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愉光着脚走到他身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脚踩在他的拖鞋上,朝他弯了弯眉,“三哥,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今天在家办公。”霍庭森站在那没动,抬手把手掌贴在她额头上,徐愉听话地配合着他的动作,等他拿开手后才轻声说,“我已经没事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弱,上大学的时候我还参加过马拉松呢。”
霍庭森扯起唇角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瓜,然后捏住她的手腕把她的双手推回她怀里,“去洗漱吧,然后下楼吃饭。”
“好的,三哥。”徐愉步履轻快地去洗手间洗漱。
因为霍庭森今天在家办公,所以徐愉吃饱喝足后也抱着台电脑去书房。
蒋盛送文件的时候,徐愉就坐在沙发上趴着小桌子双手托脸和他打招呼。
“蒋助理,下午好呀。”徐愉笑着说。
蒋盛心肝一抖,下意识瞅了眼霍庭森。
霍庭森抬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蒋盛立刻一本正经地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露出一抹官方微笑,对徐愉说,“小夫人,下午好,文件送到了,我不打扰您和三爷了啊。”xǐυmь.℃òm
一说完最后一个字,蒋盛就飞快地抬腿离开。
生怕三爷误会他对小夫人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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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在一个星期后出山,徐愉终于见到了这位合香大师,形象有点像老顽童,脾气也挺怪。
江林一共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宿清,另一个就是徐愉。
徐愉在制香上非常有天赋,这件事在她来工作室两天后就体现了出来,江林也是看中她的天赋才破格把她收为徒弟。
晚上八点,徐愉下班后,来到一家花店买了束玫瑰。
霍庭森已经离开b市三天了,他昨天说今天晚上会回来。
捧着花回到南山公馆,莫叔见她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笑着问,“小夫人,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什么节日吗?”
“不是。”徐愉摇摇头,唇角上扬笑了下,“给三哥的惊喜。”
莫叔看了眼花,笑呵呵地说,“三爷收到小夫人送的花一定会很开心。”
“我也觉得。”徐愉说完,捧着玫瑰花上楼。
莫叔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三爷孤身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也有个家了。
今晚,徐愉等到凌晨时霍庭森还没回来。
又等了一个小时,徐愉实在没忍住给霍庭森打了个电话,忙音过后,霍庭森沙哑微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徐愉。”
“三哥……”徐愉声音有点委屈,“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霍庭森那边怔了一秒钟,“抱歉,我今晚暂时回不去,d国出现极端天气,飞机迫降。我尽量早点回去,好吗?”
一听到d国出现极端天气,徐愉立刻担心地问,“三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霍庭森道,“今晚别等我了,好好睡觉,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在d国给你买。”
徐愉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捏着手机,指尖一片一片地揪下玫瑰花瓣,霍庭森耐心地等着她说话。
过了会儿,徐愉小声说,“三哥决定就好,你买的我都喜欢。”
“那么随便?”霍庭森笑着问。
“才不是。”徐愉抿了抿唇,想了想又说,“因为是三哥我才随便,三哥眼光好。”
霍庭森每次送给她的礼物她都很喜欢。
“好。”霍庭森应了声,“现在国内应该很晚了,你睡觉吧,我一定会早点回去。”
玫瑰花的花瓣几乎全被她揪下来了,床边的地毯上铺着满满一层红色花瓣,徐愉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三哥晚安。”
徐愉说完这句话,懒趴趴地打了个哈欠,忘记了挂电话。
直到听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霍庭森轻声说了句晚安,然后结束通话。
翌日。
徐愉一大早就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枕头,霍庭森还没回来。
“霍庭森……”徐愉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自言自语,“我好想你。”
徐愉也惊讶于自己对霍庭森的依赖程度,仅仅才三天,她就那么想他。
不知道霍庭森会不会想她,徐愉在心里琢磨,她好得是他老婆,三哥大概会抽空想她一会儿吧。
徐愉叹了口气,蹂躏几下霍庭森的枕头,哦,不对,这是她的枕头,她睡的是三哥的位置。
上班路上,徐愉没精打采地靠在车窗上,闵叔通过后视镜看到她精神不佳,于是担心地问,“小夫人,您身体不舒服吗?”
徐愉摇摇头,“我没事。”
闵叔在自己琢磨一会儿,猜测小夫人大概是想三爷了。
闵叔刚准备开口安慰安慰她,余光忽然通过车外面的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紧紧跟着他们的车。
而且看样子还不止一辆。
“小夫人,有人跟踪我们,您坐好。”闵叔说话间已经把油门踩到底,豪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徐愉连忙检查检查自己的安全带,视线越过驾驶座看向车外的后视镜,豪车速度太快,她看不清。
“闵叔,您小心点,他们……他们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徐愉道,闵叔一个司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仇家,倒是她和霍庭森的仇家不少。
闵叔继续认真开车,试图甩掉后面的车,“小夫人放心,我为霍家开了大半辈子车,即使我死,也不可能把您一个人丢下。”
豪车继续以高速行驶在公路上,宽阔的环山公路上,车流量越来越少。
徐愉心脏差点跳出来,着急忙慌地拿出手机给霍庭森打电话。
一阵忙音过后,几乎是通话被接通的一瞬间,一阵巨大的碰撞声涌向徐愉。
“闵叔!”霍庭森只听见徐愉尖叫一声,随即通话被那边强行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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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森林,徐愉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全身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她此刻正跌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从额头上留下来的温热液体,徐愉望着自己染满血的指尖,用力咬了咬牙,从地上站起来。
黎蕊朵见她醒了,倏然冷笑一声,抬手让身后的保镖控制住她。
保镖走到徐愉身边,伸手攥紧她的胳膊,紧接着黎蕊朵走近她,抬起精致的手指狠狠捏住徐愉的脸。
“徐愉,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黎蕊朵恶狠狠地嗤了声,“你一个孤儿,凭什么让我丢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霍庭森有奸情,要不然他怎么会在酒会上护着你?”
徐愉什么都没说,一双雾润的眼睛淡漠地盯着黎蕊朵。
黎蕊朵也不在意她的神情,倏然笑了下,捏着她的脸扭到旁边让她看看那条深不见底的陡坡。
“我要是从这里把你推下去,你会不会死?”黎蕊朵脸上露出残忍的笑,“霍庭森会不会心疼?毕竟他小情人死了。”
话音一转,黎蕊朵眼里的嫉妒更加明显,“徐愉,你到底有什么魅力?霍庭森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徐愉依旧不说话,即使说话也改变不了她现在的处境。
“松开她。”黎蕊朵对保镖说,保镖松开徐愉后,黎蕊朵立刻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陡坡前。
徐愉全身都在痛,黎蕊朵掐得她更痛。
她知道如果现在没人来救她,那她肯定是逃不掉的。
徐愉不会做无意义的反抗,她偏头瞟了一眼黎蕊朵,对方脸上正挂着得意的笑。
“徐愉,去死吧。”就在黎蕊朵把她推下去的一刹那,徐愉拼劲全力拽住她的衣角,在黎蕊朵刺耳的尖叫声中,两人一起滚落陡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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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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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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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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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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