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吴玉>第二十九章 地府的公务
  (一)

  在地府里头,

  你闲不住,

  所以时常也帮着处理一些公务。

  酆都城外有个山洞,

  深不可测,

  捉摸不透.

  世人都说这里,

  直通地府府主的衙府。

  它里面的一切刑具,

  都是从人间获取。

  脚镣和手铐坏了,

  就扔在洞口,

  县令马上用新的替换,

  过一夜就不知踪处。

  有关洞内的供应支出,

  已经载入官府的报销制度。

  但是,

  
  自从你来到地府后,

  里面的刑具,

  基本上都是你从戒指府里掏出。

  一天你正在和陆游喝酒,

  有位穿着金甲的下属,

  报告语,

  说是有个御史行台华公,

  要前来探个竟究。

  你听说这御史的故曲,

  便说既然是个好干部,

  就添了他的命寿,

  让他走。

  金甲下属遵照你的吩咐,

  便离去。

  原来,

  有个御史行台华公,

  在巡视到酆都地区的时候,

  听到这个山洞的传说,

  不相信是真事务,

  想进洞去,

  破除这个疑虑,

  一探竟究。

  附近很多人都劝他不要去,

  可是华公却一意孤行,

  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他手里拿着一支蜡烛,

  进入山洞里头,

  挑了两个身手比较好的衙役下属,

  一同进去。

  他们慢慢地往里面走去,

  往里走了大约有一里多路后,

  手里的蜡烛,

  突然之间熄灭喽。

  华公瞅了瞅,

  发现这里面竟然灯火通明,

  明晃晃的几个台阶,

  又大又宽阔,

  里面竟然有十几间的大殿建筑,

  里面并排坐着一个个判官,

  身穿锦袍,

  手执笏板,

  十分的庄重肃穆,

  只有东头的一个座位空着。

  那些人看到华公到了,

  都走下台阶前来迎接他,

  并且笑着问语:

  “你来了啊,

  分别以后一切过的都还好不?”

  华公惊讶的问语:

  “你们认识我不?

  这里是什么地域?”

  其中一个尊官回复:

  “这里是阴曹地府!”

  听完这话语,

  华公十分惊讶,

  赶紧向这些人告退欲离去。

  尊官指着那个空座位说道:

  “这是您的座位,

  座位都已经给你找好了,

  你怎么回去?”

  华公一听十分害怕,

  便请求这些人宽容自己。

  尊官说道:

  “我们也很想宽恕你,

  可这是定数,

  定数无法逃脱走!”

  于是在桌子上翻了一会儿,

  翻出一卷簿子拿给他看,

  上面记录:

  某月某日,

  华公以肉身,

  归入阴间地府!

  华公看完上面的字句,

  吓得浑身颤抖,

  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头,

  想起自己的生母,

  已经十分老朽,

  而自己的儿子尚且年幼,

  不禁眼泪落流。

  正难过时候,

  
  有一个穿着金甲的神人,

  手里捧着一件黄色帛书,

  来到这些人面前,

  这些人赶紧跪下来,

  阅读了帛书以后,

  他们便朝着华公说道:

  “祝贺你了,

  你有回阳间的机会喽!”

  听到这话,

  华公十分惊喜,

  连忙问原因,

  尊官说道:

  “刚才接到地府小府主的诏令,

  要大赦地府域,

  如此,

  便可为您赦免罪过,

  让您返回阳间为人物!”

  说完便为华公指明了道路,

  让他回到阳间里头。

  华公转身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

  眼前一片黑暗,

  根本看不出道路。

  华公十分为难,

  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

  一位神将,

  器宇轩昂的走了出来,

  这位神将红脸长须,

  光芒能射出数尺以外区域。

  
  华公赶紧拜迎并哀求神人,

  神人跟他话语:

  “你只需背诵经书,

  便可以出去!”

