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三皇子萧霖寒被贬为庶民,身负镣铐游街示众,流放北疆。
【任务一:得到萧霖寒的爱,然后毁了他,进度更新提示:90%】
数月后。
在北疆服苦役的萧霖寒,不知用了何种法子,竟说服了那边陲小城的将领,助他大业。
皇贵妃得宠的这几年,萧霖寒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仗着皇帝的宠爱与重视,拉拢了些势力。
宫中的御林军只是其中之一。
外面驻守的将领,也有不少收受过他的好处,追随他。
虽然现在已经是庶人,但要忽悠住那些个五大三粗的莽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颓败了,那些追随他的大臣和将领自然也再难出头。
相较之下,若有了从龙之功,将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比现在好上百倍?
人都有侥幸心理,几个将领赌了一把,欲与萧霖寒共谋大计。
这还不够,他们又纠集了一大批江湖中的乌合之众。占据了北疆的几座城池和关塞,欲举兵南下。
萧霖寒站在城墙上,遥望着皇城的方向。
阿辞,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恍惚之间,远处隐隐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
不是幻觉,真的是楚辞影。
萧霖寒欣喜若狂,立马命令一旁的将领打开城门。
身旁的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动作,只觉他们誓死追随的新皇是不是疯了?
大齐太子殿下亲自带着大军压境,萧霖寒竟然让他们打开城门?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萧霖寒见他们没反应,拔剑指向将领,怒斥道,“本王说了,开城门!迎接本王的王后,你们听不......唔呃!”
还没等他说完,在众人都未来得及看清之时,一支三指粗的箭呼啸而来,将他的右侧琵琶骨射穿了一个洞。
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周围所有人都怔住了,齐刷刷朝着那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百丈开外,那红衣少年立于战车之上,白色发丝随着塞外的狂风,肆意张扬地缭舞着。
少年的手里握着一把近乎两人高的巨型大弓,却并没有一丝负担感。姿态轻盈,仿佛那千斤大弓没有重量一般。
萧霖钰搂住辞影的腰,凑近耳边,以极危险的嗓音沉声道,“怎么?卿卿还舍不得他死?”
辞影转过头,凑到那唇角处,轻点了一下,扬起灿烂的笑容。
城墙上,萧霖寒捂住胸口,连站着都十分勉强,却还是靠着城墙支撑,目光依旧落在辞影身上。
看见战车上暧昧的两人,气得又吐出几大口血。
辞影在萧霖钰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太子的唇角压不住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从辞影手里拿过弓,又抽出一支粗箭,弓拉弦满。
不等萧霖寒和周围的将领反应,左侧的琵琶骨也被射穿一个大洞。
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城墙上一片慌乱,军心不稳,撑了不到半日,便被攻破。
翌日。
大军继续前行,清扫余党。
萧霖钰一反往常地没有骑马,而是乘了一座有挡壁的轿辇。
幸亏行军路上嘈杂不已,没人能听见那轿辇里的异样声响。
轿辇后,还跟着一副囚车。
两根粗大的铁链穿过萧霖寒的琵琶骨,将他吊在半空。
萧霖钰的那一箭并未要他性命,却是让他生不如死。
无止尽拉扯的疼痛让他想要昏过去都不行。
而他心心念念的阿辞,就在他眼前的轿辇中,和萧霖钰一起。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他想要发疯发狂,却又无能为力。
他现在,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萧霖钰仅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将几个叛乱的城池全数攻下。
而这其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行军路上。
每日抱着他的卿卿,上轿辇,下轿辇,以及在轿辇上xxxx。
乐此不疲。
回到皇城,萧霖寒因造反被打入天牢,判凌迟之刑。
灵动的眸子一亮。
辞影顿时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软了。
迫不及待地从榻上爬起来,溜出了太子府。
凌迟嘛,他最擅长了。
专业的事,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上次他的记录,是割了三千九百八十八刀。
这次,他高低也要破了四千这道坎。
还没等他潜进天牢,瞥见一抹白衣,脚步一顿。
他敛去气息,静静藏在房梁之上。
待萧霖钰往里走去,才悄悄跟上。
昏暗的刑室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连狱卒都不愿接近。
萧霖寒毕竟是皇子,凌迟并未当众进行,但行刑前的游街必不可少。
于是,他身上粘黏着各种烂菜叶和臭鸡蛋。被缚在刑架上,面无生气,眼眸低垂,嘴里还在神神叨叨地嘀咕着:
“阿辞,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阿辞,回来好不好......”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眼皮微颤着向上提了提,便看见那一袭白衣。
疯癫的神智在看到那腰间的麒麟玉坠时,似乎恢复了些。
抬起头,对上那张金缕面具,冷哼一声。
“呵……怎么,皇兄到现在还不忘来嘲讽我一番?”
萧霖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枚短刃,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你不配。”
在他眼里,萧霖寒不过是个上蹿下跳的跳蚤。
不杀他是保护大自然。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捏死他。
萧霖寒穷极一生想要将萧霖钰踩在脚下,却不知,自己就连被萧霖钰踩在脚下的资格都没有。
刃尖挑开了萧霖寒胸口的衣料,小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小口子。
那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轻微的刺痛暂时不能引起萧霖寒的害怕和恐惧,却让他觉得万分诡异。
尤其是在看着眼前的人割下一小片肉后,竟然捧在手里仔细翻找着什么,更是令他毛骨悚然。
“你......你这疯子……你想做什么......”
