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借口,很卑劣的理由,他们甚至连说辞都准备好了!
“那怎么办?”姜令月一听这话,心中竟忍不住的平添了几分焦急。
“不是还有沈笙乐么?”姬元泽说。
姜令月猛然松了一口气,沈笙乐钱多,心地善良,这种救灾的事情他自然是会施以援手的。
“那还好。”
“你捡到的人,皆是有大作为的。”姬元泽半开玩笑。
一个沈笙乐,现在小有作为。
一个姜令星,也算是北荣储君了。
一个姬元枫……
姜令月莞尔:“确定么?”
姬元泽顿时乐了:“可不是么?姬元枫也有大作为呀,坐上了太子之位。”
姜令月:“……”
“早知道一开始就毒死他。”姜令月摊了摊手:“也不必到如今,将津州陷入这般处境之中。”
“津州你不必担心,还有云城的云峰兄弟二人,也会出手相助。”姬元泽拍了拍姜令月的肩膀,安抚道。
姜令月微微颔首,那还好,若是津州孤立无援,只怕经不起南源再一次攻击了。
她捏了一下袖子里面的荷包,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给姬元泽送荷包的,她低声说道:“我有个东西给你。”
不知怎么的,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姜令月居然有几分说不出的难为情。
姬元泽一听,立刻说道:“刚好,本王也有个东西给你。”
“嗯?”姜令月诧异地盯着姬元泽。
“你先说你的东西。”姬元泽嘴角含笑的盯着姜令月。
姜令月轻轻咳嗽了一声将手背在了身后低声说道:“那什么,你先说!”
“王妃该不是怕什么吧?”
“我怕什么!给你就给你!”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姜令月却一直都没有拿出来。
姬元泽瞧着姜令月别扭的样子,他伸手握着姜令月的手轻轻摇晃了几下,低声说道:“你不是说不怕给本王看,既然要送给本王,本王看看何妨?”
反正本来也是要给他的!被嘲笑就被嘲笑吧!
姜令月从袖子里面将小小的荷包,上面绣着柿柿如意,她将它递到了姬元泽的面前:“喏,送你的。”
姜令月已经做好了各种被嘲笑的准备,然而,姬元泽差异的盯着姜令月,眼眸之中光芒闪烁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了姜令月递过来的荷包,指尖轻轻地抚摸着荷包,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绣的?”
“怎么了?你若是觉得丑,还给我。”姜令月的脸一红,伸手要夺。
姬元泽举起了手,紧紧拽住了荷包:“这是本王第一次收到女子送的荷包。我很开心。”
“诶?”姜令月一怔,疑惑地说道:“你母亲不是每一年都给你绣荷包么?”
“怎么可能,她说等我娶了妻子,自然有人给我绣。”姬元泽一把将姜令月拥入了怀中,轻轻地在她的脖子上吻了一下。
姜令月一听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那为何永晨宫有个没有绣完的荷包呢,奇了……难道不是送给姬元泽的?还是……
姬元泽瞧着姜令月发呆,他伸手捏了一下姜令月的鼻尖,低声说道:“既是你绣的,替我带戴上。”
姜令月伸手将荷包挂在了姬元泽的腰间,炫黑印着祥云冷漠如黑夜一般的衣袍上挂着一个月华白的荷包,说不出来的违和。
姬元泽过于冷漠和沉稳,早就失去了少年该有的明媚,这荷包过于可爱,与他及其不搭配。
姜令月瞧了之后,呀了一声说道:“不太搭配,算了改天我再重新给你绣一个吧。”
姬元泽低头瞧了一眼荷包,眉头微微一蹙,沉声说道:“不,这是我的问题,不是荷包的问题。”
姜令月:“……”
“等到宴会那日,我就要戴上这个荷包。”姬元泽伸手捏了一下荷包,爱不释手,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姜令月有些别扭的样子:“随便你!”
顿了顿,她看向姬元泽:“我的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说的东西呢!”
“有来有往!你放心,本王不会瞒着你!”
说完,姬元泽从他书桌下方摸出了一道密函递给了姜令月:“看看。”
姜令月打开一看,眉头拧在了一起,整个心都为之一颤。
“太子欲捆绑庆王与烨王旧部,宴会叙旧招疑在先,污黑羽为烨王故人为后……”
太过分了!
姜令月咬牙,没有想到姬元枫还有后手!xiumb.com
姜令月气道:“当时我就觉得古怪,烨王旧部,乃是你爹的心腹大患,那他们为何要邀请他们回来,果然是存的这个心思!除之后快,再引起你和昭宁帝的嫌隙,找个理由再让昭宁帝顺理成章的疏远你,真是其心可诛!”
“所以,本王说,你捡到的人,大有作为!”
“姬元枫这一次太过分了,毕竟烨王旧部那些人这十年,兢兢业业,并没有……”
说到一半,姜令月沉默了,以昭宁帝的性格,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有没有不臣之心,只凭着他的一腔猜测,就要弄死对方。
帝王之心,难以揣测,这一次,他们回来只怕凶多吉少。
“不仅如此,本王的座位与他们挨在一起,也是有缘故的。”姬元泽低声说道。
姜令月不语,沉默地盯着姬元泽。
姬元泽说:“这几位旧部里面,有一位邹将军,心直口快,从前与我母后还有烨王关系密切,儿时很是照顾我,你猜再见面,会不会说出些什么。”姬元泽问。
姜令月眸光幽深:“真是好计谋,你管控的住一切,如何管得住他们的嘴巴。就算是他们谨言慎行,哪怕他们只是打一个喷嚏,只怕也会被姬元枫扣上罪孽的帽子!我们要不要去提前接见,这样……”
“此次由姬元枫安排的人去亲自接几位将军,从进入都城,一直到开席,这期间绝对不会见到其他人。”
“真的狗!”
“这里面还提到黑羽帮和烨王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而姬元枫……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我们从黑羽派里面平安归来引起了他的猜忌。”姬元泽表现的十分漫不经心。
姜令月的眸光却越发的深邃了起来,竟然带着几分冷意和凌冽的眸光。
“这次,会放出本王被囚的消息,准备抓住黑羽派,再指控我与黑羽是一伙儿的,准备将我们和黑羽派还有烨王旧部一网打尽,所以,才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他们知道真相,或者是故意陷害而误打误撞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这两件事坐实本王的罪名,那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至于真相,并没有这么重要。”
只讲结果,过程多么残忍,会波及多少人,会牵连多少无辜,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君王如此,太子如此!
人命不过是他们下棋的筹码,不过是随意可以算计的东西罢了!
“也难怪昭宁帝猜忌你不是他的亲儿子了!我看,只有姬元枫继承了他的阴毒和心狠手辣!”姜令月死死握住了袖子,贝齿微微咬住,脸上出现了一抹惨白:“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姬元泽将一本文书丢在了旁边,双手枕着脑袋靠在了椅子上,悠闲地盯着姜令月。
姜令月无声叹息,以姬元泽的性格,不会甘为鱼肉,必定有反击的计划的,只不过他不会透露而已。
姜令月便这样淡淡地盯着姬元泽看着,忽然问道:“不对,这些事情,属于机密,即便是姬元枫也只会屏退旁人悄悄和你父皇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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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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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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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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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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