  说完之后,

  那神人便不见踪处。

  华公心里想道,

  经咒他大多不能记忆,

  但只有《金刚经》一书,

  他还曾稍微学习过,

  于是便开始背诵经书,

  面前立刻便有了一线光亮处,

  映照着眼前的路,

  华公赶紧往前走。

  背着背着,

  忽然有遗忘的语句,

  面前立刻就黑暗了,

  无法辨认前路。

  华公镇定下来,

  仔细再回忆一下经咒,

  
  想起经咒,

  便说一句,

  眼前立刻又重现光明,

  就这样,

  他停停走走,

  过了好一会儿,

  才走出洞口。

  而跟随他的那两个衙役下属,

  却始终没有从洞里走出。

  (二)

  你决定在地府,

  建立考试制度,

  以便选拔地府干部。

  有一位名叫宋焘的廪生人物。

  有一天,

  他生病卧床,

  见一个小官吏,

  拿着帖子,

  牵着一匹白顶门的马来找他,

  对他语:

  
  “请你去考试应聘官署。”

  宋公语:

  “考官还没来到此处,

  为什么马上就考试选干部?”

  来的官吏也不多语,

  只是催宋公上路。

  宋公没办法,

  只好带病骑上马,

  跟他走。

  走的这一路,

  很生疏,

  到了一座城郭,

  好像是一个国王的国都。

  一霎时,

  他就跟那人进入了王府,

  只见王府内的宫殿,

  非常辉煌华秀。

  正面大殿内,

  坐着十几位官员干部,

  都不认得是什么人物,

  唯有你这位地府府主,

  他认得清楚。

  殿外屋檐下,

  摆着两张桌子,

  两个坐墩物,

  已经有一个秀才坐在那里,

  宋公便与这人并肩坐下。

  桌上分别放着笔和纸物。

  不多时候,

  就发下试题来,

  一看上面有十个字语:

  “一人二人物,

  有心无心府。”

  一会儿,

  两人的文章就作完了,

  呈交殿上头。

  宋公文章里头,

  有这样的语句:

  “有心为善举,

  虽善不赏有;

  无心为恶举,

  虽恶不罚处。”

  诸位神人传着看完,

  称赞不休。

  便传叫宋公上殿。

  一位下属下令说:

  “河南缺一个城隍神,

  你很称职务。”

  宋公听了,

  才恍然大悟,

  随即叩头,

  哭着语:

  “大神错爱我,

  叫我去当城隍职务,

  不敢推辞。

  只是我家有老母,

  七十多岁数,

  无人奉养,

  请求大神准我侍候母亲去世后,

  再去上任职务。”

  正面坐着一位像帝王的年轻人物,

  正是你这位连接之主,

  叫下属取宋公母亲的寿命簿,

  来查瞅。

  一个长着胡子的官吏干部,

  捧过簿子来翻看一遍,

  禀告你语:

  “回复小主,

  此人还有九年阳寿。”

  诸神都犹豫,

  一时拿不出主意,

  你语:

  “不妨先叫张生代理九年度!”

  便对宋公语:

  “本应叫你马上去上任;

  念你有孝心,

  给你九年假期,

  到时再叫你来此处。”

  接着关帝神,

  又勉励了秀才几句,

  两个考生人物,

  便叩头退出殿府。

  秀才握着宋公手,

  送到郊外,

  自己介绍说是长山县人物,

  姓张,

  还给宋公作送别诗一首。

  其中有这样的语句:

  “有花有酒春常在,

  无烛无灯夜自明。”

  宋公便上马作别而回府。

  宋公到了家府,

  像是做了一个梦醒来,

  那时他已死了三天喽。

  他母亲听见棺材中有呻吟声语,

  打开棺木,

  见他醒了过来,

  就把他扶出,

  呆了半天才会话语。

  后来到长山县打听,

  果然有个姓张的秀才人物,

  在这一天死去。

  九年后,

  宋公的母亲果然去世,

  宋公料理完了丧事,

  洗了个澡,

  穿上新衣服,

  进屋就死去。

  他的岳父家住城里西门里头。

  一天,

  忽然见宋公骑着红缨大马,

  带着许多车马,

  到他家拜别。

  一家人都非常惊疑,

  不知道他已成了神人物。

  急忙跑到宋公家一问语,

  才知道宋公已死去。

  (三)

