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媳妇也是刚强,当晚就在妓院上吊自杀了。”
“那妓院的恶霸又岂会善罢甘休,第二天就带着李家媳妇的尸身找到了李家。”
“那可是好一番折腾,整个李家都搬空了,那李家汉子都被打得半死……”
“可就是这样,那李家汉子也依旧死性不改,当天晚上又跑到赌场去了,那李家媳妇的尸身,就丢在那里,还是边上的好心邻居帮忙收敛,拉到城外给埋了。”
“本来谁都以为,这事就这般过去了,那李家,也就这样败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恐怕怎么也想不到……”
说到这,那说书人却是突然卖起了关子,顿时引得台下诸听客接连催促,有懂味的已经开始往说书人面前的钱罐子里塞起钱币来。
就连楚牧,也不由的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按这说书人所说,接下来的事,似乎也不难猜到,那李家汉子如此德行,李家败落无疑是必然,说不得什么时候,死在外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看说书人这般卖关子,事情显然并非这般简单。
楚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目光俨然再次汇聚在了那说书人身上。
“说出来你们恐怕不信,但这事啊,还真就是这样。”
“李家媳妇死了的第八天,李家汉子睡一觉起来,突然就疯了,见人就求饶认错,还一口一个李家媳妇的名字……”
“那开妓院的恶霸,也被人发现吊死在妓院,最最恐怖的是,那恶霸吊死的房间,竟然就是当初李家媳妇上吊自杀的房间,就连上吊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说书人口才着实不错,说到这,饭馆里的糟杂亦是骤然平息,几近鸦雀无声,就连楚牧,都骤然感觉一股深深的寒意骤然笼罩全身。
“真的假的……不会是那李家媳妇的怨魂吧?”
好一会,才终于有人磕磕绊绊问出声。
“此事老朽也不知,但当初巡检所来人,连县尉大人都惊动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最终也就成了一桩悬案……”
“但老朽想来,世间轮回,报应不爽,纵使是那李家媳妇化为怨魂前来报复,也是理所当然……”
说书人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摇了摇头淡然自若道。
听到这巡检所三个字,楚牧也不禁一愣,他还以为这说书人说的是故事,怎么这说的还是事故啊?
“这么玄乎的事,我咋没听过,李老头,这事不会是你编的吧?”
又有人质疑,只不过话刚说完,说书人还没说话,台下便有人出声辩护起来。
“这事还真的是真的,只不过出事时老夫年岁尚幼,当年在城里可是闹得人心惶惶,巡检司查了好久都没查出来……”
“对,这事俺也听俺爷说过,都说是那李家媳妇的怨魂索命,对了,那李家汉子,好像还活着呢,县城南门那边,不是有个疯子嘛,好像就是那李家汉子……”
话匣子似是被打开,台下有见识者一个接一个的出声。
“客官,您的酒菜。”
楚牧没来得及多想,店小二的便将楚牧的思绪打断。
“客官,您的酒菜就上齐了,还有什么需要,您就喊小的一声。”
楚牧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桌上酒菜,目光却是再次看向了楼下。
话匣子已经打开,围绕着说书人所说,已然是愈发热闹。
结合旁人所说,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说书人所说的真实性,唯一的疑惑,显然还是在于是人为,还是所谓的神鬼之说。
思虑片刻,楚牧最终还是没有多想,按楼下众人所说,事情至少是几十年前的事,具体如何,早就被岁月消磨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其中具体如何,估计也没几人清楚。
楚牧摇了摇头,他是不太信神鬼之说的。
虽说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都出现了,但若真有怨魂之说……
那这南山铁矿,估计早就成鬼窝了。
毕竟,单单就他入巡检所这段时间,那矿山里,就没了大几十条人命!
而据他所知,这并不是什么特殊时期特殊事故,在那矿场里,几乎是常态。
毕竟,矿场开采的年限太久,很多地方的设施,都是年久失修,再加之开采技术太过原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离不开矿山管理者的不作为。
完全可以说,那炼铁厂冶炼出来的每一块铁,都是染着血的。
真有怨魂的话,不隔三差五杀几个巡检助兴,都对不住在矿山里没了的那么多性命。
可入矿山近一月,楚牧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巡检没了性命。
事实,显然胜过雄辩。
只是那城南的疯子一说,楚牧倒是记在了心头,等以后去县城了,就抽个空去看一下,也不耽误什么。
心中琢磨着,手中茶杯也换成了酒杯,一杯酒入肚,热气骤升,风雪之中杵了一上午的寒气,似也瞬间消散不少。
十全辣子辣劲上头,烧鹅肥而不腻,两者搭配,味道更是鲜美。
一口烧酒,一口烧鹅沾上十全辣子,再来上一口店家送的米饭。
楚牧就这般小酌浅尝,耳听八方,这顿闲暇餐倒也吃得畅快。
酒足饭饱,这具身体似乎尚未沾过酒,一壶烧刀子下来,倒也有些酒劲上头。
晕晕乎乎,但浑身却也是暖洋洋的,如热置身热火炉之中一般。
楚牧也没急着出饭馆,倚靠围栏,听着店中喧嚣,就这般歇息了好一会,才唤来小二结账。
一只烧鹅,一壶烧酒,三十铜,也勉强算得上是物美价廉了……
结账出了饭馆,风雪总算是彻底停下,热气依旧伴随酒劲在身体里涌动不休,却也不见几分寒意。ωωω.χΙυΜЬ.Cǒm
风雪虽停,但寒冷之下,街面路人却也皆是行色匆匆,有富贵人家更是马车或者轿子开道,酒劲之下,楚牧倒也显得有些悠闲。
慢悠悠走着,也不知何时,伴随着莺莺燕燕之声,淡淡的脂粉香亦是嗅入鼻尖。
“风月楼……”
入目莺莺燕燕,尽显妖娆。
寒冬丝毫不影响敬业精神,裙带飞舞,薄纱隐约,更有妖娆身姿走进风雪,朝楚牧迎来。
楚牧砸吧了嘴,他不是回家嘛?咋走到这里来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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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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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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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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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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