“孤只是来拿回属于孤的东西罢了。”萧霖钰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随手将那一片肉丢在一旁,又继续割下一片。
刚开始只是轻微刺痛,可一道伤口被反反复复割肉,疼痛便是成倍增长。
这还只是开始,想到接下来的凌迟,也是这般被一片一片地割肉,疼痛和恐惧交替支配着他,时而凄声惨叫,时而泼言咒骂,时而又哀哭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
萧霖钰终于从一片血肉中,找到了那只蠕动的小虫。
面具后的异瞳中,弥漫着病态的癫狂之喜,他像是抢回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拿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肮脏的血迹。
随后,扯开自己的衣襟,想要将那虫放进心口。
忽然,后颈冷不丁地传来一丝刺痛,眼前的一切都变地重重叠叠,他晃悠了两步,倒了下去。
辞影从萧霖钰手里拿过蛊虫,装进了一个小瓶子,塞进他的怀里,将人拖到一边。
“楚......辞影......”
蛊虫离体后,萧霖寒脑海中一片浑噩,刚刚恢复些意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给我下了蛊......哈……哈哈哈……”
他发了疯似的笑着,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些时日,为了楚辞影,他忍气吞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责罚,还被毁了容,他残害自己的王妃,甚至起兵造反。
竟然都只是因为一只小小的蛊虫?
自以为波澜壮阔的一场爱恋,到头来竟是个笑话?
辞影懒得和他废话,自顾自地弯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刃,瞥了瞥散落着的那十几片心头肉。
平白少了这些刀数,心疼。
尖刃抵上已经惨不忍睹的胸口切面,刑室里再次回荡起凄厉的哀嚎。
辞影很清楚,要如何给予一个人最极致的痛苦体验。
他从胸口处已经被折磨地最敏感惧痛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一圈一圈向外片割,却又小心地避开了要害。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哀嚎声弱了下去,变成沙哑的呻吟。
“求你……杀了我……”
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唇颤抖着,祈求解脱。
可惜,辞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他的“四千刀”大计上,根本无暇分心。
守在门外的刽子手原本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在这里候着的。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出来,竟生出一种失业了的预感。
三天后,萧霖寒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副白骨和四千零五十五片烂肉被丢弃在荒野,任由野禽啃食。
【任务一:得到萧霖寒的爱,然后彻底毁了他,进度更新提示:100%】
五年后。
皇帝驾崩,六皇子登基,萧霖钰成为摄政王。
就在众人都以为摄政王会继续把持朝政,独揽大权的时候。
摄政王忽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留下不知所措的新帝一脸懵逼:
皇兄,说好要辅佐朕的呢?
同年。
楚辞影继任天璇阁阁主。
【任务二:孝敬父母,守护天璇阁,进度更新:100%】
又过了几年,楚婉儿和塔乌带着几个小娃娃回娘家探亲。
辞影无语地看着塔乌抱在怀里的小公主,觉得当年苍梧国那浩浩荡荡的彩礼真是值大发了。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这几个小娃娃,一个比一个皮,每回都把天璇阁闹得鸡飞狗跳。
辞影闲来无事便教那几个娃娃比划着木剑,消耗他们的精力。
却意外发现老三根骨奇佳,天赋不输原主。
恰逢楚天星夫妇云游归来,发现了这个好苗子,直接扣在了天璇阁作为少主培养。
于是,接下来的十年。
楚天星夫妇谆谆教诲。
萧霖钰翘首以盼。
辞影嗯嗯啊啊。
待那小少主及冠之日,天璇阁又有了新的阁主。
同一天,新阁主忽然发现,原本围在自己身边宠着自己的阿公阿婆舅舅舅夫,全都消失了。
小团宠秒变小可怜,含泪坐上了阁主之位。
……
辞影和萧霖钰都没有了旁的责任与牵挂,离开天璇阁后,云游四海,行侠仗义。
成为江湖中人人艳羡的一对侠侣。
萧霖钰原本有整屋子的藏品,从摄政王府千里迢迢地搬到了天璇阁。
在辞影的“威逼”和“利诱”下,陆陆续续扔去了大半。
离开天璇阁时,一辆装着藏品的马车跟着两人走南闯北。
而这马车里的东西,也在一件一件地慢慢消失。
马车变成了木箱,又变成行囊,最后只剩下一副轴筒。
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扔掉,死也要带进坟墓里的东西。
数十年后。
萧霖钰头发花白,虚弱地躺在榻上。
一只手牵着他的卿卿,另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轴筒。
辞影瞧着那支老旧的花梨轴筒,心想里面的宣纸怕是都已经腐坏了吧。
他轻轻扬起唇角,在爱人的额间落下一吻。
“说起来我还欠你两件事呢~想好要什么了吗?”
闻言,萧霖钰握着轴筒的手又紧了紧,微微点了点头,“要卿卿下辈子和下下辈子,都嫁给我。”
这事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
所以,他要将这信物带进坟墓。
刚说完,异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灿烂夺目的笑容,令他呆怔,沉迷。
恍惚之中,眼前的人仿佛又回到了少年的模样,红衣白发,恣意明媚。
而那一双浅金色的眼眸,清亮耀眼,就像那天上的金乌。
一瞬间,萧霖钰感觉自己沉重的躯壳变得轻盈,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太子殿下。
温软的薄唇凑到自己的耳边,轻吐气息,“夫君,扔了它,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嫁给你,可好?”xiumb.com
有凭有据的两辈子,和空口无凭的生生世世。
自小在宫里长大,精于权谋算计的太子殿下当然知道怎么选。
他松开了握着轴筒的手,用力抱紧了他的卿卿。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他撑不住眼皮,不甘心地阖上眼。
陷入一片黑暗。
混沌的虚无之中,他仿佛又听见了那清脆熟悉的嗓音。
“萧霖钰,再会~”
桑铭,下个世界见~
(本世界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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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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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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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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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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