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好家伙,这血心藤还是个颜狗!
一来就挑战最高难度。
不过,想吃苏清渊的话,恐怕她还得换一口钢牙,不然的话,肯定会崩掉牙。
林业深抱着胳膊,完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秒悟。
意思是:你不是说你朋友挺厉害的嘛?那老子就等着看他表现了。
林业深这雁过拔毛的性子,能白捡一个免费劳力,他求之不得。
下一秒,还给特调组的其他人打了个手势,一群大老爷们很有默契的往后退了两步。
像是在给苏清渊腾地方。
显然,没有林业深的命令,他们都打算作壁上观。
这不是在逼着苏清渊掉马甲嘛!
苏清渊还是一派从容镇定的表情,他唇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笑了笑道:“你可以试试。”
那血心藤也不傻,她拿捏着身前的夏丰年当筹码,冷幽幽笑道:“你往前两步,自己走过来,不然,我就弄死这个老东西!”
噗——
我还以为这血心藤憋着什么大招呢。
就这?
我和苏清渊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苏清渊眸光浅浅,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他死不死,与我何干?”
“是谁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值得我用命去换?”
血心藤有点懵逼了,估计在她刚刚从人类身上学习到的行为意识里没有这种路数。
“你们不是姓夏的老东西花钱请来对付我的吗?”
“我没记错的话,他算是你们的老板吧!”
“你们连老板的死活都不顾?难道你们不想拿钱了?”
“你当我们傻子呢!”我挽着苏清渊的手臂,护犊子一般冲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夏丰年是早就串通好的!”
“那个给夏凌寒送毒药汁的神秘人,就是你这个缺德冒烟的吧?”
“我们这些人都是夏丰年重赏之下傻乎乎跑来送死的炮灰!”
“你们两个一明一暗,联手演的一出好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给夏凌寒送药的条件,就是让夏丰年给你找食物吧?”
血心藤一听,面色阴暗下来,冷冷道:“姓夏的老东西什么都告诉你了?”
“他竟敢出卖我!”
我本来是按照自己梳理的逻辑,想诈她一下,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不过,看血心藤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
我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故意刺激她道:“这事你也怨不得了夏丰年!”
“谁让你坑人家儿子在先,一边让人家帮你找精血充足的男人来饱食,一边又暗搓搓的想弄死人家的宝贝儿子。”
“你这么过河拆桥,不讲信用,人家怎么可能放过你?”
“实话跟你说了吧,旁边这位特调组的大人物,就是他重金请来专门搞你的!”
我伸手指向林业深,不忘祸水东引,转移仇恨。
林业深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对我竖起“友好”的中指。
我回他一个鬼脸:略略略略……
谁让他坑苏清渊来的,我怎么也得把他拉下水。
苏清渊把我拉到身边,伸手刮了我鼻子一下,眼神里隐隐含笑:“淘气!”
血心藤被我一番挑拨,注意力果然转向了林业深。
她阴森冷厉道:“既然是夏丰年花钱请来的,那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雇主死吧?”
“只要你们把那牙尖嘴利的丫头和她边上的小哥哥绑了给我送过来,我就放了夏丰年。”
我草!
刚才不是只要苏清渊就行了,现在怎么还捎带上我?
难道是我这张嘴给自己拉仇恨了?
林业深闻言,嘴角立马浮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随即,就听他道:“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换我两个年轻力壮的助手?”
“你白日做梦想屁吃!”
“夏丰年是雇主不假,可他死了,财产不就是夏少爷继承了?”
“我们保个小的就行,那老东西你赶紧弄死吧。”
说着,还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催促。
“你要动手就赶紧动手,不然这老东西该断气了。”
“你!你们!”血心藤明显没料到我们都不按常理出牌,有点整不会了。
她气着气着,突然又笑了起来。
情绪反复无常,让人头皮发麻。
“夏丰年,你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花钱请来的好帮手!”
“你看见没,你贱命一条,没人在意你的死活!”
“像你这样的人渣,就该在泥潭里发烂发臭,烂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夏丰年被她一刺激,似乎清醒了几分。
他艰难的抬头,眼神有些迷离,看着血心藤那半张阴森可怖的脸也不觉得害怕。
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口老痰,声音哑哑的:“为,为什么骗我?”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你到底……”
“无冤无仇?”血心藤不等夏丰年说完,就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夏丰年,你知道一百多年前,你夏家是怎么起家的吗?”Χiυmъ.cοΜ
“一,一百多年前?”夏丰年脸上有些茫然。
这也难怪,夏丰年自己还不到六十,一百多年前他还没出生呢,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血心藤这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夏家和这株妖化的血心藤确实有渊源,不然身为植物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与人类为敌。
血心藤的眼底涌出浓烈的恨意,语气寒森森道:“那时候,你家先祖不过是一群连草皮树根都要挖出来吃的无家流民!”
“在山上饿晕的时候,侥幸被那片林子的守山人所救。”
“守山人心善,收留了那对夫妇,没想到这两人心生贪念,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半夜趁着守山人睡着,将夫妻二人,连同十岁的女儿一起捂死,沉进了后山的泥潭!”
“可怜那女孩晚饭还省下自己的口粮给那对没吃饱的夫妇。”
“他们杀人时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之后,还冒充了守山人的身份,住上他家的房子,冒领了他的工资。”
血心藤说到这,眼底通红,目眦欲裂,语气越发的怨毒。
“你们夏家原本根本不姓夏,不过是冒充别人的身份才换了张皮。”
“后来又跟附近的伐木贩子搭上伙,靠着走私林子里的木材慢慢发的家!”
“你们夏家的荣华富贵,是踩着恩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我在这片林子里等啊等啊,等了一百多年,终于又等到了夏家的子孙!”
“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回到这里!”
“苍天有眼,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血心藤凑到夏丰年耳边,声音怪异一笑:“知道你儿子夏凌寒为什么天生带隐疾吗?”
“就是因为你们夏家祖辈作孽太深!”
“他的病治不好的,我给他我的藤汁就是想让他临死之前多受点折磨。”
“不管过了多少年,你们夏家人果然还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为了救你儿子,你想都没想就答应帮我寻找合适的猎物!”
“多亏了你的帮忙,这些灵力滋养过的精血果然大有裨益,我的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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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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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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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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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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