  地府里头,

  有个棋鬼人物,

  因为酷爱下棋,

  犯了不少的错误。

  有个督同将军梁公,

  辞官后,

  在乡村中居住。

  每天携带着棋酒,

  流连于绿林青山之间,

  游玩散步。

  恰逢九月九日重阳节登高,

  梁公和客人们正下棋乐悠。

  忽然有一个人来到此处,

  在棋局旁边徘徊转悠,

  沉迷棋局,

  不肯离去。

  梁公看他的样模,

  很是寒酸简朴,

  衣服上挂着许多补丁窟窿。

  但是他的仪态,

  却温文雅优,

  有文人的风度。

  粱公向他行礼序,

  他才坐下,

  又非常谦虚。

  梁公指着棋局,

  对他说出:

  “先生一定很擅长围棋,

  为什么不和客人对阵,

  下一局?”

  他非常有礼貌地推让了一会,

  才开始和客人对局。

  第一局下完,

  他完输,

  神情懊丧焦虑,

  像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样模。

  再下再输,

  他更加恼怒愧疚。

  梁公把酒给他倒入,

  但他也不喝,

  只是拉客人继续下棋局。

  从早晨到太阳偏西下去,

  他都没来得及小便歇休。

  正当因为一个棋子争路,

  双方不停地争吵的时候,

  忽然书生离开座位,

  很恐惧地站在那头,

  神色凄惨丧沮。

  不一会,

  他屈膝向梁公的座位跪俯,

  磕破额头,

  请求梁公拯救。

  梁公惊讶疑惑,

  起来扶他说:

  “本来是游戏罢了,

  何至于这般样模?”

  书生说:

  “求托付梁公嘱咐监狱看守,

  不要捆绑我的脖颈处。”

  梁公更觉他奇怪,

  问道:

  “监狱看守是何许人物?”

  他答道:

  “马成。”

  原来在此之前的时候,

  梁公的监狱差役马成,

  被无常带走,

  经常十几天,

  就进阴曹地府一次,

  拿着冥府的文书,

  作勾魂捕差役事务。

  梁公认为书生的话语,

  很奇特不俗,

  便派人去看马成,

  果然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已两天之久。

  梁公于是叱责马成,

  不得对书生无礼序。

  一转眼,

  书生就地倒下不见喽。

  梁公慨叹诧异了好久,

  这才明白书生原来是个鬼物。

  过了一天,

  马成醒过来,

  梁公召他来问这件事务。

  马成说:

  “书生是湖襄人物,

  爱好下棋成癖,

  家产都弄光喽。

  父亲为他的事发愁,

  把他关在书房中,

  但他总是越墙出去,

  偷偷隐藏到无人的地方,

  和爱好下棋的人物,

  继续来往交流。

  父亲听说后,

  责骂他不休,

  但终究也没能制止住。

  父亲为此气愤闷愁,

  怀恨而死去。

  阎王因书生无德,

  减了他的命寿,

  罚入了饿鬼狱,

  至今已经七年度。

  恰逢东岳凤楼落成,

  地府之主,

  向地府各处,

  下达通知,

  征召文人撰写碑序。

  阎王将书生从牢狱中放出,

  让他前去,

  应召为自我救赎。

  不料想他途中拖延,

  违背了期限时候。

  地府府主,

  派值日的官吏和阎王问罪查处。

  阎王大怒,

  派我们展开对他的搜捕。

  前天接受您的吩咐,

  所以没敢用绳索绑缚。”

  梁公问语:

  “今日他的状况何如?”

  马成说:

  “仍然被交付狱吏,

  永远没有生还期限喽。”

  梁公叹息语:

  “癖好误人物,

  竟到了这样的地步!”

  呜呜,

  你对这位书生,

  很是无语。

  看见下棋就忘记自己已经死去;

  等他死了以后,

  看见下棋,

  又忘记了自己还有机遇,

  转生阳世为人物。

  这不是说,

  他所嗜好的比生命还重要不?

