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欣下楼便往库房赶去,很快便看见了牛大,此时他正在指挥队员们卸货。
“牛队长。”宁雅欣来到跟前,唤了一声。
牛大转身一看是宁雅欣,立刻客气的抱拳道:“见过宁小姐。”
宁雅欣见周围的人比较多,于是便将牛大叫到了一旁。
“牛队长,听说你们前两日与匪贼恶战了一场,而且还死了人?”宁雅欣问。
牛大点头轻叹了一声,说道:“是啊,我们这边死了三个,五个受了重伤,眼下还在医馆里躺着,其余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受了些伤.....”
“不过宁小姐,那帮匪贼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了,两个贼首也都抓住了,东家这会儿正把人送去县衙呢,估摸着已经到了。”
宁雅欣问:“牛队长,那你们东家受伤了吗?”
牛大点头:“受伤了,不过不严重,就是小臂这伤了口子。”
牛大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的左手小臂。
宁雅欣得知徐漠没什么事,顿时就放心了许多,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宁雅欣又问起了一些有关匪贼的事。
牛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把当时的战况和匪贼的死伤情况都说了。
到最后,牛大越说越来劲,还把匪贼是别人雇来的这事也说了出来。
宁雅欣十分吃惊,连忙就问:“牛队长,是谁雇的他们?”
牛大摇头道:“贼首说不知道那人全名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张,是合阳人。”
“合阳人,姓张?”宁雅欣心头一惊,立马就想到了张之深。
第一次,徐漠在茶楼里替宁雅欣解围得罪了张之深。
第二次,徐漠为了帮宁雅欣摆脱张之深的纠缠,设计将他抓进监牢,送回了合阳。
第三次,徐漠又在古山村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揍了张之深一顿。
凭借以上三点,除了张之深之外,宁雅欣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牛大点头道:“对,贼首就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东家跟那个姓张的结了什么仇怨,居然连匪贼都雇来了!呸,真特么不是东西!”
宁雅欣没接话,但心底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起来。
要说之前徐漠揍了张之深,宁雅欣心里其实是存有一丝愧疚的。
但现在宁雅欣已经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还一度觉得徐漠下手太轻,当时就应该揍得再狠一点。
牛大见宁雅欣没说话,顿时便以为是自己说话太粗鲁冒犯到了人家。
“宁小姐,对不住啊,我就是个乡野村夫,不太会说话,您别介意。”牛大赔不是道。
宁雅欣摇摇头,然后问道:“牛队长,你们东家一会儿会过来吗?”
牛大道:“东家说不过来了,一会儿我们得去医馆看受重伤的那五个人,约好了在那里碰头的。”
“哦,这样啊......”
宁雅欣心中顿时有些失望,应了一声后便道:“牛队长,你继续忙吧,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
“宁小姐客气了,您慢走。”牛大抱拳道。
宁雅欣微微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走到楼梯口,宁雅欣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就对玲儿道:“玲儿,你去问问受伤的人住在哪家医馆,一会儿你去买点东西,替我去探望一下他们。”
玲儿忍不住问:“大小姐,你不去吗?”
宁雅欣微微蹙眉,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玲儿低声道:“大小姐,你既然这么担心徐公子,怎么不趁此机会去看一眼呢?这可是个好由头。”
宁雅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玲儿这么说,瞬间就发火怒道:“放肆!”
玲儿大惊失色,吓得当场就跪了下来,低头连声认错。
这一幕很快被谢雨晴和店员顾客们就看见了,但大家都不敢上去过问,只是远远的看着,心中暗暗纳闷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宁雅欣便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心中不由有些后悔起来。
宁雅欣急忙平复住心情,冷声对玲儿:“起来吧,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知道了,大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玲儿慌忙道。
紧接着,宁雅欣便快速走楼去了。
玲儿急忙谢了一声,然后起身跟了上去。
等宁雅欣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一个女店员才走去了谢雨晴身边,小声问:“掌柜的,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平时从来不见她这样的。”
谢雨晴蹙眉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干?”
“不是不是,有事有事......”
女店员吓得立马吐着舌头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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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信州县衙附近的一间茶楼里。
徐漠和祁师爷正坐在一桌喝茶叙话。
就在刚才,徐漠已将白毛和彭东一众贼人移交给了县衙。
但知县胡茂川并没有因为徐漠杀贼有功见他,而是借口自己有公务在身,让祁师爷出来应付一下。
于是祁师爷只好将徐漠请去了附近的茶楼,诚恳的表示了歉意。
徐漠很是不解,便问:“祁师爷,上次我同知县大人见面的时候,他的态度好像.....为何才过了几天,就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祁师爷也没有绕弯子,便问徐漠之前的种种劣迹是否属实。
徐漠顿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些事才让胡知县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对此徐漠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便非常爽快的承认了都是真的。
祁师爷立刻皱了皱眉,道:“徐公子,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大人一向看中年轻人的德行和品性,如果是这样的话,大人他恐怕......恐怕很难重用你啊!”
徐漠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平静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请求了,我尊重胡知县的决定。”
徐漠那天之所以会答应帮胡知县想法子,主要是想着能跟知县拉近一些关系。
毕竟信州县是自己的根据地,跟本地知县搞好了关系,被人欺负的可能性也会更低点。www.xiumb.com
但既然胡知县介意自己的过往,徐漠也不会强求的。
接着,徐漠就起身拱手道:“祁师爷,恕在下还得去医馆探望村里的伤员,就不陪您多聊了,告辞!”
说完,徐漠就出了茶楼,带着秦木头一众人走了。
“唉!”
祁师爷不禁摇头叹气。
说实话,这会儿的祁师爷是十分郁闷的,因为胡知县的偏见,眼见着便错过了一个人才。
其实这几天祁师爷已经调查过徐漠的情况了,虽然他种种的劣迹都是真的,但不可否认,徐漠在商业上的能力也是极为出色的。
祁师爷打心底里是不认同胡知县想法的,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有些劣迹又怎么了?
眼下只是想请他振兴信州县的商业,又不是把知县的位子让给徐漠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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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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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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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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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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