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茂才也很办事,下午他就联系孟轲,准备去陵大谈事。
小帅给了钟茂才那么多好处,大作家韩俊,也时不时给他发来一些手稿,内容令钟茂才十分满意。
所以小帅的忙,他是必须要帮的。
何况这不是什么大忙,举手之劳而已。
可临陵的孟轲,却急得嘴角生出了火疮,如坐针毡。
自打昨天下午,云港铝业再次宣布降价后,整个陵大就全乱套了。m.χIùmЬ.CǒM
为了稳住人心,会议从昨天下午,一直开到了夜里。今天上午,又是连连开会,以寻应对之策。
“爸,咱还是去云港一趟,找对方谈谈吧。我是这样想的,对方一开始不把价格降得这么低,其目的就是在给咱机会,让咱们去和谈。不然的话,人家可以直接痛下杀手,完全没必要拖这么久。”孟杰站在父亲办公桌前,额头急出了汗。
“现在对方把价格压得这么死,你以为他们日子好过?孟杰,不要跟我提什么和谈的事,是云港铝业不规矩在先,要谈,也是他们来求咱谈!”此时的孟轲,已经被逼红了眼。
父亲的固执与骄傲,几乎人尽皆知。
孟杰还想出言再劝,却被父亲用猩红的眼神,给硬生生怼了回去。
孟轲咬牙问:“拉投资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孟杰赶忙汇报:“现在这时候,没人敢投资陵大!那些投资人都不傻,现在陵大被拖进了价格战,这时候出资,纯粹就是烧钱。就算有人想投,他们也得实地考察、了解情况。真让他们知道,咱们的生产工艺,落后了云港铝业两个代差,他们更不会投钱!”
最后,孟杰战战兢兢:“所以…都在观望,没人愿意出这个头。”
“这些见风使舵的混蛋!陵大赚钱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求爷爷、告奶奶,想在咱公司投上一股、分一杯羹。现在陵大有难,用上他们了,这可倒好,全都是势利小人!”
孟轲气得心跳加速、面色涨红,却依旧无计可施,只能被云港铝业压着打。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还不是你这老头子太傲!你风光的时候,眼高过顶、谁都瞧不上,把人全给得罪光了。现在有难,想让别人拉你一把,你觉得可能吗?人家巴不得站在暗处,等着看你孟轲笑话呢!”
孟杰先回头,赶忙笑脸前迎:“钟叔,您过来了啊!”
钟茂才摆摆手:“孟杰,你先出去吧,你爸这块心病,我来给医。”
“哎,钟叔,您要是愿意帮我爸,那陵大就有救了!”孟杰千恩万谢,又赶紧出了办公室。
钟茂才则不紧不慢,先给孟轲扔了支烟,接着在沙发上坐下来,拍了拍他的千层底布鞋:“真没想到,你老孟也有今天。”
孟轲更是烦钟茂才这人!
可烦也没用,谁让钟茂才背后,还有个大靠山?
若是他背后的那个靠山出面,给活动活动关系,也许陵大之围,便可解除。
“老钟,咱俩几十年的老熟人,你也别跟我端着了。说吧,你又想干什么?”孟轲谨慎地问。
“你孟轲既不想跟云港铝业和解,现在又处于被动局面,所以你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寻找新的投资人,给陵大输血,将价格战打到底。”
孟轲冷笑:“你老钟想入上一股?”
钟茂才摆手:“我哪儿能趁人之危,抢你老孟的盘子?都是临陵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钟茂才做事,也是有底线的。”
“那你今天火急火燎来找我,到底什么意思?”孟轲眼神防备地问。
“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国外有家‘千山基金’,他们有可能会趁此机会,入股你们陵大。”
“哦?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孟轲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因为外资实力,一般都比较雄厚,若是这时候,能拉到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伙伴,他就有信心,打赢这场价格战。
钟茂才笑说:“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不重要,但千山基金的负责人姜尚文,对我很重要!我手里有他的一些把柄,刚好能够帮到你,使他在入股陵大的时候,价钱不用压得那么低、条件不用提的那么狠。”
又说:“老朋友,我这么做,算仁至义尽了吧!”
孟轲皱了皱眉,反倒开口说:“老钟,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这个时候你帮我,应该是有条件的吧。”
钟茂才摆手,又点燃手里的烟,深吸了一口说:“我不想让陵大倒下,因为陵大倒了,对我们型材协会没有任何好处。相反,你们和云港铝业相互竞争、相互压价,才能将我们协会的利益最大化。”
又说:“跟姜尚文见个面,帮你讲上几句话,协会就能持续地吃到红利。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是啊!这才是你老钟的性格,商人逐利,我不怪你。”孟轲心里算是踏实了。尽管钟茂才所讲的内容,令他极度反感,然而这就是事实。钟茂才敢当面讲出来,倒显得他实在。
如果他孟轲是型材协会的会长,也会和钟茂才一样想问题。
随后他问:“这个千山基金的姜尚文,真的会来?”
钟茂才弹着烟灰说:“大概率吧,他儿子就在咱临陵做生意,不可能得不到消息。而且据听说,千山基金在国外,投资干得并不怎么好,所以他们更看重国内市场。陵大虽然现在被动,但毕竟底子摆在这儿,又是主场作战,我感觉千山基金,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陵山茶楼,内院的二楼,一个鼻翼处,长着一颗黑痣的人,正端着茶盏,品着香气浓郁的茶香。
他的旁边,坐着他面相清秀的儿子姜聪。
“这几年过去,你这好色的臭毛病,还是没改啊!瞅瞅你这茶楼里,弄这么些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让我说你什么好?”姜尚文开口,嘴上对儿子虽有责备,但父子重聚,他心里更多的是想念和溺爱。
“不光是我自己用,生意上不还有很多合作伙伴嘛!您老放心,这些女孩都是签了合同、自愿的,绝不会再闹出之前那种洋相。”姜聪安抚着父亲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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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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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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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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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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