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一掷千金么?
要知道现在就连五星级宾馆也才两百。
其实他想说的是:李文军肯定是昏了头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个底气漫天要价!!
李文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了我十几年,你的品味总算还是有点长进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试住过以后,会时不时想起在那里住的时候的心情,然后就会忍不住自己掏腰包经常回去。放心,你是大股东,有八折优惠。”
陶光明:“不可能!!五折给我,我也不会去。我才没那么傻。”
“文军酒店”那么高科技,又舒适,外面评价那么好。他也没有常去住住的冲动。
那个什么农舍民居,还不够放松,返璞归真吗?
他也就偶尔冒出一个回去住住的念头。
李文军笑了笑:“狠话别说那么早,不然到时候打脸,很疼的。”
唐兆年说:“我不去住那个。季青烟就是我的女菩萨,我不需要去别的地方拜佛。”
然后所有人都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悚地看着他。
卧槽,你这个大佬,冷不丁塞我们一口狗粮,是想恶心死我们,还是噎死我们?!
陶光明嘀咕:“你是觉得自己罪孽太深,不敢进去吧。”
李文军说:“不是他是怕你小姑住进去就不肯回来了。”
季青韬:“还是我老婆好。”
陶光明他们一家四口带着一天的换洗衣服,就上山了。
还好有个漂亮的接驳车从山脚把他们接上去,不然拎着箱子走山道,等爬到地方,就到下午了,然后累得只能睡觉,什么也没精神去感受。
已经入夏一段时间了,前几天还下过雨,越往山里走越凉快。
之前被挖开的坡现在重新被加固种上了草皮和开花的灌木。
一边是河水在谷底“哗哗”响,一边是山林寂静,但闻鸟语声。
山中氤氲的雾气从松林上飘散出来,掠过满山栀子花,吹在脸上带着湿漉漉的香气。
作死往上走,过了水库,就能看到瀑布。
之前没有修水库的时候,这里还是小河,现在变成了一池碧玉。
那条瀑布在这个多雨的季节,会比干燥的秋冬变得更粗壮,不再是如丝如线在风中摇晃的细细的一根,而变成了一绺丝绸垂到下面碧绿的潭水里。
陶然说:“啊,还没到酒店,我就喜欢上这里了呢。”
前面有条岔道消失在竹林之间,是去“望山居”那边的。
“望山居”要下个月才能开业。
最后接驳车停在了大菩提树下。
菩提树下原本的杂草被拔光改种中华结缕草,再加上几棵橘红色的萱草。
虽然都是草,这样整理一下,现在干净清爽多了。
草丛里放着个半米高一米多长汉白玉的斜卧佛像,衣衫半敞,闲散肆意。
佛像身上蹲着一只胖成了煤气罐的黄色狸花猫在用爪子洗脸。
“啊,阿花,原来你在这里。”陶然笑嘻嘻跑过去,摸了摸肥猫的头。
陶秋天:“不对,它叫Sunny。”
这只流浪猫之前总在“文军新城”的各个校园之间游荡,被学生们养得毛色油亮,圆圆滚滚。
小朋友们每个人都给它起了个名字,然后都固执的坚持用自己的取的名字叫它。
李文军怕孩子们手脚没轻没重,把它惹毛抓伤人,就把它弄到这里来了。
陶光明这会儿,想起李文军说“让它接客”的话,哼了一声,低声自言自语:“叱,接客。那混蛋真是恨不得一根草都能为他赚钱。”
狸花猫蹭了蹭陶然的手心,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跳下来慢悠悠往道观那边去了。
陶秋天蹭过来问:“爸爸,你在说什么?”
陶光明:“啊,没什么,我说这里修的还挺漂亮的。”
拿到设计稿的时候,他觉得青砖黑瓦褐色的门和褐色、白色花窗这样的色调有点太沉,向李文军建议改成红色柱子,大门和彩色琉璃瓦,再挂几盏宫灯。
李文军没理他,还笑他的审美停留在一百年前地主水平,还是那种很土的小地主。
现在看起来,可能是因为建筑新而且层高比较高,所以完全没有他担心的沉闷感觉,倒是显得很清幽宜人。
空气里浮动着不知名的花香和松木香。
季如诗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啊,真好,来了这里,心一下就静了。”
陶光明有些不以为然又不敢说,埋头跨过长麻条石砌的门槛进了院子,一抬头便看见正中央那尊一人半高的观音像。
整块汉白玉雕就的观音洁白无瑕,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眼神悲悯而温柔,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陶光明一下就呆在那里,莫名其妙涌上满腹委屈,然后红了眼眶。
“怎么不走了。”季如诗笑问,抬头也看到那尊观音,定了定,才说:“等下我们来上炷香,先去办入住。”
大堂在正门的右手边,服务员都是穿的改良的中式服装,方便活动,又古香古色。
季如诗发现这里一改李文军用外国美女吸引目光的作风,服务员无论男女都是用的中国人。
而且李文军挑的都是比较具有古典美的美女,五官精致且没有侵略性,身材中等,总而言之就是看起来很舒服。
往里走都是青石板路面,木质长廊,影壁花窗。www.xiumb.com
山中晚开的粉红色桃花,紫红色玉堂春,鲜黄的棣棠在墙头或雕花的木窗探出去,或是静静长在雪白的墙角,让青白黑配色赫然就生动起来。
角落里种的桃树上挂着个装着八哥的笼子。
他们一进去,那八哥就说:“呦,您来了。”
墙边和转角都有古香古色的花架,上面或者摆着颜色清丽的兰花或者用白色素净的瓶子插着一支百合,茉莉花。或是一小石缸水里养着睡莲、铜钱草。
陶光明想起李文军的话:一处一景,绝不落空。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一个院子外面,就温柔地鞠躬告辞。
陶然和陶秋天开始研究那个门上黄铜做的辅首衔环了。
陶家京城的四合院门上也有这个,只不过辅首用的是虎,这里用的是莲花。
季如诗说:“还别说,李文军做这些细节真的是比任何人都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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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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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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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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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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