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便四散而去,朝着帝令而行。
李佑堂见状也没多阻拦,毕竟,从现在朝堂的情况来看,想再让这群文武百官再说出个一二三来,那是根本没可能了。
早朝议事,总不能交给一群醉醺醺的酒蒙子来做。
而不多时。
朝中众臣便接二连三的离开了大殿。
在见到众臣渐行渐远之后,唯一一个尚且没有喝多的韩国公樊忠,才缓缓朝着皇帝的面前走去行礼。
“陛下,今日河东伯唐达从北疆凯旋而归,按常理应是要在今日早朝之时赶回来。
可前方探子说,河东伯唐达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儿贼人,耽搁了时间,如今最快也要等到午后才能回朝。
届时,您还有要务要忙,要不然就让河东伯先行回府,等到翌日早朝,再正式宣他入朝领赏如何?”
樊忠这人虽然是个武将出身,但他心中重情义。
无论是何时,河东伯唐达总能排进他心中的前三名。
“嗯,朕确有此意,既然韩国公也这么想,那就这么办吧!”
李佑堂本来还想在早朝的时候,议议这件事。
因为这一次河东伯唐达可是真真的凯旋归来啊。
要知道,大周王朝这一年来在北疆战线上,可谓是一丁点的好处都没捞到。
几乎就是大胜没有,大败不断!
这次从京中将善打反击战的河东伯唐达紧急调到北疆前线,就是为了打一场胜仗,也是为了能得到一次百姓的认可,更是为了能让大周王朝的文官武将们提一口气!
而河东伯唐达也真是做到了,他前往北疆连战两月有余,来一波蛮子打一波蛮子。
按照原计划,大周兵部本是准备让唐达在北疆驻守六个月,直至过了年关再班师回朝的。
可谁也没成想,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之内,就彻底的将侵犯北疆的那群蛮子给打回了老家。
两个月,狂斩北蛮两万铁骑,就这样的逆天存在,光是活着,便已经能够对那群北蛮子形成一个优加的震慑了。
所以为了保全河东伯,李佑堂也着实是不再敢让这个活佛继续呆在北疆作战了,
倘若河东伯唐达出了什么闪失,那大周王朝无疑是少了一个能够震慑外夷的存在。
所以李佑堂这才会在北疆战线稳定之后的第一时间,就下急诏,将河东伯唐达请了回来。
“微臣叩谢隆恩,还望陛下好生歇息!”
韩国公樊忠在得到了皇帝的准允之后,便急匆匆的拱手下了朝。
而他也在第一时间,就命自己的探子急速将这一条消息传给到了还在玉门关外的河东伯唐达。
在看着韩国公樊忠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又一位留在朝上的老臣赵寿,又拖着他的校阅放榜名单,缓步走到了李佑堂的龙椅前,跪拜上表道:
“陛下,今日便是校阅放榜的日子了,按照大周礼制,应让大内公公带着御前侍卫,挨家挨户的去给这群校阅的孩子们,赋予奖赏和官职。
至于那些没有通过校阅的孩子,也要将未及格的试卷,送到府上,以正大周公正。”
“嗯,官职名单都拟好了吧?”
李佑堂拄着脑袋,沉着声音发问道。
“自然,都是按照上次陛下的旨意办的。”
赵寿双手微拱,操着苍老的声音说道。
“对了,赵老,还有一件事儿要劳烦你去吏部和户部跑一趟。
那个谁,唐稷,他虽未通过校阅,可朕看这小子孔武有力,而且河东伯又刚立了战功,便封他一个御前侍卫的六品官当当吧。
也算是朕对河东伯的一个认可。
至于形式,便借着这次校阅的名头将官职封下去吧。
该走的程序都按照你的来,朕只是借光封官,应该不乱礼数吧?”
李佑堂拄着脑袋,冲着眼前的赵寿老臣说道、
而赵寿在听后,也只是会心一笑道:“陛下所言,自然是符合礼数常规的,臣会替陛下办好此事。
河东伯之子唐稷,封为六品御前侍卫,老臣记下了。”
而与此同时,已经快抵达了玉门关的河东伯唐达。
正率领自己的嫡系部队,驻足在燕山马场的大门前,看着那数万匹奔腾的骏马,满脸沉思。
“莫不是陛下准备培养骑兵了?我记得老夫离京之前,燕山马场还没有这么多匹良驹啊。”
“兴许是陛下他老人家考虑了到了北疆战士的辛苦,所以他也想趁早的为大周培育出专属的骑兵吧。”
跟在唐达身边的副将,一唱一和的说道。m.χIùmЬ.CǒM
而不多时。
韩国公樊忠派来的探子就已经将消息传到了唐达耳中。
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唐达也是立马下令,调整全军的动向。
“副将,你持我虎符,先带着兵马将士卒交回兵部,兵部侍郎有言,会给你们不少赏赐的。”
唐达从怀中一把掏出虎符,满不在意的便将手中的虎符甩给到了副将手中。
而看着唐达孤身一人,朝着京城奔波的身影,副将也是不禁发问了一句:
“伯爷,那您去哪儿啊?”
“想儿子了,我先回家看看!”
随着唐达的身影渐行渐远,副将也是满眼辛酸的叹了口气。
“爹是个好爹,就是这儿子,实在是太混蛋了!”
半个时辰之后。
日头高照。
深睡在偏殿的唐稷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夜的酿酒奋战,他的体力着实降到了冰点,若非是睡了这一上午的大透觉,许久不做累活的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缓不过来。
“管家,管家!”
唐稷朝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当中大喊。
而那个平时都会在殿外寸步不离守候的老管家,却在今天连一个屁都没放出来。
“这老头,死哪儿去了?”
唐稷大吼无果之后,也是骂骂咧咧的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自己穿上衣服,洗漱了一番。
他便匆匆来到正殿,想要好好训一顿老管家。
可当他来到正殿之后,却更是傻眼了。
因为整个大殿当中,除了那摆在桌子上的一碗白粥还在冒热气。
方圆三百米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能呼气的玩意了!
“真是怪了事了,难道这些人趁着小爷睡觉,偷偷把家搬走了?”
唐稷翘起二郎腿,满眼都是懵逼,“可这伯府的府库都已经分币不剩了,他们就算要搬家,还能搬走啥东西呢?”
正当唐稷一脸懵逼的喝着白粥之际。
下一秒。
河东伯府的大门轰然打开。
一众身着铠甲的将士风风火火的直接闯入了伯府的大院。
这群士卒以电光火石之速度,迅速排开在了大院的两侧。
那规整的脚步,那整齐划一的行军姿势。
更是让身处大殿当中喝粥的唐稷,看得直愣住了。
而还没等唐稷缓过神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挂着满面春风的笑容跟着这群士卒进入到了伯府的大院当中。
“管家?你怎么在这儿!”
唐稷见到这群卒子的身后跟着管家之际,立马就弹了起来张口询问道。
“这群当兵的又是怎么回事,我爹不在家,你这老小子莫非是想造反?”
唐稷有一撇没一撇的朝着唐管家打趣道。
他当然知道,即便是借这老管家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一句反话。
可让唐稷生气的是,这老管家居然都不事先跟自己通个气,就弄了这么一堆大头兵进府。
身为伯府少爷,他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该讨?
可唐管家却朝着唐稷嘿嘿一笑,旋即做出了一个请入的手势。
“少爷说笑了,难道您忘了,今天乃是伯爷班师回朝的日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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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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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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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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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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