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徐愉在他唇上咬了下,然后离开他的唇,霍庭森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墨眸深邃地瞟了她一眼,声音低哑性感,“怎么了?”
“霍庭森。”徐愉叫了声他的名字,低着头用一双黑澈澈的眼睛盯着他,指尖把他的领带解开然后抽出来。
霍庭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乎想看看这小东西能给他什么惊喜。
徐愉捏着领带往他手腕上看了眼,粉唇微动,“三哥,伸手。”
不等霍庭森配合,徐愉就强制把他的双手用领带绑起来。
霍庭森神色不变,眸光扫了眼被徐愉系在他手腕上的黑色高定领带,唇角勾起一抹笑。
徐愉继续搂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他,“三哥,这叫情趣,我们年轻人都喜欢。”
他很老吗?霍庭森蹙眉,不动声色地解开绑在他手腕上对他没有任何束缚力的领带。
豪车开进南山公馆停车场,闵叔深知三爷和小夫人在后座干什么,一停好车,就着急忙慌下车离开停车场。
直到深夜,霍庭森才抱着徐愉下车,小女人身上的礼服已经不见了,身上裹着一条乳白色的薄毯。
今夜,南山公馆主卧的灯彻夜长明。
翌日清晨,五点。
天色昏昏暗暗中,蒋盛领着家庭医生急匆匆地来到南山公馆。
莫叔站在门口一看到家庭医生来了,立刻领着他去到楼上主卧。
蒋盛站在客厅抬眸盯着二层走廊,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希望不要是三爷出了什么事。
莫叔把桃医生送到主卧门口,桃医生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声音。
桃山推开门,走进卧室,只见霍庭森披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坐在床边,正拧着眉凝视着躺在床上似乎在昏迷的女人。
“三爷。”桃山叫了他一声,提着药箱走过去。
霍庭森偏头冷静地睨了他一眼,把徐愉的手腕放在白金色的真丝被子上,站起身。抬手捏了捏眉心。
桃山立刻明白是小夫人出事了,连忙过去把两只指尖放在徐愉脉搏上号脉。
见他表情变得奇奇怪怪,霍庭森烦躁地蹙起眉心,声音冷冽可怕,“到底怎么回事?她因为什么忽然昏迷?”ωωω.χΙυΜЬ.Cǒm
“三爷不必担心,小夫人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昏迷过去。”桃山忐忑地说,“另外小夫人也因为受凉引起了高烧。”
接着,桃山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体温枪,在徐愉额头上滴了下。
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温度,桃山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超过39度了。
霍庭森沉默地站在床边,锐利的目光盯着徐愉的脸蛋儿,须臾以后,无奈地折起眉心。
以后一定不能再让这个小东西逞强了。
桃医生挂好输液瓶后,徐愉忽然模模糊糊地小声嗫喏,“三哥……”
“三哥……”
霍庭森立刻在床边坐在,抚了抚她没扎吊针的那只手,偏头扫了眼桃山,随即收回目光继续落在徐愉身上,“先住南山公馆,等确定徐愉完全没事后,你再回家。”
“三爷。”桃山假笑,“我很忙的。”
他一个刚刚回国的海归高材生做家庭医生就是屈才。
要不是霍庭森给的钱多,打死他他也不当这大清早还要被强制喂狗粮的家庭医生。
霍庭森扯了扯唇角,一边抚着徐愉的脸蛋儿一边开口道,“那里就继续滚回t国。”
“三爷……”桃山立刻戴着一副非常诚恳的笑,“我这就去找客房睡觉。”
桃山来到楼下,瞅了眼正在打哈欠的蒋盛,非常不客气地怼道,“呦,蒋助理也会困吗?我还以为三爷的人都是铁打的呢。”
大清早就让人起床看病,关键他连时差还没倒回来,当真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真不知道霍三爷是怎么娶到的老婆。
蒋盛不理会他这阴阳怪气的话,抬眸扫了眼二楼走廊,担心问,“到底怎么回事?三爷出什么事?”
“你们家三爷好得很。”桃山吊儿郎当地往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一坐,笑道,“倒是你们家小夫人很不好,高烧39.2。”
蒋盛皱了皱眉,还没说话,桃山就解答了他的疑惑,“你们家三爷当狗了。”
“……”蒋盛沉默了,似乎不相信自家三爷能做出这种狗事!
楼上卧室,桃山一离开,徐愉就醒了。
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霍庭森后,立刻坐起身扑进他怀里,声音又软又哑,“三哥,我怎么了?头疼。”
霍庭森抿了下唇,抬手把指尖放在她太阳穴的地方揉了揉,“你发烧了,抱歉,是三哥的错。”
徐愉眨了眨眼睛,脸蛋儿红了,不怪霍庭森,怪她自己。
“不怪你。”徐愉侧着头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霍庭森一只手捏着她挂吊针的那只手腕,生怕她回血。
徐愉咬了咬唇,小声说,“是我自己太弱了。”
霍庭森拧着俊朗的眉心,最终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后背,“好好躺着睡觉,睡一觉醒来头就不疼了。”
“嗯。”徐愉软趴趴地应了声,从他怀里滑出来,枕着枕头躺在床上睡觉。
霍庭森等她睡着后,起身离开卧室下楼。
正在客厅里思考自家三爷做的这件狗事的蒋盛一看到霍庭森从楼上下来,立刻站起身迎过去,余光瞟到霍庭森脖子上的吻痕,额角一跳。
“三爷,小夫人怎么样了?”蒋盛斟酌着问。
“无碍。”霍庭森道,“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把需要我签字的文件送到南山公馆。”
不去公司肯定是在家照顾小夫人,蒋盛心里了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出以大局为重的话,不然三爷很可能会扒了他的皮。
“好的。”蒋盛点点头,又瞅了眼霍庭森的脖子,还是没忍住说,“三爷,您好不容易娶到老婆,小夫人又那么讨人喜欢,属下建议您小夫人好点。”
万一把人折腾死了,蒋盛不敢想象那后果。
他说完这话好一会儿,才发现空气中正在保持着一种非常具有压迫感的静谧,顿时心脏一沉,他又说错什么话了?
蒋盛在心里流泪,他一个全能助理。怎么老是在这件事上碰钉子?难道是因为他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懂三爷已婚人士的心理活动?
“徐愉确实挺讨人喜欢。”霍庭森一字一句道,然后偏头慢悠悠扫了眼蒋盛,冷冷地问,“你也喜欢她?”
蒋盛顿时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道,“三爷,我不喜欢小夫人的,我对小夫人是尊敬,就像对您一样。”
苍天可鉴,他就差发誓了。
霍庭森凝神盯着他片刻,淡淡应了声,接着转身上楼。
蒋盛连忙呼出一口气,刚才差点被三爷吓得腿软。
他能保证,他要是敢对小夫人有什么心思,三爷一定会亲自把他扔到西伯利亚大森林里喂狼。
=
徐愉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醒来时神清气爽,就是身体有点没力气。
掀开被子下床,徐愉赤着脚去衣帽间穿了件睡衣,照了照镜子,白皙的脖颈上印着青紫的吻痕。
徐愉敛了敛黑睫,抬手把长发挽起来绑成一个丸子头。
刚离开衣帽间,徐愉就看到霍庭森从外面走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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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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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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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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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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