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爷爷多大岁数了么?”
盛又夏知道啊,家里每个人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马上八十了。”
“你知道医生平日里都是怎么叮嘱的吗?”
盛又夏也算是有点了解,“要让他身心愉悦。”
“嗯,不能生气,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你让我去跟他说离婚的事,你想把爷爷气死?”
这……
好大的一顶高帽子啊。
盛又夏差点就栽沟里去,“可以瞒着爷爷,提前跟爸妈说。”
“纸包不住火,离婚后你还会来家里吗?他迟早会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会被气坏掉。”
都谈到这一步了,盛又夏也会尽可能地让步。
“我可以回来,在爷爷面前继续做一个好孙媳妇。”
傅时律抿着唇沉默,目光却依旧在她身上打转。
“所以,你考虑考虑?”
傅时律听了她的话,微微眯眼,“那你保证,不找别的男人。”
“?”他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盛又夏是对他失望了,但她还年轻,盛世芳华,凭什么放弃一整片森林啊。
“我跟别人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时律心口被细细的丝线给缠住了一样,盛又夏每说一个字,缠绕的劲就紧一分。
就跟得了病似的,心脏发闷难受。
“你跟别人出双入对,总会传到爷爷的耳朵里。”
其实,是他自己受不了。
刚才设想一下她跟温在邑两人在厨房里,你做菜来我刷碗的,他就觉得不行。
盛又夏跟他说不通,懒得再烦了。
她将床上的一个枕头拿起来,往他怀里一塞,“你睡沙发。”
傅时律脸上有难以置信,“为什么?”
“难不成我睡?你是男的,这点绅士风度总要有吧?”盛又夏看眼时间,心想着什么时候去换傅偲。
“可是床这么大,你一个人睡浪费。”
“那我回家了!”
傅时律抱紧怀里的枕头,没再说了。
盛又夏洗个澡,换身居家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傅时律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
她去了楼上,毕竟傅偲明天还要上课的。
爷爷一看到盛又夏,精神不少,“其实有家庭医生,你们不用这么操心的。”
“爷爷,这哪是操心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啊?”
盛又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叫天底下最最最最大的幸福啊。”
爷爷笑开的同时,还把嘴给捂着。“我就怕传染给你们。”
“没事的,我们都是年轻人,结实着呢。”
盛又夏陪在边上,不跟傅偲一样玩手机。
她拿了个手绘板在旁边画画,不少客人看中了她的香,还看中了她设计的香盒等物件。
“爷爷,你帮我看看,这个好看吗?”
老爷子喜欢复古的元素,给了点意见。
盛又夏欢喜不已,一点没有敷衍的样子,直接就上手改动了。
半夜,傅时律过来换她,盛又夏正好完成了创作,发给客户看,那边满意的不得了。
“爷爷,那位太太都没让改,说喜欢得很。”
老爷子太有成就感了。
“你们在聊什么?”等到傅时律走近些后,盛又夏才察觉到,她合起手绘板,当场表演了一出换脸。琇書蛧
“没什么!”
爷爷让盛又夏赶紧去休息。
她都没再跟傅时律说话,就这么出去了。
门刚带上,爷爷就逮着男人骂,“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夏夏的事,我打死你。”
“外面真有女人了吗?来,让我看看,究竟长成个什么鸟样!”
“……”
傅时律紧锁眉头,“没有。”
确实没有,跟他身边的那帮人比,他可太干净了。
盛又夏回到房间后就睡着了,傅时律守着爷爷挂完了水,帮他把点滴针拔了。
他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碰到了秦谨。
“妈,还没睡?”
秦谨拢着件外套,冷冷地看他,“结婚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傅时律也搞不明白,按理说两人都没问题,而且每回都在排卵期内狠劲地做。
“你不会是不想要孩子,在动什么手脚吧?”
傅时律敢保证,绝对没有。
他很配合,也从来不用套,每次都是高质量完成,那问题出在哪?
回到房间门口,他手刚搭在门把上,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没动手脚是不假,那盛又夏呢?
她不会,背着他在吃药吧?
他推门往里走,夜里降温了,房间里却舒适温暖,盛又夏裹了条薄被睡得正沉。
傅时律钻到被窝里,手刚摸进盛又夏的衣服内,她就醒了。
他以为她会半推半就,但她却挣扎得很用力。
“外面太冷了,我手没知觉了,帮我暖暖手。”
他手掌开始往上探,手指又钻进罩沿。
他的手一点不冷,掌心滚烫,动作更是张弛有度,有松有紧,有轻有重,绝对不是手没知觉的症状。
傅时律喘息声加重,抵着她后背的坚硬胸膛在大幅度地起伏。
“松开!”
“你听过到嘴的肉,有再吐出来的道理吗?”
傅时律张嘴吮住她的耳垂,小巧而细软,他没记错的话这样她会很敏感。
盛又夏耸起肩膀,一看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撩拨。
他全身都硬如铁,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这么久都没做点快乐的事情,很容易憋成变态的。
傅时律翻身压着她,即便是隔了布料的接触,可滚烫的体温下,每一寸的抚摸都像是在点火,赤|裸的皮肤贴到一起,他嘴里咬出一声难以克制的音。
跟他的急不可耐相比,盛又夏冷清得像块硬邦邦的石头。
傅时律手臂撑在她身侧,微微抬身看她。
“不想做?”
“你以为我对你还能提得起什么性趣?”
傅时律已经干透的发丝垂下来,遮住眉角,也遮住了他眼里的阴鸷。
“你有胆再说一遍。”
盛又夏知道动硬的,她压根不是傅时律的对手,越挣扎说不定他还越兴奋呢。
“傅时律,我对你性冷淡了。”
“!”
这特么比一巴掌呼傅时律的脸上,还要让他心如死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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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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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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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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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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