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面前站着——
大爷席砚昆,大夫人凌梅,和席家那位年过六十岁的执事。
二爷席砚漳及二夫人,和他们的两儿一女,长子26岁,次子24岁,长女21岁。
四爷席砚文及四夫人,和他们的三女一子,长女次女是双胞胎,都是25岁,三女,23岁,长子20岁。
五爷席砚瑞及五夫人,还有他们的长子,5岁。
而门外。
停着一辆席昭延的库里南,驾驶座门大辣辣的开着,见尤金坐在车内,腿蹬在前窗玻璃上,正在打游戏。
游戏外放的特效声,与眼前的气氛有些违和。
席砚琛让容婳把车停在库里南旁边,拿着车钥匙下了车,把两个女人锁在了车内。
而当他出现在席家人的面前时。
之间席砚昆的眉目更加阴沉,然后五爷年仅五岁的儿子脆生生地开了口:“七叔,爷爷呢?”
执事在席砚昆身边,很显然是把昨晚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席砚琛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侄子,声音淡淡:“父亲年老体弱,我把他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疗养,各位兄长,不用担心。”
“席砚琛!”席砚昆吼了他一声,“你强绑父亲,我们有权利撤了你的少家主之位!”
此言一落,尤金玩游戏的声音戛然而止。
席砚琛勾唇轻笑,举步,缓缓走到了席砚昆面前。
席砚昆虽年过五十,因保养极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
但在身高上,比席砚琛矮了那么几公分,这气势,就弱了一些。
席砚昆抬眸,目光闪动,“你想干什么!”
就是呼吸之间,在席砚昆身后的保镖往前一步的同时,席砚昆突然发出“呃”的一声痛音,然后两眼一闭没了意识!
“啊!”
凌梅发出尖叫,身后的保镖捞住了席砚昆,他已经昏迷。
这一幕,让席家人露出胆寒之色,五爷和五夫人把他们年幼的孩子赶紧护在了身后。
在这雨里,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但席砚昆却突然出事。
不是席砚琛出手的话,那就是……库里南里坐着的那个,陌生的蓝眼睛青年。
即便这动作如鬼魅一般,保镖们还是上前护住了各自的雇主,作备战姿势。
席砚琛神色淡漠,目光锁定在了二爷身上,依旧淡声,“二哥,你也想撤了我?”
二爷外形斯文孱弱,看老大突然失去意识,更是露出畏怯模样,缩手缩脚一时不敢开口。
但他的两个儿子站了出来,“席砚琛,你不配做我们席家的少家主!”
席砚琛拧眉,双手插兜,下巴微微抬了起来。
看他藏起了手,其他人以为他这次要说点什么了,谁料他突然抬起长腿,把他说话的那个大侄子踹翻在了被雨水淹没的地面上!
二少夫人也当即惊叫:“老七,你疯了吗!”
一时保镖蜂拥而上,但席砚琛毫无出手的模样,因就在两秒后,保镖们也一个个重重倒地。
这时凌梅也发现了席砚昆昏迷的原因,他的脖子上,刺进了一枚极细的银针。
雨水霹雳吧啦的砸着地面,再看倒在地上瞬间没有任何动静的一个一个的人,剩余的席家人皆露出惊慌失色的模样。
他们谁也没有看清保镖们是怎么被治服的,但坐在车内的容婳和裴月看清楚了。
只见尤金把头与手从车内伸出,他手里多了一个如弩一样的科技物,他稍微瞄准了一下,那长长的机械里,立马射出了一枚枚银白色的针,速度快的目光都很难捕捉住。
她们两个也是见过世面的,看那玩意儿十分高大上,必然是什么黑科技。
凌梅气的胸脯起伏:“老七,你给我等着!”
“大嫂还是不要说话了。”席砚琛冷冷睨着他,“不赶紧送老大去医院,针里携带的细菌一旦蔓延全身,席骁在医院躺多久,老大也得躺多久。”
言毕,他又扫了一圈其他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五爷怀里抱着的小侄子身上。
五夫人哪怕自己也怕的浑身发抖,但也与丈夫一起护着儿子。
席砚琛眸子拉长,“放心,以后我让他们拥有的,一定会比你们多……只要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人,都乖乖听我的安排。”
说完,他往前迈了一步。
席家人便往后退了几步。
他再走几步,席家人马上撤了。
这一幕让裴月对男人的身影,露出了极为崇拜的姿态。
内心想起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句子。
精神病发作,缺失了一些道德感的席砚琛,做事风格比之前更加杀伐果断。
这样倒是让她之前那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内心,感觉到了一点安心。
就觉得有他在,宝宝一定能顺利出生。
容婳见此,定了定心神,发动了车子,但下一秒。
“嗵。”
她和库里南蹭了。
原来尤金也和她同时发动了车。
容婳把副驾驶车窗降下,冲着库里南道:“对不起!”
眉目平和的尤金转过头来,平和的面容,突然露出了一抹诧异。
但接着,他勾起了一个很帅的笑,对容婳说了一句调子飞到了天边的汉语:“谢谢。”
容婳:“?”
她:对不起。
他:谢谢?
这时席砚琛走过来看了看两车相撞的地方,没什么大问题。
在他从尤金那边上车之前,用混杂的语言说,“‘谢谢’是thanks的意思,你该说‘不客气’。”
容婳听见后噗嗤一笑。
有点逗。
然后她在前,尤金在后,顺利回到了西区别墅。
席砚琛就把裴月抱起,快步冲进屋朝楼上去了。
尤金与容婳又一前一后的进去。
此时偌大的别墅内,仅有四个。
早上容婳未雨绸缪,怕席砚琛去贺凌舟那里不能顺利带回裴月,或者他能带回来,但精神又出了什么状况,便再次打发走了别墅的保姆。wWW.ΧìǔΜЬ.CǒΜ
容婳虽然也想马上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但想着,自己还处在席砚琛未婚妻这个尴尬的位置,还是替他招待一下这位朋友,便径直去了餐厅,泡了一壶上好的红茶。
等她回来,见尤金坐在沙发上,正在把弄他刚才用过的黑科技。
容婳隔开一些安全距离,坐在了他旁边。
尤金的目光到了她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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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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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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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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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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