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一阵语塞。
虽然曾经的那个慕容荻可能确实做过很多坏事,但那不是她,她身为医者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楚夜寒见她一言不发,眼中嘲讽愈甚。
他忽然倾下身去,逼近她的鼻尖,黑眸紧紧盯着她,"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无法辩解了?"
二人之间距离极近,他灼热的呼吸全部洒在慕容荻脸颊上,令她浑身一阵战粟,忍不往后缩。
“我没有!”wWW.ΧìǔΜЬ.CǒΜ
可一抬头,她却忽地滞住了。
楚夜寒面容俊秀,近在咫尺的呼吸相交间,却充满了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殆尽。
离得这么近,他身上好闻的木质清香味钻进她鼻端,萦绕不绝。
气氛越来越暧昧,两人的唇瓣近在咫尺,不像吵架赌气,倒像是要把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到一块儿……
突然,门被敲响了两声!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今夜起风了,看天象许是要下雨。妾身来给您添床被子,还有安神用的熏香。”
是常文彗。
慕容荻猛地回神,一把推开楚夜寒。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她脸红耳赤,气息微乱,暗骂自己不争气又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又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才慌忙跑去开门。
门外,常文彗穿戴整齐,端庄贤淑,身后两个丫鬟各拿着棉被和熏香。她笑问:“妾身没有打扰娘娘安寝——”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常文彗的目光落在慕容荻身上,表情尬住。
因为刚才一番折腾,慕容荻衣衫凌乱,发髻微松,下巴、手腕还残留着被掐出来的红痕,白嫩莹润的脸上带着可疑的薄红。
这、这是——
常文彗露出一个尴尬且愧疚的神情,“妾身来的不是时候了,你们先忙,我这就走。”
“不不不,”慕容荻赶紧拉住她,心里又将楚夜寒骂了百八十遍,“你来得正是时候,快进来。”
常文彗胆战心惊地被拉进门,一一进去,就见楚夜寒站在桌前,同样的衣衫不整,冷着脸,俊脸寒得都快结出冰了,写满了不欢迎三个字。
“妾身还是将东西放下就走吧。”常文彗放下东西就往外走。
“别啊。”慕容一把拉住她,“你先别急着走,我正好有件事找你,将军府里想必还有别的空房吧?”
常文彗点头:“确实有几间空着的客房,王妃娘娘要做什么?”
“帮我收拾出来一间,我过去住。”
“不行。”楚夜寒冷飕飕的声音冷不丁开口。
慕容荻皱眉,瞪他一眼。
两人用眼神交锋了几个来回,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尤其是楚夜寒,已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王爷,王妃娘娘,有话好好说嘛。”
常文彗两个都得罪不起,只能卑微连忙打圆场,“寒王殿下,请您体谅些王妃娘娘的小性子,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劝完这个,她又去劝慕容荻。
“王妃娘娘,您也消消气,这夫妻两人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呢,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先坐下来,喝杯茶消消火。”
说着,她到了一杯茶水递上。
慕容荻灌了杯茶顺气,喝了一口脸色好了些,但心中还是闷。
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夜寒虽然还是不多言语,但两人之间终于没有像之前那样冷冷冰冰的了。
常文彗见状松了口气,眼珠一转,赶紧道:“既然如此,妾身就不打扰了,王爷与娘娘早些安寝吧。”
说完,把香料往慕容荻手中一塞,意味深长道:“这安神香是妾身亲自调配的呢,娘娘睡前务必要点燃在屋内熏一熏,对您和王爷的睡眠大为有益,妾身告退。”
走前,又强调道:“那香您可千万要记得点燃啊。”
慕容荻确定被折腾的一天头疼,也不好浪费长辈的心意,便找来火折子,顺手点了香。
顿时,香气缭绕,清幽雅致,闻起来倒真有几分安神作用。
而一边的楚夜寒,眯起了眸子暗自打量着慕容荻。
这女人没少事情瞒着他。
现在又多了一件。
她和常文慧与弟弟的关系,从今晚来看,并不像传出去的那般不合,到底什么才是真相,为什么要放假消息出去?
楚夜寒微皱着眉。
慕容荻本就累了,再一闻助眠熏香,当即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要往床上爬。
爬到一半,衣领被人拽住了。
楚夜寒一个用力将她拽起来,不悦着一张俊脸,“本王要睡床,你下去打地铺。"
???是人?
"凭什么?"慕容荻揉着困倦的眼睛,恼火的不肯挪动,“是你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留下来的,当然是你打地铺,我睡床!”
“本王是王爷。"楚夜寒紧绷着一张俊脸,他可不想睡到半夜,被这个女人动手动脚。
慕容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里是将军府,是我家!”
“娘家而已!”
“娘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家呢,”慕容荻嗤笑一声,“我们家可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娘家就是家,在这里我说了算!”
楚夜寒脸色阴沉,目光危险地盯着慕容荻,"你非要忤逆我是不是?"
"什么叫我忤逆你,王爷,人人平等好不好,凭什么你是王爷就要睡床。"
慕容荻昂首挺胸地瞪着他,“在我看来,你是男人,身体好,才应该睡地上!”
"诡辩!不让是不是?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楚夜寒危险一挑眉,直接拽着她丢上了床,而后倾身压上去。
"喂,楚夜寒,你干什么?"慕容荻整个人都炸毛了,捂着胸口推他,“你起来!”
楚夜寒不管不顾,强行将她裹进了被子里,按进床榻内侧。
慕容荻被困在狭窄的缝隙里,动弹不得,气的使劲踢蹬双腿:“你放干嘛,开我,你这个混蛋!”
楚夜寒轻松钳制住她,唇畔缓缓勾了勾,漆黑如墨的星眸里染了几缕恶劣的笑,“爱妃执意不睡地铺,难道不是想跟本王同睡床榻的意思吗?”
“……??”
慕容荻咬牙,“谁想跟你一起睡床榻,少自作多情!”
“不是这个意思?”
楚夜寒故作惊讶,又凑近了些,呼吸喷洒在她脸颊、耳垂和脖颈,“那是什么意思,难道,爱妃还想做些更亲密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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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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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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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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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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