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许母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许母中途给许薇薇和许淮臣各送了一杯牛奶,又回楼下看了一会儿,老两口早早地就回房睡觉了。
半夜十一点半。
一片漆黑的楼道里,某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几秒后,许薇薇探出头朝外边看了看,确定不会有人出来后,赤着脚从里面出来。
许淮臣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手握住门把手,放轻动作朝下压了压。
楼道里清脆的“咔嚓”一声。
却是没锁的。
紧闭的卧室门推开了一道缝隙,许薇薇很轻的挑了下眉,早就预料到似的勾起唇角。
她闪身躲进去,关好门。
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小灯。
许淮臣穿着一身黑色睡衣,靠着床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许薇薇没理他,先是踩着他大了几号的拖鞋,踢踏着去卧室冲了个脚。
出来就扑到他床上,掀开被子,故意把冰凉的脚丫揣进他小腹,敏锐的察觉到男人硬邦邦的肌肉抖了一下。
一路下走,往他裤腰下勾。
许淮臣没忍住“嘶”了一声,按住她的小凉脚。
“薇薇。”
“干嘛呀。”许薇薇无辜又理直气壮。
许淮臣隔着睡衣握住她不老实的脚,要笑不笑的问她,“往哪儿钻呢?”
许薇薇顾左右而言他,“往你心里啊。”
她又动了动。
许淮臣大腿肌肉都紧绷起来,抵在她又冰又柔的脚上,“别闹了,这是家里,听话。”
“哦。”许薇薇说,“我可没闹。”
伪君子。
不让她闹,反应比谁都诚实。
“人家脚这么凉,你都能这么热,不愧是什么都行的许大少爷啊。”今天是磨人的小妖精薇。
许淮臣:“……”
不知过了多久,许薇薇蹬着腿夺回自己的脚。
白嫩嫩的脚心和脚背已经被磨红了一片。
如同白雪上掉落了两朵玫红花瓣。
他还低头,不要脸的咬了一口。
“上次你给我洗脚眼神就不对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咬我了?”
许薇薇跨坐到他身上,用他睡衣擦干净自己的脚,掐他脖子,“许淮臣!我要弄死你这个变态!”
“用什么弄死?”许淮臣后仰,压的床板磕到了墙,闷闷的一声。
这下两人都安静了。
四目相对。
一个挑眉,一个眼底含笑,就是没一个慌张的。
片刻,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
“刚才是什么声音?”
“好像什么倒了,像是撞东西的声音,俩孩子睡了吗?”
“不知道啊,这都几点了……”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静静的木头人化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什么声音穿透门板。
哦不。
许薇薇可不怕。
她还敢挑衅的去舔许淮臣的嘴唇。
许淮臣忍了一会儿,然后忍无可忍的把她压进了床里,以唇封缄。
被子一扬,藏住了夜里偷欢的暧昧滚烫。
楼道里静悄悄的一片。
不确定声音来源,许母去楼下检查了一圈,又走上来。
“可能是有猫碰着窗户了,都这个点了,别吵着俩孩子了,他俩今儿刚回来,怪累的。”
许家所在的这栋别墅区这边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家里都或多或少养了宠物,夜里偶尔有猫猫跑出来。
许薇薇也养了一只猫,初三那年在路边捡的可怜小猫仔,她上学,大多数时间都是许母在照顾。
最近肠胃有点不好,送去宠物医院了,还没接回来。
“说得是。”许父说着打了个哈欠,搂着许母的肩膀,“走了老婆,回卧室吧,我这把年纪了比不得他们小年轻,可禁不起熬夜。”
他们怕是做梦也想不到。
一门之隔的许淮臣的卧室里,小年轻们陷在床和被子里,正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打得火热。
楼道里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关门的声音结束后,许薇薇终于没忍住发出了几声隐忍的低吟。
许淮臣是典型的人面兽心。
明面上装的比谁都正人君子,实际上开了荤就百无禁忌了。
除了最后一步守着底线,什么都做了。
她忍不住踹他,气他一点也不听话,不像刚开始似的被她撩到憋的都快炸了不让他动他就是一下不动。
许淮臣低笑着捏她脸,“怀念起以前的我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么一算,他们都厮混一个学期了。
许薇薇给了他一个“原来你也知道”的眼神。
“男人都这个德行。”许淮臣抱着她揣进怀里,关了小夜灯,两人静静地躺在一起,他说,“给个梯子就能爬上天,像我这种。”
他停顿了一下,显得很真心实意,“你不是也说了,我是个伪君子。”
许薇薇点评他,“你那叫不要脸。”
许淮臣笑着低头亲她脖子。
他喜欢她的两只兔子,软的握在掌心都会溢出指缝。
许薇薇蹙着眉说他,“轻点儿。”
转眼就到了年关。
出了门街道两边的别墅从外边看进去,处处是红对联红灯笼,街边的树上也挂上了彩灯。
许淮臣从学校回来在家没待两天就去了公司。
如今许父几乎把权利全都放给他了。
公司里的大事小事都交给他去做,自己闲的乐呵,在家里陪老婆逗猫遛鸟,被许母骂烦人。
许薇薇赖在卧室懒得动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边打游戏边陪许淮臣聊天。
这男人别的没学过,倒是学会卖惨了。
几句话就要说一句累,念叨一句想她了,许薇薇觉得他好烦人,又不忍心冷落他。
有时候中午被许母催着出门去看看,她就拎着饭盒去公司找他。
姜泠从港城放寒假回来,许薇薇高兴的不得了,喝个下午茶,闺蜜俩人即兴约着出去旅游。
许淮臣收到消息时她人都到机场了,年底才舍得悄摸回来。
下飞机后她告别了姜泠,没回家,而是突击到了公司。
许氏集团都认得许家大小姐,没人拦她。第一次去是突然袭击,许淮臣不知道,见到她时刚开完会。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个窝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女人。
第一反应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随意进他办公室。
结果许薇薇抬起头。
他怔愣了一瞬,望着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她出门玩了得有小半个月,每天晚上视频也不长,突然见到真人,好像都忘了怎么反应了。
许薇薇挑了下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许大少爷这是工作太累,都累傻了?”
许淮臣回过神,挥退了汇报工作的助理,走上前去,一句话也没说,就俯下身来亲她。
许薇薇眉开眼笑,笑吟吟的回吻他。
趁着接吻的间隙问他,“好哥哥,惊不惊喜?”
怎么不惊喜。
他低低的应了声,声音沙哑,“嗯。”
“想我了没?”许薇薇笑着揉他耳朵,她很喜欢对他做这个动作,暧昧又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味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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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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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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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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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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