  然而嗜好像这种程度,

  还没有学得一手高棋,

  只能让九泉之下,

  多个不愿再转生阳世的棋鬼罢喽。

  实在是可悲得邪乎。

  (四)

  你对下属是从严要求,

  不得徇私,

  乱了地府规矩。

  某巡抚的父亲,

  早先在南方做总督,

  去世已经很久。

  一天夜里头,

  巡抚梦见父亲来,

  脸色哀伤恐惧,

  对他语:

  “我一生没多少罪恶,

  只有一旅边防军伍,

  不应当调遣派出,

  而错误地调遣派出。

  途中遇上海寇,

  全军没覆。

  现今他们告到判官那里头,

  阴司里的刑罚残酷歹毒,

  实在叫人害怕畏惧。

  阎王不是别人,

  明天有个经历官员干部,

  押送粮草来,

  那人姓魏,

  他就是判官人物。

  你要替我哀求他,

  不要忘了喽!”

  巡抚醒来后,

  觉得这事很奇趣,

  心里不很相信,

  感觉不靠谱。

  刚又睡下,

  又梦见父亲来此处,

  让他一定照说的去应付,

  还说:

  “父亲遭遇灾苦,

  还不铭记在心头,

  怎么把它当作妖梦,

  置之不理处?”

  巡抚醒来后,

  越加感到这事奇异之处。

  第二天,

  巡抚留心查看名册,

  果然有个姓魏的经历,

  转运粮草第一个来到,

  巡抚立刻传话叫他进屋。

  叫两个衙役人物,

  把他按到座上,

  随后,

  按拜见官长的礼序,

  向他叩头。

  叩拜完毕,

  直挺挺跪在地上,

  两眼垂泪直流,

  把梦中的事务,

  向魏经历说出。

  魏经历不承认自己是判官,

  巡抚趴在地上不起身躯。

  魏经历才语:

  “是喽!

  有那样一件事务。

  但是阴间的法律,

  不像人间昏暗不明,

  可以上下联手,

  串通作弊,

  恐怕我无能为力,

  没法帮助。”

  巡抚苦苦哀求。

  魏经历无可奈何,

  就应许。

  巡抚又请求办理迅速。

  魏经历反复筹谋,

  考虑没有个安静的地方,

  处理这事务。

  巡抚请求,

  把接待宾客的公馆,

  清扫出来让他用途。

  魏经历同意后,

  巡抚才从地上站起身躯。

  又要求审理时跟去看一下,

  
  魏经历不许。

  他再三要求,

  才答应他去,

  嘱咐:

  “到了那里不要出声。

  阴间刑罚虽然残忍,

  可是与人间不同,

  一处治就像死喽,

  其实没死去。

  如果你看见了什么,

  千万不要惊怪出语。”

  到了夜里头,

  巡抚藏在公馆的一旁处,

  见公堂台阶下,

  受审的犯人,

  断头的,

  折臂的,

  乱纷纷不计其数。

  在一块空地上头,

  放着油锅一口,

  几个人在油锅下,

  烧起火喽。

  忽然看见魏经历穿着官服,

  走出,

  坐到大堂上头,

  神气威猛,

  和白天见的大不一样模。

  那些断头折臂的人物,

  一齐趴到地上头,

  同声叫喊冤枉。

  魏经历语:

  “你们都是被海寇杀害的人物,

  冤有头债有主,

  为什么乱告官长干部?”

  众鬼大声喊语:

  “怎么叫诬告!

  按规定我们本不应该调遣!

  我们是被错误调动后,

  和海盗遭遇,

  没有援兵,

  没有粮草,

  缺乏作战经验,

  孤军深入,

  最后才遭到杀害死去。

  全军无一幸免人物!

  这是谁给我们造成的灾苦?

  不怪他我们怪谁去?”

