳妃之事,由他去代为说项,随后皇后便提出以此皇妃在宫外诞子之后才可入宫?”
“这……这有何不妥吗?”沈禄一直说话都不顺畅。
徐琼叹道:“如果一个皇嗣,诞生在宫外,身边无什倚重,那时还不是被他张秉宽掌控在手?”琇書蛧
“啊?”
饶是沈禄觉得自己政治思维一流,他压根就没往这层面去想。
但徐琼却是个明眼人。
一看就知道,张周看似是在帮张皇后,让宫外出生的孩子地位低下,无法跟嫡出的皇子相比,但其实这也是张周为了掌控宫外孩子所用的手段。
沈禄随即明白到什么,急切问道:“老徐啊,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母子……不对,是此女在张秉宽的掌控之中,所以他现在不急着让此女入宫,而还要掌控在手,让其逐渐对其倚重。他这可是脚踩两只船啊。他……图什么?”
徐琼反问道:“张周几时踩过张家这条船?”
“……”沈禄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即才问道,“没有吗?寿宁侯和建昌伯,现在可都把他当左膀右臂,而且现在张氏一族,也靠他呢……”
说到这里,沈禄也哑然了。
因为他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徐琼道:“张家二子,现在虽在九边各镇闯出一些名堂,却远离了朝堂,如今皇后想用人都只能仪仗于你我,甚至不惜听张秉宽出谋划策,你不觉得,张秉宽是别有目的?”
沈禄好似有所忌惮一般,打个寒颤,摇摇头道:“张家那俩不在京师才好,若在的话,遇到这种事,怕是要闹到天翻地覆。”
沈禄对张家兄弟的脾性是有了解的。
如果换了以往没有张周时,如果真遇到皇帝在宫外找了什么女人,张皇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通过她这两个兄弟把人给谋害,至少也让其的孩子保不住。
张家兄弟可以不管不顾,但他沈禄却不能如此。
徐琼道:“谁知道这一切又是否是张秉宽全盘计划好的?张家二子,一人出征也罢,如今却是二人都在外,却在此时于外戚之事上横生枝节。你知道此女是谁?她背景如何?”
“这……这如何知晓?”沈禄苦笑。
明明让他们去放风,说皇帝要纳妃。
却连此女是什么身份来历都不知晓,可以说连他们两个知情人,都是被人蒙在鼓里。
徐琼无奈道:“正因如此,此事才更好像是他张秉宽一人所谋。这样,你去见一下昌国夫人,将此事告知,若是想让皇后回头的话,也就只有今日一天的机会。至于旁的事……随它吧!”
徐琼现在能尽到的义务,就是把事告知于金氏。
至少让金氏明白,你女儿有情敌了。
就算你女儿被张秉宽给蒙蔽了,你个当老太太的人生经验丰富,连张秉宽都没见过,总不会被张秉宽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吧?
“那……我这就去……”沈禄拱手后便急忙告退。
……
……
研武堂在京的衙所。
张周到了地方,马上差遣,让人去把正在京营检查保养火炮的唐寅叫过来。
“为何是我?”
当唐寅知道,自己要被作为使者,前往辽东调查潢水一战的军功和战机等事,他心中是无比抗拒的。
或许是唐寅那种懒惰的性情作祟,唐寅并不想出去奔波,也因为去西北一趟,把他折腾不轻。
而且怎么看,辽东这一行,也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辛苦差事。
张周道:“伯虎,你觉得我不让你去,谁去更合适呢?”
“不是还有利瞻吗?”唐寅也倒敢说。
“呵呵。”张周报以嘲弄一般的笑容。
唐寅似乎瞬间就明白了。
同样是辛苦差事,张周为何要劳动自己的大舅子,而放过他这个“外人”呢?
二人说是师兄弟,但根本是他打赌输了之后,不得不拜到张周门下的,张周能是出自善意?有折腾他的机会,肯定会把事给他安排上啊!
唐寅好像明白过来,这次自己是跑不掉了。
张周道:“利瞻多是负责工矿上的事情,他毕竟是工部职。而你则不同啊……此番你去辽东,我还有个重要的差事给你……由你配合辽东各地的人马,再打一场。”
“什么?”
唐寅之前还只是心中澎湃,这次干脆人都快站不稳了。
折腾人也要有个限度啊,张某人!
劝你善良。
唐寅道:“朵颜三卫不是已经西退了吗?再出兵,也不会从辽东出了吧?”
“哦,跟草原无关。”张周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册子在看,也不知道是几时摆在那的,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来过自己在研武堂的公事房,这地方也只是他诸多办公的衙所之一,的确是顾不上,“是建州卫。”
“这……”
“杀鸡焉用牛刀?本来我是想让朱知节跟你一起去的,但又思忖了一下,觉得朱知节这小子最近情绪太多,就怕他打不了硬仗。这次要收拾一下建州卫,其实也没多大的麻烦,就是配合朝鲜国的国王给上的奏疏,请求大明教训和喝止建州卫的扩张行为!”
“朝鲜?”
唐寅发现,自己脑袋瓜的确是不太够用。
“伯虎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辽东已经天寒地冻,不适合打仗了呢?”张周问道。
唐寅想说,你都知道了,还问?
张周道:“打仗这东西,就是要趁敌不备,正好我这边有一批军需物资,顺带让京营的人跟你一同去辽东,送过去。说好了以后辽东防线乃重中之重,自然也要抓点紧。”
唐寅问道:“那张侍郎的意思,以后我……不回来了?”
“办完差事就可以回来了。”张周道。
唐寅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问道:“朝鲜要跟大明配合出兵吗?”
“可能是吧。”张周笑道,“你是不是对出使朝鲜之事,充满期待?”
唐寅心中一万只曹尼玛路过。
他心中大声在喝骂,你张秉宽是个疯子吧?大冬天的你居然让我出使朝鲜?这是人干的事?而且很可能还要穿过建州卫所控制的区域……让我代表大明,去跟朝鲜商议联合出兵攻打建州卫……这简直比杀了我还令人难受啊!
张周看到唐寅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略显失望道:“大丈夫要有所担当,不要有什么事就想着退缩。除了一批军需之外,我还打算再增加一百门重炮到辽东,配合此战。”
唐寅继续无语。
张周道:“辽东将士都巴望着军功,这次你也可以过去犒赏三军,赢得声望之后,下次辽东巡抚再换人时,不就有你的机会了?”
唐寅问道:“能换别人吗?”
“不能。”唐寅问得直接,张周回答更干脆,“此事非你去不可,但你可以挑选扈从,可此事事关机密,有涉及到国书等,必须由你到了朝鲜国之后,见到朝鲜国的国王,才能呈现。”
唐寅咽口唾沫:“还有国书?”
那能叫国书吗?
那应该叫催命符。
被建州卫的人发现,还有命的?
张周笑道:“伯虎啊,仁义礼智信你说你占了哪样?我是看上你什么了?让你加入到师门?有没有点担当?”
唐寅听着很别扭。
明明是在骂我和数落我,为什么是笑着说的?
而且说的时候,这么正大光明丝毫不避的,就因为你是师兄,就可以这么教训我?咱俩可都是同年进士好不好?
“明天就走,走之前让你去面个圣,由陛下亲自给你安排差事。”
张周道,“此战不为师出有名,只为结果得当,以后大明要吞并那些不听话的番邦异族,也就无须再讲什么道理。正如鞑子也从来不问情由便寇边于我大明,劫掠百姓一样,这次也轮到我们大明不讲情面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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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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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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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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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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