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江洋和板寸半天说不出话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股恶臭味?
“就这么下!”
江洋突然眼前一亮,兴奋的起身,平車吃掉了安嵊森的马。
“确定这么下?”
安嵊森眉头一挑,暗自惊喜却依然不漏神色的问道。
江洋万分肯定:“就这么下!”
“不悔棋了?”
安嵊森又问。
江洋道:“不悔棋了!这把你肯定输了!”
安嵊森哈哈大笑:“双炮将军,死棋!你输了!”
说罢抬起右手,翻炮打掉了江洋的当门小卒,迎头双炮,躲无可躲。
江洋愣住当场,半天后恍然大悟,满脸可惜:“哎呀!”
恨的牙痒痒:“我怎么没想到呢!”
安嵊森心满意足的道:“你这棋艺,再练两年吧!”
江洋深吸一口气,气急败坏的把棋子乱扔一通:“不玩了不玩了,这套路不好用。”
院子里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来到这里很久了,服侍安嵊森最长的也有十几年了。
可以肯定的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安老爷子的面前如此造次。
所有到这个院子里来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有的虽说不上太过于卑微,但恭恭敬敬和极为尊重来形容,毫不为过。
敢掀了老爷子棋盘的,江洋算是头一个,就更别说悔棋耍无赖了。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安老爷子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极为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
众所周知,安老爷子的脾气不好。
准确的说是脾气相当差。
动不动就骂娘,不知哪个点惹怒了他,下一秒就会被扫地出门,就连他的七个女儿都不放过。
每一个女儿都被骂哭过。
尤其是大女儿,听说当初就是被老爷子骂到部队里去的。
还有出远门的那几个,也同样都是受不了安老爷子的坏脾气。
因为这老爷子疼人的时候是真疼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骂人的时候那可是真的凶,半点情面都不留。
可自从这个叫江洋的来到这个院子后,老爷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情绪好了,脾气也变好了。
从没见他骂过江洋,也很少去骂别人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只是这两天有个微妙的小变化。
那就是江洋在的时候,老爷子会很开心,像个小孩子一样。
江洋走了,老爷子又跟往常一样,时不时的碎碎念,脾气也会臭很多。
“你小子棋艺不咋地,脾气还挺大,下不过就好好学,摔我的象棋做什么?”
安嵊森指责,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江洋则截然不同,满脸的不高兴:“白研究了一个下午!”
安嵊森一怔:“你今天下午,是去研究怎么下赢我?”
江洋点头:“对啊,妈的,这套路不靠谱。”
江洋点头:“对啊,这套路太不靠谱了,白白浪费我一下午的时间。不行,等我好好研究新战术,非得赢你一盘才行!”
安嵊森听候哈哈大笑:“别说一个下午,你啊,就是再练10年也不行!哈哈哈哈!我这象棋技术,不跟你吹,打遍华洲公园所有棋摊无敌手!”
江洋做叹息状:“就让你先得意两天,你等我练成了,非得杀你个光杆司令。”
安嵊森挑挑眉毛,得意的道:“你尽管放马过来!”
随后站起身道:“我去拿二胡过来,今天心情好,唱一段!”
说罢去了堂屋,亲自去拿二胡了。
板寸见安嵊森进了屋,轻声问道:“哥,你下午真去研究象棋去了?”
江洋摸出一支烟:“就你屁话多。”
板寸一眼看穿:“哥,你真不是人,老头都骗。”
江洋两眼一瞪:“你懂个屁,我这叫善意的谎言。”
板寸生怕挨揍,屁股挪远了些:“骗就是骗,还善意的谎言……”
就在江洋要收拾板寸的时候,安嵊森从屋子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二胡。
“二丫,去把后院的灯点着。”
安嵊森一边走一边喊道。
话音刚落,一个个子高挑的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拎着高高的餐笼,大长腿,小麦色,波涛汹涌,正是安嵊森的七女儿安娜。
“顺便拿些餐具过来。”
安娜嘱咐道。
“知道了七姑娘。”
二丫听后勤快的跑开,十秒钟的功夫,整个后院的灯光亮起,橘黄色的暖色调让鱼塘边上很是舒服,秋天的夜晚只有凉爽,没有蚊虫,让人心情愉悦。
“你怎么在这?”
安娜好奇的看着江洋问道。
江洋刚想回答,安嵊森开口道:“他这段时间经常在这,你不觉得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安嵊森的语言中讽刺十足,就是埋怨安娜回来后就来过两次,而江洋却经常过来,这句话应该反问自己,而不是问江洋。
安娜听后笑道:“爸,我这段时间特别忙,四姐设计了好多衣服,我得帮她做效果呢!”
安嵊森哼了一身,手里动了动二胡。
安娜吐了吐舌头,笔直的站在老爷子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江洋一本正经的看向安嵊森道:“我们开始吧。”
“好。”
安嵊森点头。
一老一少,两个人坐的端正,一个手里拿着二胡,一个手里拿着京胡。
这是要自弹自唱了。
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颇有大家风范。无论是表情、肢体动作还有开场白,简直不要太专业,电视上的老师傅都没有这爷俩显得专业。Χiυmъ.cοΜ
前院的人闲来无事,也都跑到后院来凑热闹。
他们都想看看这爷俩能闹一个什么节目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安嵊森看向江洋点了点头,江洋看向安嵊森点了点头。
所有人屏住呼吸。
安娜看向江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崇拜。
这个人这么年轻,长的也帅,会做生意,听说也是华洲的一个风云人物,就连老爷子都非常的器重他。而此时看他专业的模样,好像对乐器也相当有造诣,这还真是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呢!
下一秒……
“吱哇吱哇……吱哇吱哇……!”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声音充满了整个后院,用刺耳来形容毫不为过。
京胡的声音撕心裂肺,好像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而江洋则是一脸的认真,陶醉其中,丝毫察觉不到自己制造的声音有多么的难听。
安娜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果然!
上天给他开了一扇门,就肯定要把另一边的窗户彻底堵死!
而这个男人,他的另一边根本没有窗户!
就在众人吃惊的时候,更震惊的一幕来了。
“穿林海……!!!!”
安嵊森虎目圆瞪,站的笔直,左手立于跨部,右手伸出做唱戏状,气势那叫一个足,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
“跨雪~~~~~~~原~~~~~~啊~~~~~!!!!”
这一嗓子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吓得板寸险些钻到桌子低下去。
原本所有人以为爷俩都是非常的专业,却不料配乐的不靠谱,演唱的更不靠谱,艺术氛围瞬间成为了惊悚氛围,让包括安娜和板寸在内的十几个人头皮发麻,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大型杀猪现场!
《智取威虎山》的京剧片段硬是唱成了惊悚电影插曲。
合着当年小鬼子是被吓走的!
爷俩可谓是拿着二胡一个敢拉,一个敢唱,鱼塘里噗噗腾腾,院子里的树晃了晃,三只小鸟满脸震惊,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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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永恒,id于欣,我现在就感谢你俩,我替江洋全家谢谢你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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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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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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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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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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