  魏经历又多方,

  为巡抚的父亲解脱罪误。

  众鬼大声叫冤曲,

  
  乱成了一锅粥。

  于是,

  魏经历叫过鬼卒,

  语:

  “可将那个官放到油锅,

  稍微炸一下,

  于理也是应当之举。”

  看魏经历的意图,

  似乎想借此平息一下众鬼的怨怒。

  当下立刻就有两个恶鬼,

  把巡抚的父亲押出,

  用锋利的钢叉刺入他的下腹部,

  把他整个人叉了起来,

  猛地丢到了油锅里头,xiumb.com

  溅起无数颗金黄的油珠。

  老父疼得大叫,

  在油锅里不停地挣扎,

  皮肤很快就起了许多血泡,

  然后溃烂,

  鲜血直流,

  连血肉和骨头都露出!

  巡抚见此情景,

  心里又惊又痛,

  眼前可是生养自己的生父!

  儿岂能见父受苦,

  而不为所动乎?

  他无法忍受,

  不觉脱口喊了一声:

  “不要,

  呜呜!”

  刹时,

  庭中寂然无声,

  眼前的一切,

  顿时化作青烟一缕,

  都不见踪处。

  巡抚惊叹不已,

  悄悄地回去。

  天明之后,

  巡抚去看魏经历,

  见他已经死在公馆里头。

  
  原来,

  你听说魏经历作为地府判官,

  有徇私舞弊之举,

  便责令对其进行罚处。

  (五)

  有个叫聂鹏云的人物,

  和妻子感情甚笃。

  妻子得病死后,

  他整天悲哀,

  掉了魂样模。

  一天晚上,

  他正在屋里闷坐着,

  妻子忽然推门进屋。

  他吃惊地问语:

  “你怎么来喽?”

  妻子笑语:

  “我已成了鬼物,

  被你深切的哀悼感动不休,

  哀求地府府主允许,

  来跟你暂时相聚。”

  聂欢欣鼓舞,

  拉着妻子上床歇休,

  觉得与她生前并无异处。

  从此日夜往来交流,

  转眼一年多久,

  聂也不提再娶媳妇。

  族中弟兄怕他断了后,

  私下劝他再娶。

  聂听从劝谕,

  聘了一个良家妇女。

  但他怕鬼妻不高兴,

  保着密,

  不让贵妻知乎。

  不久,

  到了迎亲的日头,

  鬼妻知道了这事务,

  责备他语:

  “我因为郎君讲夫妻情趣,

  才冒着在阴间受责罚的风险,

  来与你相聚。

  谁知你不坚守诺言,

  情义深厚,

  原来就是这样的忘恩负义之徒?”

  聂说这是族人的意图。

  鬼妻总是不高兴,

  没跟他亲热就走。

  聂觉得可怜,

  可是实现了再娶,

  也觉宽慰之举。

  新婚之夜,

  夫妇都睡下后,

  鬼妻突然进屋,

  从床上用巴掌扇新媳妇,

  并大骂不休:

  “你怎么敢占我的床铺!”

  新媳妇起身和她撕打一处。

  聂吓得光着身躯,

  蹲在床上,

  一个也不敢保护。

  一会儿,

  
  鸡叫天亮,

  鬼才离去。

  新媳妇怀疑聂的妻子,

  并没有死去,

  责备丈夫骗了自己,

  想上吊自尽亡故。

  聂对她讲了缘由,

  新媳妇才信是鬼物。

  天黑鬼就来,

  新媳妇吓得躲开去。

  
  鬼也不再与聂同床铺,

  只用指甲掐他的肉,

  再就是对着蜡烛,

  气呼呼地用眼瞪他,

  也不说什么话语。

  聂甚是发愁。

  邻村有人会驱鬼术,

  削桃木橛子,

  楔在她坟的四角上头,

  才不闹鬼喽。

  (六)

  有个叫李久常的人物,

  出生于山东临朐。

  有一次他带着酒食野游,

  见一股旋风,

  呼呼响着旋转过来,

  便很恭敬地把酒,

  洒在地上祭奠,

  尊崇有度。

  后来他因为有事务,

  到某个地方去,

  看到路边有一处很宽广的庭府,

  殿阁恢宏壮武。

  一个青衣人从里面走出,

  邀请他进去。

  李生坚决推辞不去。

  青衣人拦住他的去路,

  很殷切地邀他进屋。

  李生语:

  “我向来不认识您,

  是不是认错了人喽?”

