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突然传出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关闭的宿舍门猛然打开。

  陈夜歌直冲到陈沐心面前,眼眸狰狞的看着她。

  一字一句的咬牙求证:“陈沐心,你在说谎,对不对。”

  瞧着神色狰狞的陈夜歌,陈沐心感受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面带微笑,高高抬起下颚,眼睛上翘,带着几分讽刺。

  “陈夜歌,你认为我会开这种玩笑吗?

  不要挣扎逃避了,醒醒吧!你喜欢的男人,他结婚了,娶了一个女人,你的痴心妄想被out了。”

  陈夜歌看着陈沐心高昂脑袋,露出的讽刺和轻蔑。

  像个举起屠刀插到他心脏的暴徒,充满了快意和报复。

  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理智,愤怒上前,狠狠掐住高昂脖子的陈沐心,眼眶欲裂。

  脸红脖子粗的压抑着声音恨声道:“陈沐心,这样逼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折磨我就那么让你痛快吗?”

  陈沐心被陈夜歌掐得窒息,她眼前发昏,柔顺的长发凌乱一片。

  憋着气音艰难吐出几字:“因为我求而不得。”

  听到陈沐心的回答,陈夜歌那还仅存的一分理智,犹如绷紧的弦,猛然折断。

  斯文俊秀的皮相一片扭曲,他下死力掐陈沐心的脖子。

  陈沐心在这刻发现,死亡离自己好近。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认命,更不想陈夜歌背上自己这条命。琇書蛧

  陈沐心憋着气,使劲喊了声“哥”。

  声音不大,却打破了陷入愤怒迷障的陈夜歌。

  狰狞的眼眸对上被掐得快要窒息的陈沐面上,神色恍惚,手指不由松开。

  陈沐心感受到一丝新鲜的空气袭来,掐住颈子的力道松弛下来。

  她抓住这份生机,拼命抬起手指,挣扎的扳开陈夜歌还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然后一把推开他。

  深呼吸几口气,踉踉跄跄的咳嗽好一阵子,她才缓过劲头。

  缓过劲头后的陈沐心,胀红着眼珠子发飙道:

  “陈夜歌,你疯了吗?我是你妹妹,你居然为了个求而不得的男人对我下杀手。

  难道我不该有快意吗?他夺走了我最珍视之人的全部注意力。

  现在蔺苏白结婚了,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你还会犯贱的将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吗?”

  陈夜歌被陈沐心推开后,一时脚跟打呛,跌坐在地上。

  他目光呆滞的看向天空中挂起的月色,明亮如白玉盘。

  心里情绪纷呈,往日之事涌上心头。

  此时听到陈沐心的指责,将涣散的目光定格在她脖子上的手指印上。

  心头模糊一片,他和妹妹陈沐心的关系何时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

  陈夜歌虽然对伤到陈沐心充满歉意,但他还是认真对陈沐心说道:

  “你不该用蔺苏白来攻击我。”

  陈沐心听到陈夜歌的话,常年累月憋在心里的委屈,一泄而出。

  她提高声音质问陈夜歌。

  “不用蔺苏白来攻击你,那陈夜歌,你还要逃到何时去。

  将我赶出国门,年年不允许我回来,只吝啬的在每年春节给我一次通电话的机会。

  你自己则躲在这偏远山村,日日扮演着尽职尽责的支教老师。

  用温和斯文来妆点你的皮相,拒绝一切不想干的人,陈夜歌,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陈夜歌听到妹妹的质问,斥道:“陈沐心,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将自己管好就行了,不要多手多脚的来管我的事情。”

  陈沐心冷笑一声,倔强回道:“陈夜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从我爱上你,抛弃纲常伦理的底线开始,我,陈沐心,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眼中是一片疯狂之色。

  陈夜歌看着疯狂的妹妹,他眼中充满了迷茫之色。

  蔺苏白结婚的消息,将他坚固的城墙戳破,犹如稚童一般无助。

  陈沐心将凌乱的长发拢到一边,看着无助迷茫的哥哥,疯狂泛红的眼眸浓黑一片,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突然,她收拾好自己所有情绪,上前蹲在陈夜歌面前。

  伸出手温柔的抚摸他头发,眼神充满诡异的诱惑。

  “哥哥,你需要我的帮助,就如我们小时候一样,齐心的达到目的。”

  语调不疾不徐,眼眸诡异又不起波澜,在这大热的夏天却莫名让人打着寒颤。

  陈夜歌瞧着这种神色的妹妹,矛盾又充满诱惑之感,却莫名让他毛骨悚然。

  陈夜歌瞬间理智回笼,他的无助刹那间消失殆尽。

  他不愿意在地狱里沉沦,对陈沐心劝道: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继续走下去,前路将是无底深渊。

  妹妹,我们都需要克制彼此的感情。”

  陈沐心定定的看着找回理智的陈夜歌半晌,此时他又带上了温和斯文的外皮。

  她知道,事情需要慢慢来,不能太急迫了。

  陈沐心眨了眨眼,然后乖巧回道:“我听哥哥的话。”

  一个的神色理智压抑,一个眼眸则乖巧柔顺,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有头野兽咆哮在灵魂里。

  陈沐心丢出的炸弹在缓慢侵蚀彼此的理智。

  只待时间酝酿催化,然后“砰”的一声爆炸开。

  陈沐心笑容甜美的将陈夜歌从地面上拉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故作轻松的说道:“天气炎热,还是要爱惜自己才好。”

  她干脆放开陈夜歌的手臂,过去将行李箱拉着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陈夜歌看着一往无前,朝校门口走去的妹妹,问道:“你去哪里?”

  陈沐心回头,潇洒随性的拿出十几张红色票子,在头顶用力甩了甩。

  “看到没,钱,去找住宿的地方。”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丝毫看不出她对陈夜歌的留念与刚才耍无赖时的神情。

  只有陈沐心自己清楚,这次回国,她已经抱着必须得到陈夜歌的决心。

  要么沦为地狱,要么升上天堂。

  此时爽快离开,是因为陈沐心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将蔺苏白结婚的事情告诉给陈夜歌,刺激他,也需要时间将那份嫉妒和不甘催化。

  只有陈夜歌彻底失去理智,自己才有得到他的机会。

  看着陈沐心的背影逐渐远去,站直身体的陈夜歌,抬头望向天空,他的记忆不由拉回曾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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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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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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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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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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