  青衣人语:

  “没认错人物。”

  便说出李生的名呼。

  李生问语:

  “这是谁家之处?”

  青衣人回复:

  “进去,

  您自己就会知乎。”

  李生进去,

  过了一层门,

  见有个妇女,

  手足钉在门板上头。

  走近一瞅,

  竟是他哥哥的媳妇。

  他有个嫂子,

  臂上生恶疮,

  已经一年多不能起床喽。

  李生心想她怎么能到这区域。

  转而怀疑青衣人招他进屋,

  没怀好意图,

  心里畏惧,

  便停住了脚步。

  青衣人催促,

  才又往里走。

  到了大殿下,

  见上面坐着一个少年人物,

  衣冠饰服,

  像是帝主,

  样子很威严有度。

  正是你这位地府府主。

  李生跪伏在地上头,

  不敢抬头再瞅。

  你命令青衣人物,

  把李生拉起来,

  安慰他语:

  “不要畏惧。

  我因为过去,

  吃过你的酒食,

  想跟你见面,

  表示感谢之举,

  没有别的事务。”

  李生这才放了心,

  然而终归不知,

  是怎么个缘由。

  你又语:

  “你不记得在田野里头,

  酹酒祭奠的时候?”

  李生顿时醒悟,

  知道你是神主。

  便叩头:

  “刚才见我嫂子,

  受这么严厉的刑处,

  骨肉之情触,

  心里实在悲苦。

  乞求大王能可怜饶恕!”

  你语:

  “她太悍妒,

  应该得到这种惩处。

  三年前的时候,

  你哥哥的妾生孩子时候,

  肠子盘绕而下,

  你这个嫂子,

  竟暗暗把一根针头,

  刺在妾的肠子上头,

  使妾至今脏腑常痛,

  难以忍受。

  这种做法,

  哪还有点人性之举!”

  李生再三哀求,

  你这才语:

  “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头,

  已对她予以饶恕。

  你回去,

  应当劝这个悍妇,

  痛改以前的恶行之举。”

  李生谢过你后,

  往外走,

  一看门板上钉着的嫂子,

  已经不见踪处。

  李生回家去看嫂子,

  嫂子躺在床上头,

  疮口流出的血,

  殷透了床铺。

  当时正因为妾做事不合她的心图,

  她正在对妾诟骂不休。

  李生就劝她语:

  “嫂子不要再这样了!

  今日的痛苦,

  都是缘于平日的嫉妒。”

  嫂子生气地话语:

  “小叔这么个好男主。

  屋里的小媳妇,

  又贤慧得像孟光,

  任郎君东家眠,

  西家宿,

  而不敢出一声语。

  就算是小叔,

  有最好的夫纲,

  也用不着你来替哥哥,

  降伏我这老太婆人物!”

  李生微笑着语:

  “嫂子不要发怒。

  我若说出真情,

  恐怕你想哭,

  都来不及喽。”

  嫂子语:

  “我既没去,

  偷西王母笸簪中的线,

  又没和玉皇大帝的香案吏属,

  眉来眼去。

  心怀坦荡,

  哪个地方用得着哭!”

  李生小声语:

  “你用针刺在人家的肠子上头,

  该当何罪罚处?”

  嫂子突然变了脸色,

  就问这句话的来由。

  李生便把在阎王殿前看到的情形,

  和你说过的话语,

  告诉了嫂妇。

  嫂子听说后,

  吓得不住地颤抖,

  泪流满面地哀求:

  “我不敢喽!”

  啼泪还没干,

  就觉得疮痛顿时停住,

  过了十天就已痊愈。

  从此她立改以前的恶举,

  于是人们都称赞她贤淑。

  
  后来妾再生孩子的时候,

  肠子又垂下来,

  针还仍然刺在上面。

  把针拔去以后,

  妾的腹痛病才好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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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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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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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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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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